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金湛就要下衙,安春風也不再跟葉青打趣,直接道:“這些時日為了打制機器,你跟毛鐵匠一家相處長久,有什么想法沒?
我只去過幾次,都看出大雙小雙對你有意,你就別再說什么沒想這些事的話了!
若是真的沒想娶媳婦,以后就不能再去毛家,給人家添煩惱。”
既然毛娘子已經提到親事,葉青這邊還沒有定心,那就別再去毛家讓人誤會。
葉青知道夫人從來不管閑事,話已經說到這,那就要說個結果。
從內心想,他對毛家姐妹都是喜歡。
大雙溫柔體貼,給他做衣做鞋,雖然用的都是毛鐵匠的名頭,可衣服鞋子都是他的尺碼。
小雙活潑可愛,但平時也毛毛躁躁,所以毛家想要留在身邊招婿入贅。
情愛一事上,葉青不是木訥的,而且他脾氣溫和,很容易就被女子喜歡上,有些話不說他都知道。
葉青抿唇沉默片刻,才道:“大雙小雙都很好,我……我答應湛哥兒只娶一個!湛哥兒也只有你一個妻子。”
安春風看著葉青無聲嘆氣。
他是少年時跟金湛認識,也是跟金湛從小一起長大,心里對金湛這個兄長有些盲目崇拜了。
或者說金湛對他的影響太大,大到能左右他自己的思想。
安春風都懷疑,當初葉青一眼就看中張小娘子,是不是心中潛意識在替金湛收拾爛攤子。
畢竟當時金湛被福伯逼著相親,他就主動頂了缺,也認真的跟張婉兒談戀愛。
可到張小娘子犯錯,金湛要他退親,他就斷然退親,連差事也可以不要。
現在金湛只娶了一個妻子,他面對毛家姐妹的愛情就無法選擇了。
想通這一點,安春風有些哭笑不得,就連譴責葉青優柔寡斷的話都說不出口。
毛娘子也說了,葉青對姐妹們是一視同仁,沒有失禮的地方,也沒有多禮。
就是這樣的女婿,才讓毛娘子產生了姐妹同嫁的念頭。
安春風決定趕緊問清楚葉青的真實想法,是娶倆還是只娶一個,還有那入贅的事。
要是等到金湛回來,恐怕他一句話就會決定葉青的終身幸福。
面對安春風,葉青還是說了實話,他喜歡毛家的家庭氣氛。
毛鐵匠每天打鐵雖然累,可身邊妻女圍繞,端茶倒水,關懷備至,那種感覺跟有下人奴仆的不一樣。
葉青跟金湛不同,雖然都是從小就沒有父母,但葉青是曾經有幸福家庭的。
只是十年多前京城流行過一段時間的瘟疫,父母務工染病,葉青才成了金湛的房東小兄弟,一同被福伯撫養長大。
現在他憧憬有父母雙親的生活很正常。
至于入贅和娶倆,他又在猶豫。
這也不是什么問題,因為這里是大梁,法律都是支持的。
安春風只需要知道他對姐妹們都喜歡,毛家父母也同意就行。
而且,葉青脾氣好,管理廠子有耐心,他很適合跟毛鐵匠做搭檔,成為一家人也順理成章。
等到金湛下衙回來,吃過飯,心虛的葉青就借口累了躲進自己房間。
而此時,在衙門接受同僚下屬一天輪番恭賀,只想跟自己夫人好好溫存的金湛并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等到大家都回屋休息,安春風才將毛娘子的話說出來。
剛開始還好好的,金湛也說毛家女兒嫁給葉青還行,雖然只是工匠的女兒,但都是平民良籍。
他跟葉青都曾經是普通人,大家從底層草根爬起來的。
金湛還是罪犯之子,自然沒有門第之見。
但在聽到安安說要入贅,金湛就蹙起眉頭:“那不行,葉青家里就他一根獨苗,父母墳前還需要他上香祭拜,若是入贅他家,以后九泉之下還怎么見父母。”
安春風張張嘴,她想說只要生活幸福,這些都不用太過計較,何況金湛自己還是跟母姓。
但她不能說,金湛改母姓是為了隱藏身份蒙蔽仇家,替自己一家找回公道。
若是能回到最初的童那年改變命運,金湛肯定愿意延續父親的香火。
想想毛娘子說她家想留有后人,葉青也喜歡毛家氣氛,安春風沒有再提入贅,只笑著道:“你不問問葉青的想法,萬一他喜歡毛家呢?而且毛娘子夫妻也很喜歡葉青。”
金湛斜靠在枕頭上,手中把玩著安春風的那把如意金耙子,沉默片刻才道:“葉青的父母臨死時,拜托過我要好好照顧葉青。”
“葉青應該是喜歡毛家的。”
他從知道毛家夫妻倆的恩愛和護犢情深,再見到毛家女兒給葉青端茶遞帕子,就知道這樣的家庭對葉青有很大的吸引力。
想到這,他翻身下床,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安安,你早些睡覺不用等我,我去葉青那里,跟他聊聊!”
與此同時,毛家也關門在商量這事,毛鐵匠自然是同意女兒嫁給葉青。
大雙小雙姐妹倆也愿意同嫁,經歷過差點被人搶走的事,姐妹倆都不想再跟陌生人接觸。
葉大哥很好,又能一直跟爹娘在一起,不怕別人欺負。
很快,葉青的婚事就這樣說定,不是入贅,而是娶妻,將姐妹倆都娶進門。
說是娶媳婦,其實是金湛要在鐵匠街給葉青買了院子,讓毛家夫妻倆都搬過去住在一起。
還約好等到成親后,小雙生下的孩子姓毛,大雙的孩子姓葉。
毛娘子和毛鐵匠沒想到金大人會這樣通情達理,高興自己能同時有孫子和外孫,還能跟女兒們一起生活。
白天,葉青管理服裝廠,毛鐵匠替廠里打制機器,母女三人則負責家務活,一家人其樂融融。
面對成了鄉君的母親,休沐日回家才知道的金牧野呆了。
他看著那一套屬于鄉君的華貴制服,呵呵傻笑:“娘,你掐我一下!”
安春風在他臉上輕輕一拍:“傻兒子,你看,只要努力就能改變命運。”
她的雞湯又開始了,這富貴來得突然,自己都暈乎了,牧哥兒這樣的孩子很容易就忘乎所以。
金牧野呆愣愣的點頭:“娘,這一下我以后不考上狀元,都不敢回家!”
家里的娘和繼父、老師都不是一般人,自己要是也差,他自己都感覺丟臉。
安春風笑:“怎么這樣說話?你才八歲,可別讓自己累著。”
安春風雖然懷疑金牧野是重生,可在她眼中依然是個攀在墻頭對自己招手的孩子。
金牧野呵呵傻笑:“娘,我一直都八歲!”
他實在是太喜歡娘和繼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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