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獲至寶,良久方平復激動的心緒,緩緩站起身。
撣去衣服上的塵埃,活動一下僵硬發酸的四肢。
渾身上下筋骨齊鳴,迸發出一陣陣嘎嘎脆響聲!
余大郎昂首闊步走下樓,望著兩個爭執不休,面紅耳赤的小書童。
問道:“吾此次閉關修煉多少時日?”
機靈的小書童臥龍疾步上前,躬身答道:
“老爺,你閉關修煉至今,剛好二十日。”
余大郎聞言一怔,暗嘆: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
他忘我地沉浸在書山學海之中,時間不知不覺居然已經過去二十天……
隨即想到書院以及府上的諸多事宜。
趕忙問道:“外面發生何事,令你們攪擾吾之清修?”
小臥龍苦著臉答道:“老爺,你快出去主持大局吧!
如今不僅府上亂成一鍋粥,書院里亦快吵翻天了……”
余大郎心知自己將攤子鋪的越大,麻煩的事自然也越來越多!
不過常言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他看著面露愁容的書童,心平氣和地說道:
“你二人是吾余大郎的書童,閑暇之余。
要增長見識,開闊眼界,鍛煉一下胸襟膽識。
若不然,日后如何能應對各種場面呢?”
臥龍與鳳雛望著自家老爺,感覺對方身上多了點東西!
整個人性格變得沉穩內斂,身上散發著一股儒雅祥和的氣息……
余大郎見小書童目光呆滯、面露狐疑之色。
嘆道:“哎!……老爺還是自己了解一下發生何事吧!”
話音方落。
神識魂念透體而出,覆蓋方圓千丈,開始探查書院內的境況。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余大郎收回神識,睜開眼睛,泰然處之。
笑道:“朗朗乾坤,昭昭日月,豈容魑魅魍魎亂吾浩然天地?
臥龍鳳雛,隨吾前去結束書院內的歪風邪氣,還寰宇一片澄澈之地!”
兩個小書童聽見自家老爺出手,面露喜色,一馬當先,在前開路。
與此同時,寒山書院翰林堂內。
一群身穿錦衣華服的書生與一群身穿素衣的窮秀才。
圍坐在一皓首蒼顏的老者身側。
雙方唇槍舌戰、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一時之間,場面焦灼,僵持不下!
余大郎與臥龍鳳雛來到翰林堂外。
朗聲說道:“寒山書院山長余大郎,欲與諸位來一場鵝湖之會。”
聲音清亮澄澈,縈繞在翰林堂內每一人的耳旁!
李伯謙與張夫子聞言,滿面愁容頓時煙消云散。
張夫子趕忙起身將房門打開,作揖一禮。
他看著余大郎,腦海中浮現起過往種種。
而今,寒山書院在他的治理下,變得一塌糊涂!
不僅失去往日的安逸祥和之氣。
門生學子們亦無心讀書,歪風邪氣日趨滋生壯大……
千言萬語明明已到嘴邊,卻盡化作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
“哎!……老夫與李兄有負山長所托。”
余大郎神態自若,拍了拍張夫子瘦弱的肩膀,言道:
“光陰似箭去如飛,歲月無情白發催。
半世蹉跎心未改,凌云壯志永相隨!
初心如磐,篤行致遠;
和光同塵,卑以自牧。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此事接下來便交由吾處理吧!”
張夫子聞言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執弟子之禮。
恭敬地言道:“多謝山長,晚生受教了!”
堂內諸多新入學的書生,圍坐在老態龍鐘的長者身旁。
面露鄙夷之色,絲毫未將來人放在眼里。
余大郎昂首闊步走進翰林堂,對著老者作揖一禮。
言道:“劣者余大郎,身為書院山長。
未能遠迎寒林先生,還望長者莫怪!”
老態龍鐘的寒林先生看起來慈眉善目,令人心生親近之意。
笑著說道:“山長大人,勿需多禮!
老朽亦是山野草民而已,何談怪罪之理呢?”
圍坐之人好奇地打量著余大郎。
他們見來者劍眉星目,氣宇軒昂,面容剛毅硬朗,不威自怒。
身姿偉岸挺拔,走起路來龍驤虎步,威武不凡。
令人暗暗稱奇,好一位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心中不知不覺地生出一絲自卑之感……
余大郎先禮后兵,堂而皇之地端坐在堂上。
欲殺雞儆猴,率先問道:“吾身為寒山書院山長,卻不知書院何時允許攜帶女眷入學……
不知諸位學子,可否為山長解惑?”
一錦衣華服、手持折扇、腰佩香囊的粉面小生。
鼻孔朝天,目中無人,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
高聲答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庖廚君子遠,菽水婦人宜。
吾等寒窗苦讀,無心一日三餐,理應帶上丫鬟廚娘侍奉左右。”
余大郎看著自以為是的公子哥,笑道:“你可以收拾行裝,打道回府了。”
公子哥聞言一愣,眾目睽睽之下,只覺顏面盡失。
怒喝道:“區區書院山長,你居然敢對本公子指手畫腳?
你可知家父是何人?……”
余大郎賴得搭理這種坑二代,打斷對方,插話說道:
“你爹就是大乾圣皇,亦不能在書院內如此無禮。
回去收拾東西,帶上丫鬟廚娘,給吾早點滾蛋。”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一出,眾人紛紛側目以待。
大乾朝的儒家學子,最不怕得罪的便是一國之君。
只是無人敢象余大郎一般,光明正大的詆毀君主罷了!
囂張跋扈的公子哥心知后路已斷。
他如今騎虎難下,臉色變成了豬肝色!
若是真被逐出書院,可就真的要臭名遠揚了……
猖狂氣焰,頓時弱了三分,趕忙說道:
“寒林先生一言未發,你有何資格將本公子逐出書院?”
余大郎看著睡眼惺忪、半夢半醒的老人。
問道:“寒林先生,吾身為書院山長。
將這個不知禮儀廉恥、不知尊卑貴賤的小人,逐出書院。
先生有意見嗎?”
寒林先生老神在在的言道:“山長身為此地主家,老朽只是客家。
豈敢鳩占鵲巢、越俎代庖呢?”
余大郎聞言嘴角上揚,心知對方人老成精,說話滴水不漏,非是易于之輩!
放聲說道:“諸位若真心求學,吾寒山書院有教無類,自當院門大開。
可爾等亦需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既然來到書院進學,就要遵守書院的規矩。
諸位若想留下,就穿上書院的儒子服,與門生學子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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