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王府
西彥稟報,“王爺,最近市井傳出一些留言,說您和蘇家小姐孤男寡女共度一夜。”
皇甫墨離正在處理公文,聽到西彥的匯報頭也不抬。
西彥繼續小心翼翼道,“屬下擔心損害您的名聲,就自作主張抓了一批散播留言的百姓。已經把他們處置了?”西彥心想,這些人不想活了,敢造他家王爺的謠?
北彥心中突地一跳,那流言是王爺特地交代他散播出去的。果然,皇甫墨離握著公文的手微頓,抬眸看著西彥,陰翳的眉心起了兩道褶,“誰準你擅作主張的?”
皇甫墨離攥緊了手上的公文,修長勻稱的指節有些泛白。
白露宮
孟帝躺在榻上,韓若琳一下一下地替他按摩眉心,“陛下,臣妾今日好像得罪了未來的太子妃。”韓若琳委屈道。
“哦?蘇沐妍?她怎么敢對你不敬?”孟帝睜眼道。
“陛下,臣妾也是一片好意,想著現在人人都在傳蘇沐妍和離王共處一室的事,想著去問個究竟,萬一那蘇沐妍真正中意的是離王,皇上豈不是錯點鴛鴦譜?”
孟帝聽出些不對味來,“你說什么?誰和誰共處一室?”
韓若琳一字一句道,“蘇沐妍和離王共處一室一夜未歸,現在宮里宮外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皇后娘娘為了顧忌皇家顏面,已經嚴令宮人封口,宮外聽說談論此事的人也被秘密處死,只怕不是空穴來風。”
孟帝聽完面色漸漸陰沉,他傳令貼身太監叫蘇沐妍、皇甫墨楓、皇甫墨離進宮問話。
聽到消息的皇后娘娘也匆匆趕了過來。
大殿上,韓淑妃坐在孟帝左側,一副寵妃的狐媚模樣,皇后看的咬牙切齒。
蘇沐妍和皇甫墨離、皇甫墨楓皆跪在地上,孟帝的聲音帶著怒氣,“到底怎么回事?傳言可為真?”
他最怕的便是兄弟鬩墻,所以他早早立了太子,又對皇甫墨離拼命打壓,就是想讓他們兄弟二人一人治國一人行軍。可如今,他們中間又參和進一個女人,他絕不允許紅顏禍水存在。
皇后娘娘忙解釋道,“陛下,蘇小姐是為了救臣妾。。。”孟帝怒目一指,“閉嘴,朕沒問你。”
景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解釋,她出宮就聽到了傳聞,也總算知道為何皇甫墨楓之前會那般生氣。
皇甫墨離卻道,“父皇,兒臣只是救人心切,萬沒想到會引起風波,既然已經損害了蘇小姐的名聲,兒臣愿意負責,娶蘇小姐為妃。”
“胡鬧!”孟帝指著他道。
皇甫墨楓也磕頭回道,“父皇,兒臣與蘇小姐兩情相悅,兒臣以性命擔保,蘇小姐與二弟之間絕無私情,請父皇明察。”
孟帝怒氣不減,他俯視著景瑤,聲音冷寒如冰,“你怎么不說話?”
景瑤思忖了一下道,“陛下,臣女心中只有太子殿下一人,離王是因為臣女曾經在南州拼死送過糧草,為報恩才救的臣女。臣女和離王只有同袍之義,絕無男女私情。”她這話既抬高了離王,又摘清了自己。
皇甫墨離指尖攥的發白,她竟然親口說與他絕無男女私情!他的心重重地跌入谷底,摔得稀碎。
皇后也補充道,“陛下,當日蘇小姐是為救臣妾才為齊軍所擒,本就是意外,離王是臣妾派去救蘇小姐的。”
皇后話一出,孟帝用探究地眼神盯著她,盯得她心底發毛。
“是這樣嗎?”孟帝看向皇甫墨離,皇甫墨離心不在焉而又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孟帝氣稍順。
韓若琳適時地開口,“陛下,既然太子和離王都和蘇小姐不清不楚,不如讓蘇小姐自己選如何?”
她這話一出,又成功點燃孟帝的怒火,“放肆,朕的兒子怎容得一個女子選?”
景瑤大聲道,“陛下,臣女此生非皇甫墨楓不嫁,過去如此,現在亦如此。”
皇甫墨楓看著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皇后娘娘也道,“陛下,蘇沐妍果敢堅毅,您不覺得她很像當年的。。。”她話說一半才覺不妥,打住話頭繼續道,“請陛下為蘇沐妍和太子賜婚吧。”
像當年的誰?孟帝陷入沉思,是啊,長的雖然不像,可這個性卻如此相像。一樣的敢闖敢干,不拘小節。
孟帝最終嘆了口氣,他這輩子愛而不得,還是成全自己的兒子吧,“擬旨,賜婚!”
韓若琳低垂著頭,撥弄著自己五顏六色的護甲,低低地笑了,只是那笑意,任誰看了都毛骨悚然。卻在抬眸間又換做一汪水眸。
走出大殿,迎上滿天的陽光,景瑤晃了晃神,幸虧身側的青鸞將她扶住。
“小姐,你怎么了?”青鸞小聲道。
“沒什么,只是突然感覺眼前一黑,現在沒事了。”
蘇府
景瑤強撐著上了馬車,回到蘇府,她躺在床上就發起了高熱,隨即一整天水米未進,張口就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青鸞急得團團轉,想去宮里找太子殿下,卻在出府時被人攔了下來,何氏帶著人將青鸞關到了柴房,“蘇家鬧出這等丑聞,你是怎么照看的小姐!”何氏不敢惹蘇沐妍,只能趁著蘇沐妍生病對著她的丫鬟撒氣。
月懸于頂,銀輝爬上床尾,皇甫墨離輾轉反側,依舊無法入睡,一想到白天她信誓旦旦說的話,氣的胸口郁結。
他最終還是掀開被子,起身從窗口翻了出去,他要去找她說清楚,他不需要她嫁給太子以獲得天書了,憑他自己的能力也能打下天下,不需要借助那虛無縹緲的天書,他放棄找尋天書了。
皇甫墨離翻進景瑤的房間,屋內漆黑一片,他吹著火燭,低低喚了一聲,“阿瑤!”
一片死寂,沒人應聲。
他走到床前,這才發現景瑤的臉上泛起奇異的酡紅,嘴唇青紫,重重的黑眼圈掛在眼周。
他迅速把一下脈,這是,中毒了?中的還是師傅研制的毒藥,他將解藥喂給景瑤,然后怒氣沖沖地趕到了白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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