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陳無道看向自己。
李煌山咳嗽一聲，吐出一口膿血。
“龍主，今天栽你手里，我認了！但你需要做到這種趕盡殺絕的程度嗎？”
有必要嗎？
陳無道點頭，“很有必要。”
見李煌山怨毒的盯著自己，陳無道漠聲道：“我是龍主，更是昆侖之主！當年國門一戰，多少英魂葬于風雪之中。”
“那時候我就在想，他們犧牲自己保護的大夏，應該是百姓安康，朗朗青天才對。”
“但現在我很失望。”
陳無道吐了口氣。
“江城也好，后來的臨海，再到如今的西北，我突然發現這大夏有太多太多骯臟的東西。”
“你說，是我做的不夠好，還是我下的手太輕了？”
面對陳無道的問題。
作為老狐貍的李煌山頓時明白了陳無道的意思。
他咬牙道：“你是想讓我當你手里的雞？”
是的，殺雞儆猴！
江城也好，臨海市也罷，撐死可以震懾江南的一些宵小之輩，卻改變不了大夏的格局。
但如果是身為七王之一的李煌山呢？
想到這里。
李煌山不由凄涼的大笑起來，“原來你不殺我，就是在這里等著我？”
“好！很好！”
“既然你這么說了，即便你我如今乃是敵人，我也不妨告訴你一句！”
“小子，你太小看大夏了！”
李煌山踉蹌著站起來，眼神癡狂道：“你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龍主，就可以救濟蒼生？”
“錯了！你錯了！”
“大夏歷史數千年，常人生死皆是上位者一念之間！你覺得我們憑什么要在乎一個小人物的生死？”
“你以為倒下我一個西北王，其他人就會警醒？害怕？改正？彌補？”
“哈哈哈哈！別做夢了！”
李煌山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獰笑道：“你可以問問，大夏七王中哪一個的手是干凈的？”
“誰能保證這輩子他的身上都沒有粘過污點！”
“只要有人在，就會分三六九等，這是人的本質，就像是狗改不了吃屎一樣！這是天性！”
“難道你還能改變人的天性不成？”
“難道若是七王的手都不干凈，你就要將所有的王全部殺雞儆猴嗎？！”
面對李煌山的質問。
陳無道沉默。
他默默閉上眼睛，陰云散去，初陽朝升。
給冰冷的早晨多了一抹暖意。
“你說得對。”
一炷香后，陳無道緩緩睜開眼睛，此刻，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平和。
“我改變不了人的天性。”
見陳無道承認，李煌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可接下來陳無道又是一句話，直接讓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但我可以盡我所能，讓這個世界干凈一點兒！”
“人可以分為三六九等，但沒有人可以規定，農民的兒子不能出人頭地！”
“我改變不了人的天性，但我可以讓那些禍害蒼生的雜碎，從世上消失！”
陳無道背朝李煌山，眼神無比認真道：“若是七王同你一般德行，那我可以保證，我會讓他們高高在上的腦袋全部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