李伯謙聞言面露喜色,激動地說道:
“寒山書院若能請來“寒林先生”坐鎮其中,日后無憂矣!”
余大郎亦喜笑顏開,他知世人皆好學問。
若將這如日中天的老頭請來書院,定會引得無數學子,蜂擁而至,拜師求道!
猶如一潭死水的牛家村,必定會變得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他閑置下來的街道店鋪不就活了嗎?
轉身對著小伙計吩咐道:“快快為張夫子,準備筆墨紙硯。”
小伙計聞言,趕忙放下手中東西,進屋搬來書案。
將筆、墨、紙、硯、筆架以及鎮尺等等,一一擺放好。
李伯謙老臉通紅,情難自抑,疾步上前為其磨墨!
張夫子盛情難卻,上前執筆書寫起來。
余大郎看著書信皆是老生常談,感覺十分不妥。
諫言道:“人之一生,無非就是衣、食、住、行。
四者皆離不開錢財,何不贈以千金相邀呢?”
此言一出,李伯謙與張夫子同時皺眉,面露不愉之色!
余大郎見狀趕忙解釋道:“非是小子欲用阿堵之物,誘惑于長者。
夫子言:寒林先生性喜清凈,遂歸隱山林!
而以此書信之言,對方何必舍近求遠。
千里迢迢、舟車勞頓來這窮鄉僻壤之地,行教化之道呢?”
李伯謙與張夫子皆是通情達理之人。
反復打量著言淺情深的書信,也察覺到一絲不妥!
李伯謙思慮再三,言道:“張兄與寒林先生僅是萍水相逢,執半師之禮。
吾想寒林先生門庭若市,欲請其出山者,定當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此地荒涼僻靜、山清水秀,不失為一處歸隱的好居所……”
張夫子聞言點了點頭,附和道:“此言有理。
先生喜靜,此地確實為一處絕佳的歸隱之所!”
余大郎并不贊同二者所言。
歸隱之人,寄情山水。
大乾朝幅員遼闊,地大物博。
天下一十九州,山清水秀之地,如星羅棋布!
天南地北,五湖四海,何處不能棲身?
對方何苦來此處歸隱?
思慮片刻,言道:“何不以論道之名,相邀先生來此一遭?……”
李伯謙聞言只覺啼笑皆非,言道:“吾等才疏學淺,腹內空空如也!
若將先生哄騙至此,誰能與其坐而論道呢?”
張夫子亦是愁眉不展,嘆息道:“哎!……
若欲以論道之名邀請先生,亦需久負盛名之人執筆,方能師出有名。
然事情敗露,吾等勞民傷財、貽笑大方事小。
寒山書院遺臭萬年,亦辜負了山長的良苦用心?”
余大郎臭屁地顯擺道:“吾家大夫人,乃是江湖之上,久負盛名的紅塵俠女·姒清霜。
曾詞壓江南三百風流才子,文蓋塞北三千文人墨客!
不知其可有資格與寒林先生坐而論道?”
李伯謙聞言悠悠地說道:“巾幗不讓須眉,紅顏更勝兒郎。
奈何男女有別,授受不親!
寒林先生怎可能折節而至,與后生晚輩坐而論道?
遑論對方還是女兒身……”
余大郎心憂發財大計,可卻無能為力,有感而發。
“求人如吞三尺劍,靠人如上九重天!”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之際。
機靈的小伙計,怯生生地說道:“老爺,小的雖不知欲請何人前來書院。
可對方未至,亦不明所以,何不投其所好。
以隱世高人的名義,邀請對方前來書院論道?……”
話未說完。
余大郎便不耐煩地打斷道:“你這不是廢話嗎?
若將先生哄騙來書院之后,未見隱世高人,吾等該如何自處?”
小伙計賊兮兮地答道:“對方來了之后,亦可有推托之詞。
就說隱世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
早已云游四方,不知所蹤!”
余大郎眼前一亮,贊嘆道:“妙!妙!秒!……真應了那句古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二人叫何名字?”
機靈的小伙計趕忙躬身答道:
“俺叫狗娃子,他叫鐵蛋兒,都是老爺前些日子買回家的仆人!”
余大郎聞言內心吐槽不斷,這都取的什么破名字,太丟人了……
對著二人說道:“名號猶如人之面皮。
你們二人名號,難登大雅之堂,有辱余府門風。
老爺為你二人重新取個名號,就叫臥龍與鳳雛吧!”
兩個小伙計歡天喜地的答道:“多謝老爺賜名。”
余大郎滿意地點點頭,回過頭看著二位夫子。
問道:“吾家小伙計的錦囊妙計,深得俺心。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張夫子與李伯謙相視一眼,面露難色!
他們與白丁余大官人不同,二人身賦秀才功名,一言一行皆需謹言慎行。
豈敢失禮于人,欺瞞于恩師長者?
余大郎見二人愁眉苦臉,沉思不語。
大義凜然地蠱惑道:“夫子,莫要妄自菲薄!
邀請寒林先生來此傳道授業解惑,教化一方。
此舉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福澤子孫后世!
古人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此心昭昭,日月可鑒;原誓旦旦,天地皆知。
吾等一心為公,未有絲毫歹意。
吾想先生事后得知真相,也必定會原諒吾等的……”
張夫子渾身熱血沸騰,激動不已,高聲喝道:“朝聞道,夕死可矣!
老朽前半生碌碌無為,若能舍此殘生,為子孫后代換取一條通天大道。
何樂而不為呢?
哈哈哈……”
李伯謙為之動容,言道:“此情此景,當賦詩一首!
奈何小老兒胸無點墨腹中空,僅能與好友攜手并進,不離不棄。”
余大郎添油加醋,高聲喝道:“千錘萬擊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人生幸得一知己,當浮一大白!”
李伯謙與張夫子聞言一愣,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們未曾想到,筆墨不通的余大郎,居然會吟詩!
余大郎并未注意到夫子們的反常。
對著身后小伙計吩咐道:“小臥龍,你去余記茶館為老爺定制一桌酒宴。
老爺欲與二位夫子,把酒言歡,共商大業!”
張夫子聞言回過神來,微微搖了搖頭。
趕忙勸阻道:“山長不可孟浪行事……
吾等書信還未寫完,堂中學子亦離不得先生。
把酒言歡,為之尚早!”
言罷。
將書案上已寫好的書信擱置一旁,從新拿過一張紙。
將余大郎吟的詩句,完完全全的默寫下來。
問道:“此詩何名?”
余大郎想都未想,答道:“石灰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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