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都城江州。
陳友諒作為漢人,或者說中原人。雖然沒有占領正統的中原地帶。
但是中原所存在的習俗,他陳國也都是有的,只不過是低配版。
就比如元宵節,江州也是有的。
但是場景只能用慘淡來形容!
為什么這么說?因為街道除了官方強制掛上的花燈外,竟只有寥寥數十人走動。
至于詩會,倒是頗為壯觀。但是陳潛璃對這不太懂,也不想懂別人寫的詩。
所以陳潛璃和梁青玉二人并未去參觀這個陳國版的元宵。
此時她們正在一處亭臺上相對而坐,面前是一張小方桌,方桌中間有一個空洞,上方放的是酒壺,下方則是火爐。
這時只見陳潛璃借著屋檐上掛的花燈光芒,看著天空中飄起的雪花,微微抿了一口酒:“姐姐,你說,李從文現在在做什么?”
梁青玉頓了一下,然后同樣酌了一口酒才道:“李從文他風流倜儻,今天這樣的日子,指不定在哪調戲小姑娘了吧?”
陳潛璃聽后忍不住白了梁青玉一眼,惹得梁青玉一陣捂嘴輕笑。
“姐姐,你說,李從文他是不是把我忘了?”
梁青玉聽后不禁扶額,然后無奈的嘆道:“我的好妹妹,這個問題你問了沒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求你放過我吧!”
陳潛璃聽后嘴巴微微翹起,顯得很是傷神:“那他為什么還沒有來找我啊?”
梁青玉聽后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腦海里現在又何嘗不在想這個問題呢?
李從文,你是不是忘了我這個救你的恩人了呢?
…
就在二人一杯接一杯安靜的對飲時,突然一個宮女走了上來:“啟稟公主,有一封書信從大明而來,是給您的。”
宮女話音剛落,陳潛璃突然就這么彈了起來!
下一刻,只見她扔下酒杯一把拿過書信,忍不住興奮的笑道:“姐姐,姐姐,是李從文!”
梁青玉聽后不禁抿嘴點頭笑了笑,然后她下意識看向了宮女的手中,似乎期盼那里還有一封書信,一封屬于她的書信,可惜并沒有…
打發宮女離開后,陳潛璃第一時間打開了書信!
神色異常認真的看著,而梁青玉這一刻只能微微轉過頭,一邊獨飲,一邊看著雪花的行動軌跡。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陳潛璃的聲音響起:“姐姐,你,你幫我看看他寫的是什么意思…”
梁青玉抬頭一看,這丫頭正有些害羞的看著自己求教呢!
梁青玉這才笑著從陳潛璃手中接過紙張,雖明知道不是寫給自己的,但這一刻梁青玉竟也有些緊張,期待。
接著只聽梁青玉輕聲讀道:“伊人窈窕,寤寐思之費思量。一寸相思,化作十萬秋水長。”
話音早已落下,但梁青玉的眼光久久離不開這一句話。
直到陳潛璃著急的再次出聲問她李逸飛到底寫的是什么意思時,她才回過神來。
梁青玉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所以第一時間“嗯…”了起來,像是在思考。
不過她雖掩飾的很好,但她下意識來回翻了翻紙張的動作還是暴露了她似乎想要再找出一些文字。
眼中的失望很明顯,陳潛璃有所皺眉。
但是一個沒說,一個也沒問。
這一刻徹底調整好狀態的梁青玉才笑著朝陳潛璃道:“妹妹呀,李逸飛他不但在夸你,還表達很想你呢!”
陳潛璃聽后早已把心中那一絲疑惑拋之腦后,然后迫不及待的追問道:“那你快告訴我什么意思嘛!”
梁青玉被她晃的有些頭暈,片刻后待陳潛璃停下,她才認真的解釋道:“李從文寫的意思是:有一個美麗的女子,讓他為之魂牽夢縈,且日漸加深。心中那刻骨般的相思,早已化作秋水般悠長、綿綿,且無處不在。”
陳潛璃聽后忍不住驚喜的睜大了眼睛,然后奪過梁青玉手中的紙張,喜不自禁的說道:“真的嗎?他真是這個意思嗎?”
梁青玉點了點頭,笑容略微有些酸楚。
這可把陳潛璃高興壞了!
只見她蹦蹦跳跳的怎么都無法壓制心中那抹激動,開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潛璃突然停了下來,然后只見她苦著臉皺眉道:“姐姐啊,你說我該怎么回他啊?”
梁青玉一愣,下意識說道:“怎么回?就說你內心想說的唄。”
陳潛璃聽后頓了頓腳,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我不會說這么文縐縐的話嘛!如果說的太直白,就,就感覺配不上他呢。”
梁青玉聽后一笑,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于是她便說道:“那你說我聽聽,我幫你改成相對應的句子。”
陳潛璃聽后眼前一亮,可下一刻又有些害羞。
雖然她已經和梁青玉很熟悉了,但是把對心上人說的話說給其他人聽,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不過想了想,她又實在沒辦法,最后只好乖乖的說出了心思。
“我想告訴李從文,雖然我身在陳國,與姐姐在寒冷的冬天喝著酒賞著雪景,但是酒是苦的,雪是冷的。我的心早已經飄到了大明,飄到了他那里。”
梁青玉看著陳潛璃這丫頭邊走邊認真的說著心里的想法,不知為什么,這一刻她竟覺得她和李從文真的很般配。
那種真情流露的樣子,她特別著迷。
就在梁青玉愣神的時候,陳潛璃突然回過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姐姐,我,我就想到了這么多,反正就是很想他不知道怎么說。”
梁青玉笑看著她說道:“傻丫頭,你已經說了。”
陳潛璃聽后詫異的問道:“說了?我怎么不知道?”
梁青玉笑著搖了搖頭:“你心都不在這了,還要怎么才能表達出想他?”
陳潛璃聽后臉色一紅,隨后羞澀的輕聲道:“那,那姐姐你看應該怎么修改一下嘛!”
梁青玉點了點頭,隨后如同陳潛璃此前一般,一邊走,一邊看著周圍。
經過思想的帶入,不知不覺她腦海中的人已經從陳潛璃變成了自己,變成自己正在給李逸飛回信。
片刻后,只聽梁青玉輕聲道:“寒爐煮酒,雪落梅章,君在滄海,我在瀟湘。”
說完后,梁青玉自己久久不能回神。
而陳潛璃聽后忍不住跟著復述了一遍,隨后只聽她驚喜的說道:“好美的感覺呢!比我說的強太多了!姐姐你真棒!那就這么寫給李從文!”
梁青玉回過神來,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隨后心中不禁在想:李從文,我難道就不值得你多寫一句話嗎?哪怕是一個問候…
大明,金陵城,此時李逸飛已經來到了詩會的地方。
不過他第一時間以為自己來錯了!
因為李逸飛此時入目之處全是女子!而且全都是有些姿色的女子!
至于那些來參加詩會的男子竟然全都被擠在了外圍。
李逸飛詫異的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疑惑了。
于是他就近選擇了一個女子問道:“姑娘,這里是參加花燈詩會的地方嗎?”
女子聽后不耐煩的哼了一聲,甚至都懶得看李逸飛,不過可能由于她的素質比較高吧!
只見她一邊墊腳朝里面張望,一邊快速說道:“是的是的,就是這里。”
李逸飛聽后更好奇了,不禁再次追問:“那為什么都是女子啊?”
女子這次是真不耐煩了,第一時間開口并回頭道:“當然是因為狀元郎李從文啊!你煩不煩啊,啊…是你?”
李逸飛也是一愣,這不是X戰警嗎?
不是,這不是剛才那個被自己嚇跑的女子嗎?
女子見到李逸飛還敢跟著自己,此時周圍人這么多,她可不相信李逸飛敢做什么。
于是下一刻,只見她兇巴巴的說道:“我警告你,你休要再跟著我,不然狀元郎來了他一定會教訓…”
剛說到這,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她。
“從文,你怎的才來?詩會都已經開始了。”
李逸飛定睛一看,竟然是老丈人方孝孺親自來帶自己了。
于是不再理會剛才的女子,趕緊跟著方孝孺走了貴賓通道…
此時留在后面的女子像是吃什么被噎住了一樣,嘴巴張著,用手指著李逸飛“阿爸阿爸”的就是說不出話來…
到了一處臨時搭建的臺子上,方孝孺第一時間帶李逸飛來到了一名老者身邊。
方孝孺還未開口,只聽老者竟突然笑道:“狀元郎,我們又見面了。”
又?李逸飛看著眼前的陌生人有些莫名其妙,就連方孝孺也有些疑惑。
老者見狀突然哈哈笑道:“老朽說的不對,應該是老朽又見到狀元郎了。”
李逸飛此時不禁開口道:“前輩見過我?我為何不知道?”
老者笑了笑:“可能那天紫金山的太陽過于耀眼吧!再說了,狀元郎那時有人需要照顧,又如何會注意到我這個老頭子呢?”
老者話剛說完,李逸飛突然神色一凝!
紫金山?那是自己和清淺去的那次!
因為除了那次,李逸飛從未去過紫金山!
下一刻,李逸飛眼中寒光一閃,隨后又很快壓制下來,然后語氣淡淡的道:“老先生怕是有些老眼昏花了吧,我從未去過紫金山。”
方孝孺聽后愣了下,隨后對著李逸飛呵斥道:“從文!你說什么呢!沒大沒小!眼前人乃是我大明唯一君子解開,解老!還不快道歉!”
李逸飛聽后直接愣住了,大明君子當面?
不過君子又如何?讓清淺有危險,誰也不好使!
誰知老者笑著擺了擺手:“無妨,都怪我,我每日神思,期盼能與狀元郎一見。所以時間久了就下意識把紫金山頂的那兩顆雌雄神樹當作狀元郎來傾訴罷了。”
…
方孝孺聽后一臉“你認真的嗎?”這個表情。
倒是李逸飛微微放下心來。
這個老頭可能知道,但是應該沒有惡意!
不過情況不明,先穩住。
下一刻,李逸飛拱手行禮道:“晚輩李從文,年輕氣盛不知禮法得罪了前輩,還請前輩恕罪。”
解開笑著擺了擺手,竟說道:“從文,年輕人就應該氣盛,若是像我一樣與世無爭,那么如何保護要保護的人,如何保護這個國家?你說是不是?”
這一刻,李逸飛確定他知道自己和皇后的關系!
但是人家說的也很明白,那就是你做你的,跟我無關,我就是個化外神仙,不用擔心,我不會說什么的。
這時李逸飛徹底放松下來,然后也笑著恭敬道:“解老君子過謙了,您才是大明的國之重寶,有您在,國家人民無憂矣。”
解開聽后哈哈大笑:“老朽不過是醒來明月醉后清風罷了,如何當的起狀元郎的夸贊?”
李逸飛聽后笑了笑也不再說話,氣氛在互相吹捧中達到高潮。
隨后幾人全部落座,這時解開想到自己這次來的目的,不禁看著下面烏壓壓的女子,開口笑道:“狀元郎,這些女子中不但有官宦人家,也有青樓花妓,但她們卻都是為你而來啊。”
李逸飛聽后臉色不禁黑了一下,剛想說些什么。
突然只見下方的人群開始交頭接耳,然后嘈雜聲越來越大。
最后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反正這時大家都知道李逸飛李從文已經到了,就是上面那個小白臉!
呃,帥氣的顏值怪!
只聽下方無數女子尖叫出聲:“李從文…狀元郎…我要嫁給你…”
“狀元郎,求你娶了我吧…”
“滾開!李從文這么好看,必須是我的…”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皓腕處系著金鏈銀鈴的女子正咬牙切齒的看著李逸飛。
心中恨恨的說道:原來你就是李從文?真是對不起你傳揚天下的聲明!大明也不過如此嘛!
而臺上的李逸飛此時可不知道這些,只見他下意識看了方孝孺一眼,方孝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只是哼了哼沒有說話。
李逸飛摸了摸鼻子,心里想到:你哼什么?你家玉蓉比這都瘋狂,只是你老頭子不知道罷了…
直到人群稍微安靜一些,才正式開始詩會的比拼。
一些文人好不容易擠了進來,雖然他們臉上作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但是李逸飛看得出,他們擠的很開心!
非常開心!不然一個大男人怎么可能在一個地方擠來擠去就是擠不進來呢?
特別是他們擠的地方都是女子長的更為漂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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