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春風的聲音,再仔細看她露出來的半張臉,粉嫩嫩,嬌艷欲滴。
攔路的漢子眨著三角眼,露出笑來:“大娘子這是換裝啊!”
“是啊!不能生孩子,被人瞧不起!只能換了衣衫求藥!”安春風抬手遮臉,話也說得無奈。
那漢子看看安春風,又看看旁邊一臉冷漠無情的金湛,頓時心領神會。
女人不能生孩子,男人就沒有好看的臉,眼前這個不也這樣,那臉都冷成冰了。
他指了指廟宇:“大娘子別急,我們這里的藥很靈的,只要三付,定能讓你有孕。”
“你應該都知道了,就不用我多說!”
“真是這樣靈,我一定有重金酬謝!”安春風露出笑容。
原本只是來走一圈沾個名頭,現在送來一堆騙子,真是想不立功都難。
有金湛這個武狀元在,安春風也是膽氣十足,順帶的事,做就做唄!
很快,安春風跟金湛就被領進廟里。
說是廟,其實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沒有佛像,而是一堆黃紙。
厚厚的金紙鋪地,金紙糊墻,踩上去軟綿綿的。
大殿里坐著一個身穿土黃布袍,非僧非道,不倫不類的神醫,長須高帽,看不出年紀。
而早先一步進廟的三個女人已經不見蹤影,就連聲音都沒有聽到。
看見安春風跟金湛進來,神醫微微一愣,領路人上前去耳語。
安春風眉頭挑了挑。
她聽到這人是在給神醫說,自己倆人是騎馬來的,有錢!
神醫面不改色,讓領路漢子站在旁邊,自己則捏著胡須讓安春風上前,要替她把脈看診。
又對金湛道:“老夫是遍游天下,只治有緣人,今天你們能遇上老夫是你們的福報。”
金湛冷著臉:“但愿如此!”
神醫不樂意了:“心不誠則不靈!”
安春風趕緊道歉:“神醫,我們成親已經三年還沒有子嗣,他的心情不好。”
神醫冷哼一聲,連脈也不診了:“你們要想生孩子,就得聽老夫安排,要是不聽話,就自己離開。”
有脾氣,他也不怕安春風兩人走了。
因為他知道,來這里的女人都是被子嗣折磨得沒有辦法的。
有那些婆子走門串戶的宣傳,自己這個神醫就是她們能抓的最后一根稻草。
現在女扮男裝都趕過來了。
自己的態度越是強硬,患者才越是相信。
果然,安春風開始賠禮道歉。
神醫斜著眼道:“求子要先給銀十兩,等上身后再補十兩!這是老規矩!”
錢不多,就是這說話的腔調不像郎中,很像狼盜。
安春風在衣袍里掏啊掏,掏出一個錢袋,又在里面掂來掂去,選了十兩銀子。
這動作看得神醫眼睛都瞇成縫,態度也好轉,幾乎是接過銀子就道:“既然是真心誠意來求子,那就原諒一次,下不為例。”
“來,你們先去休息一陣!”
不是猜測中的要留宿,而是要兩人喝一碗藥。
然后待在一個房間里一個時辰,等藥效散開,就可以離開。
夫妻倆在一起,不用留宿。
聽起來,毫無破綻沒有毛病。
金湛跟安春風被安排在一間廂房里,等著送藥來。
這里同樣也是四面黃紙糊墻。
房間有些小,里面沒有桌椅床榻,只有隨便放置的幾個蒲團,地上的黃紙被人踩踏過,留下黑褐印記。
金湛壓低聲音道:“那個神醫沒有功夫!帶路的懂有些拳腳……”
他話還說完,自己都有些呆滯。
方才發出的聲音干巴巴的,聽起來暗啞無力。
金湛眉頭一皺,使勁咳嗽一聲還是低低的,頓時驚詫:“這是怎么回事?”
安春風沒有出聲,走到墻邊,用手指戳了一下原本窗戶的位置,那里的紙恐怕得有一厘米厚。
用粗糙的紙糊墻。
心里頓悟,原來還能用這種土法制出靜音房。
她趕緊拉金湛到墻邊,伸手就在墻上一巴掌拍去,那紙墻只悶悶的撲一聲,就沒回聲:“這是靜音房,只要將門一關,里面大喊大叫都無人知道。”
金湛眼中頓時閃過寒意。
剛才明明進來三人,現在毫無聲息,恐怕就是被哄騙進這樣的房子里了。
他是兵馬司的人,對這些庶民不用證據確鑿就可以動手抓人。
既然已經有了懷疑,就無需再冒險進行下去。
只要將人一抓,幾板子打下去就什么都明白了。
“安安,我們走!”
金湛的直覺告訴他,這里有危險,立即拉著安春風就往外走。
可剛開門,那個神醫和三角眼漢子就已經走過來,手中還端著托盤。
“等他們進屋抓人!”安春風低聲道。
要走很容易,現在人已經到了門口,還不如抓了問話,比自己在這片屋舍里瞎找還快。
金湛微一思考就退回屋內。
神醫帶著人大模大樣進來,看著正垂頭的金湛道:“這位郎君,要想你家夫人懷孕,就得把這碗藥喝下去,再靜坐片刻!”
在旁邊托盤里,放著兩碗黑糊糊的藥水,這就是神藥。
金湛沒動。
“神醫,這藥是什么作用,苦不苦?怎么臭臭的!”
安春風端過一碗,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一股濃濃的怪味,也分不出什么藥。
“藥嘛!總是有怪味,但這藥是專門治療你身子寒涼,以后很快就能有孕。”
“哦!”
安春風已經看見金湛過去關上門,她將藥碗往托盤上一放:“算了,我怕喝藥,還是等一會吧!”
端托盤三角眼男人挑眉勾唇一樂:“大娘子,你可是專門來調補身體的,怎么能不喝藥……”
下一秒,金湛已經一掌劈向他的后頸。
這人也是練家子,可此時就像是聾子,直接被劈得踉蹌向前跌去。
安春風眼疾手快奪過托盤,里面的藥水還是潑出大半。
金湛縱身抓住男人,又是一拳,將剛剛想爬起來的三角眼捶在地上。
這個土法靜音房效果不錯。
拳拳到肉卻只有低沉的噗噗聲,就連三角眼的怒罵呼疼,都是干巴巴的啞聲。
金湛那邊只幾下就三角眼打暈,轉身瞪向假神醫:“還有的人在哪里?”
那個神醫老頭早被嚇得靠在墻上,他之前還偷摸著想跑,被安春風一柄小刀抵在脖子攔住。
此時聽到金湛問話,慌得渾身哆嗦,長須都抖掉了,露出光溜溜的下巴:“大郎君,大娘子,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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