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早上三女的見面儀式就結束了。
程瀟今天特意準備了一些豐盛的早餐,也不知道是為誰準備的,或者說都需要補補?
此時李逸飛與三位娘子共坐一桌,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反正和方玉蓉第一次來是一樣的。
至于蓁蓁,則是和朝云一起吃飯去了。
還別說,她們兩人挺聊的來,一直有說有笑的,歡樂無比。
這時,飯桌上的程瀟朝著方玉蓉說道:“方先生,既然你嫁給了相公,那么以后也就是我李家人了。”
方玉蓉聽后趕緊點頭,隨后略顯緊張的說道:“姐姐叫我玉蓉便好。”
程瀟點了點頭,隨后想了想才說道:“既然如此,玉蓉,那有些話我不得不說一句。”
方玉蓉聽后有些疑惑,不過態度上自然一絲不茍的拿出對待大婦的樣子。
接著便聽程瀟說道:“下次注意一些,別在相公脖子上留下那些痕跡,況且現在相公成了狀元更需要注重儀容。作為書院先生,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方玉蓉一愣,下意識看向李逸飛,隨后便看到了自己在他脖頸處留下的朵朵梅花。
下一刻,方玉蓉臉色羞紅,她根本不敢抬頭看程瀟,只是硬著頭皮答道:“我,我知道了…”
此時方玉蓉不禁回憶起了昨晚自己的行為,說實話,現在來說確實有些瘋狂了,可是當時忍不了啊!
哪里都讓自己吸,一時間習慣了…
李逸飛看著程瀟把兩個女人管理的井井有條,不禁覺得有意思。
曼雯小心翼翼的也就算了,連方玉蓉也這么聽話。
說到這,只能說李逸飛小看了古代女子間明確的地位觀念。
首先妻的地位就是最高的,且只有第一個妻子是嫡妻,后面的妻子地位天然低于嫡妻。
再一個就是孩子,有了孩子,女人的地位便會直線上升。
更何況是嫡妻懷孕?所以不管李逸飛在不在,她們都會認真聽程瀟的話。
不過此時李逸飛看著方玉蓉吃癟,不禁想要打個圓場。
不管怎么說,都是自己引起的,玉蓉怎么興奮的李逸飛還能不知道?
可是剛要開口,只見程瀟突然一個白眼過來,隨后繃著臉似笑非笑的問道:“相公,什么樣的女子配的上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相公可知,這洛神允曦的大名已經傳遍了金陵?”
“咳…”李逸飛差點把嘴里的飯嗆出來,林曼雯來了一段時間了,自然知道允曦是誰。
只有方玉蓉突然疑惑的抬頭,看著李逸飛問道:“允曦?是誰?”
那女人的第六感讓方玉蓉下意識覺得這里面有事!
李逸飛尷尬的看著對面的三個女子,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了。
最后只好勉強解釋道:“允曦就是要和親的公主,本次殿試出的考題就是寫一遍賦贊美她。”
方玉蓉眉頭一挑,隨后微微點了點頭。
不過看李逸飛那眼神,卻有那么幾分不明的意味…
李逸飛恨恨的看了一眼程瀟,你這個臭丫頭,給我搞事是吧?你等著,等你把孩子生下來看我怎么讓你求饒…
而程瀟此時心中嘆息一聲:相公,瀟兒是想幫你啊,先給方先生打個預防針,若是日后你真的把公主帶回來也好說不是?
李逸飛感受著方玉蓉那別樣的眼神,趕緊匆匆吃完,溜之大吉…
三女見李逸飛落荒而逃,方玉蓉忍不住向程瀟詢問。
隨后程瀟便笑著說了一些公主的事情,一時間三人聊的不亦樂乎。
起初方玉蓉難免心中有些吃醋,畢竟剛剛新婚燕爾嘛。不過想到公主人家才是第一個表明心意的人,自己反而是后來者呢,于是也就釋然了。
現在,她倒是真想看看這個允曦公主長的如何呢!夫君不是說自己的身體才是最好看的嗎?這個騙子!
自己這個壞夫君,才華都用在形容女子的美貌上了!
先有說曼雯:嫻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哼!胡說!
現在又說公主: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哼!夸張!
說自己的是:欲笑還愁羞不語,惟有傾城嬌韻。哼!胡…呃,這倒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怎么說姐姐的…
想到這方玉蓉忍不住看了程瀟一眼,程瀟感受到后問道:“怎么了?”
方玉蓉嚇了一跳,趕緊說道:“沒,沒事…”
程瀟“哦”了一聲,還以為自己敏感了。她哪里能想到,一本正經的方先生內心戲會這么豐富?
而此時,紫金山巔,正有兩人相對而坐,嘴里談論之人正是李逸飛。
仔細看去,其中一人正是宋燧,而另外一人很陌生,是一位老者。
這時只聽這位老者說道:“伯玉,好久沒見你來了,此番前來是否帶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其實老者孤身一人隱居在此很多年了,除了偶爾宋燧來陪他聊聊天,其他時間根本不會和其他人接觸。
宋燧笑了笑,看著眼前這位老者,他恭敬的拿出了一張紙。
隨后說道:“解老,您看看,這是我抄錄的本次新科狀元,李逸飛李從文的答卷。”
宋燧口中的解老,本名叫解開,說起他或許大家不熟悉,但是說到他的兒子解縉,那大家可能就比較清楚了。
解開聽后,眉頭一挑:“哦?能讓伯玉你親自跑一趟,看來此人不凡啊?”
說著便打開了紙張,首先看到的正是李逸飛寫的那首狂詩。
片刻后,只見解開詫異的說道:“此人倒是剛正不阿,甚至比方老頭還更甚幾分。好一首狂詩啊!”
宋燧笑了笑:“是啊,世人只能通過這首詩看到他的狂傲,卻沒有發現他胸懷天下的氣度啊。”
解開點了點沒有說話,心中雖然欣然李逸飛,但他不想過多評論朝廷與天下之事,接著便看向了李逸飛寫的詞。
這一次,老頭子良久沒有言語,似乎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良久,宋燧見他沒有動靜,不禁小聲問了句:“解老?如何?”
解開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接著只見其驚嘆道:“沒想到此人寫詞的造詣如此之高啊!記得我年輕之時,也偏愛寫中秋。只是現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一出,老朽這輩子是寫不了中秋嘍。”
宋燧聽后不禁有些吃驚,雖然他也覺得李逸飛這首詞寫的極好,但是沒想到當今大明唯一的儒家君子會給予如此高的評價啊!
這時宋燧不禁訝異的問道:“解老,是否言重了?”
解開捋了捋胡須搖頭笑道:“說為當代詞仙也不為過。”
宋燧瞬間眸子瞪大,這個評價?
如果是其他人說出來恐怕讓人嗤之以鼻,但一個君子親口說出,那可就實至名歸了。
接著只見解開不在理會宋燧,便再次看向紙張上的文章,似乎顯得有些急不可待呢。
“洛神賦?咱們大明可沒有幾個會寫賦的。”解開光看一個名字便忍不住出聲。
無他,因為詩詞的原因,他對李逸飛非常期待,現在看到他寫賦,反而期待中有些擔心了。擔心他寫的不好,寫的讓自己失望。
可宋燧看著很快便沉浸在文章的解開,不免偷偷笑了笑,您老這次怕是要改口了,咱大明還真就出了一個賦寫的非常好的人。
良久之后,只見解開突然抬頭看向宋燧說道:“此人現在在哪?我想見他。”
宋燧聽后苦笑一聲:“解老,我很早之前便想帶他過來見見你的,但那時我還看不準他。現在他中了狀元,陛下即將任命他為官,怕是一時間有些難了。”
本以為解開會失落,誰知他竟然哈哈一笑道:“不見也好,畢竟天下才共一石,他李從文竟獨得八斗!若是見了,老朽非要找他討要一些。哈哈哈…”
宋燧聽著解開的玩笑話,感嘆解開豁達的同時也不禁再次被震驚當場。
這個稱贊可太嚇人了!天下才共一石,他李從文獨得八斗?莫不是他能成為下一個儒家君子?
這個想法讓宋燧忍不住心神激蕩,若是自己的學生成為了君子,那…
隨后聊了片刻,宋燧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下山了。
而解開則是再次在山中小屋欣賞著李逸飛的作品,看到絕妙處竟然忍不住拍手哈哈大笑…
兩日之后,在經過三天的大喜,李逸飛這邊也迎來了授官的日子。
這不,一大早他就來到了朝會大殿。
這時所有官員見到李逸飛,免不了要上前恭喜兩句。
而李逸飛只能一一還禮,對于官場他還很陌生。
突然,李逸飛看到了自己的老丈人程度!
程度看到李逸飛立馬滿面笑容的過來說道:“賢婿啊,你我如今同朝為官實為一段佳話啊!”
這時李逸飛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程度什么時候復官的?
這時旁邊一官員正巧聽到了程度的話,不禁笑道:“我看吶,陛下是愛屋及烏,你這是沾了你女婿的光啊。”
程度聽后也不惱,只是笑道:“怎么?有本事你也找一個狀元女婿啊?”
“……”
很快,早朝開始,主要兩件事。
一個是人事任命,一個是公主和親。
首先任命程度為新的禮部尚書,原禮部尚書沈岳則被調離京城。
這一任命眾人倒是不意外,說起來和程度原來的官職相比也算是平調,不過權力不同而已。
接著便是李逸飛等一甲三人的任命,其他兩人還好,李逸飛就有些讓人驚訝了。
首先李逸飛不出意外的任翰林院從六品修撰,至于榜眼和探花自然是正七品編修了。
讓人意外的是,朱標還下了一道圣旨,讓李逸飛先行走六部,然后再去翰林院任職。
而這第一走便是禮部,任為禮部員外郎。主要負責便是儀式,外禮等事務。
眾官員驚訝不已,陛下還真是看重狀元郎啊!現在就六部行走,是想讓他進中書省,接丞相的班啊?
不待他們驚訝,朱標下一個就談論到了三日后公主出嫁,著禮部尚書程度好生辦妥此事。
程度上任第一件事,自然干勁十足,滿口答應。
隨后沒什么事就散朝了,李逸飛這邊正準備回家,突然大太監陳喜過來叫住了他。
隨后便把李逸飛單獨帶到了乾清宮。
李逸飛不知道朱標要干嘛,不過第一時間還是拜道:“參見陛下。”
朱標冷笑一聲:“朕是叫你狀元郎還是叫你新郎官?”
呃,李逸飛一怔,皇帝這是有氣啊?不過自己可不吃你這套。
隨后李逸飛故作認真的道:“陛下應該叫臣員外郎。”
朱標一聽倒是被氣笑了:“你小子,這時跟我裝正經?頭段時間夜闖允曦宮殿的是你吧?”
李逸飛聽后嚇了一跳,倒不是怕朱標知道這件事,畢竟這事他也能猜出個大概。
李逸飛怕的是朱標知道自己睡了皇后啊!不對,是睡了皇后的床啊!
朱標見李逸飛一時不說話,還以為他是默認了呢。
接著道:“朕知道你擔心允曦,你做的很好,朕不怪你。不過,不可再有下次。”
李逸飛一聽,不禁松了一口氣,看來朱標不知道后面發生的事。
想來也是,皇后也不可能讓朱標知道,自己倒是擔心多余了。
李逸飛此時趕緊故作感激道:“臣謝陛下寬容。”
朱標點了點頭,隨后正了正神色道:“這次讓你來,主要是讓你做好準備,三日后你便是送親使,我會讓徐杰輔助你。切記一切小心謹慎,如果事不可為,那…那保全自己,找機會脫身。”
李逸飛一怔,心中感動的同時不禁有些詫異。朱標是讓自己關鍵時刻可以放棄公主獨自脫身的意思?
或許李逸飛不能理解朱標的想法,但是對于皇帝來說,一個公主沒了,那再生便是。一個朝廷的人才沒了,那很難再找到一個。
雖然很殘忍,但事實便是如此。
李逸飛這時卻沒有答應,只聽他認真的說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就算事不可為,臣也一定保全公主!”
朱標聽后笑了笑,沒再說話。
反正該交待的他早就交待過徐杰,到時候也由不得李逸飛的想法。
其實他為朱允曦留賦,真正的是目的便是關鍵時刻可以放棄他的女兒。
說實話,李逸飛在他的心中,遠遠比朱允曦重要。
接著又聽朱標不放心的叮囑道:“李從文,你任職送親使的事切不可讓允曦知道,其他人那邊朕也交待過了。”
其實在此之前,朱標就封鎖了朱允曦的消息渠道。朱允曦現在一點李逸飛的消息都沒有。
他清楚的知道朱允曦對李逸飛的情意,所以她若是知道,難免出現一些意外。
見李逸飛點了點頭,朱標話鋒一轉,接著道:“其實讓你來,還有一件事交給你。”
李逸飛一愣,還有什么事?
接著便聽朱標說道:“因為一篇洛神賦,現在金陵城人人都知道李從文才滿天下,所以朕想讓你教授太子。當然了,現在還不能給你授官。”
說完便似笑非笑的看著李逸飛。
李逸飛一聽不禁皺眉,你這個皇帝咋又拿洛神賦說事呢?再說了,自己可忙得很,哪有時間教那小子啊?
于是推脫道:“陛下,那都是謬贊啊,臣才疏學淺何以為太子師?”
朱標臉色一繃:“讓你交你就交,推脫個什么?難不成認為太子愚鈍不足教?”
李逸飛聽后心中一愣,你這不是強迫嘛?我不教就認為太子愚鈍?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于是李逸飛只好妥協,無奈道:“既然陛下如此看重臣,那臣就先應下了,到時候若是教的不好還請陛下不要怪罪。”
朱標看著李逸飛那苦著臉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隨后說道:“好了,朕知道了。去吧,太子在等你呢!”
李逸飛一怔,你這是早有預謀啊?
不過也只能無奈朝著太子寢宮而去,路上李逸飛突然想到,太子好像就住在皇后旁邊啊?
待李逸飛走后,朱標笑著喃喃自語:“你不是獻給了朕識人九法嗎?朕倒是要先在你身上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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