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春閨玉暖 > 第28章 被參
  沈策道:“誰會想扳倒你?你現在什么實權都沒有,兵權、政權,你一樣沒有,況且你在滿朝文武大臣的心中,不過是個貪圖享樂的廢物。”

  江寂道:“不事關名利地位,那就是女人。有人應該覺得本王搶了他的女人,所以利用張大人報復本王。”

  沈策道:“害,原來是為女人的事。一看便知是年輕人做的,誰上了年紀還做此等幼兒之事。

  你在金陵城青樓中那么多相好,哪知道是誰爭風吃醋干的。誰背后使陰招這事你先不管,咱們先解決當下的事。”

  江寂身子依靠在靠背上,“這事你不用擔心,官家不一定能見到本王這張臉。夜深了,老師先休息。本王也回王府了。”

  江寂起身走出了書房,回了王府。

  次日臨近午時時分,宮里的掌事太監張角來傳江寂進宮,江寂跟著張角到了御殿門外,張角讓他先候著。

  殿內像是有人在,所以江寂跪在了殿外等通傳。

  殿內,江越一身雪色蟒紋對襟長袍,身姿挺拔地站在御案前。

  “父皇,六弟您是知道的,他向來好玩多情,從十五歲起便是如此。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么久了,怎么這會兒追究起來了?”

  官家江盛坐在龍椅上,身穿青皮色龍袍,滿面威儀。

  “他如今弱冠了還這么不成事,他是朕收的義子,他的一言一行皆是朕的臉面,如今他是把朕的臉面都快丟干凈了!”

  江越道:“父皇息怒。六弟雖然不學無術,可他終究沒犯什么大錯,不過是留戀青樓,不思政事而已。而文政有太子,武政有二哥,若六弟文武俱全,能力卓越,恐怕他難免輕狂,不敬太子和二哥。兄友弟恭,不是父皇最想看到的局面?”

  江盛冷哼一聲,“話雖如此,可他一個親王日日流連腌臜之地,城中百姓怎么看他,又怎么看朕?你就知道為他說話,朕還沒罰他,你就先沖到了他前面,他如今變成這般,就是你寵愛太過!”

  江越垂眸道:“確實是兒臣之過,兒臣身為六弟兄長,不諫他,不教他,不引他,致使他如今成了個浪蕩人。”江越跪身下來,“一切罪責都在兒臣,還請父皇若罰六弟,讓兒臣為六弟受過。”

  江盛拍了拍自己腦門,“你呀,這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擋在他前面干什么。你起來,朕要罰的是江寂那混賬!”

  江盛最喜歡的就是江越這個兒子,若不是太子是中宮皇后所出,恐怕太子之位一定會落在江越頭上。

  也更不會明知他今日覲見目的為何,還是召見了他。

  江越道:“父皇不饒恕六弟,兒臣長跪不起。”

  江盛更是頭疼,“就是你這樣慣他,他才肆無忌憚,知道自己闖禍一定會有人擋在他前面,下次他還敢這么做。”

  江越認真道:“阿寂命苦,我這個哥哥多疼愛他一些也是應當的。”

  江盛氣得用手抹了抹臉,心里道:他命苦個毛啊,他整日吃喝玩樂,比誰都命好。

  張角從殿外躬著身子進來,與江盛道:“官家,沈貴妃娘娘來了。”

  江盛道:“貴妃?那快請進來。”

  少頃,沈貴妃一身鵝黃色牡丹紋衣裙從殿外進來。

  “參見陛下,陛下萬福。”

  “快賜座。”

  沈貴妃冷著臉道:“臣妾就不坐了!兩個兒子一個跪外面一個跪里面,臣妾沒心情坐!”

  江盛起身至她跟前道:“你生什么氣,一點小事而已。”

  沈貴一把推開江盛,“那張大人算什么東西,寂兒不學無術是家事,家事干他屁事!本宮的兒子不好,本宮自己會教,輪得著他一個外臣指指點點!”

  江盛道:“張愛卿股肱之臣…”

  “那你讓他來這御殿,你讓他站在本宮面前參寂兒,本宮看他還參不參得出口,老禿驢早該告老還鄉了,成日里寫些參人的折子,本宮還以為寂兒犯了什么塌天大禍!結果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本宮就不信,他這老禿驢還沒去過青樓瓦舍那等地方!”

  張大人之所以被稱為老禿驢,就是字面意思,老了禿了,性子更像驢一樣,犟得很。

  江盛道:“貴妃莫氣,莫氣,坐下說。”

  沈貴妃坐在椅子上,面色仍舊不好看,“陛下也是,明明知道寂兒年歲稍長些就那樣兒,你現在讓他改好恐怕也為時晚矣。養不教父之過,寂兒如今浪蕩成性,陛下也有教養之過之嫌。陛下罰他,不如罰自己。”

  江盛蹙眉道:“可朕是君,是天子。”

  沈貴妃道:“既然陛下不罰自己,那你也不該罰寂兒。你要罰他,陛下就把臣妾打入冷宮吧。”

  “貴妃說的這是什么話,你好好的朕把你打入冷宮作甚。”江盛觀察著沈貴妃面色出聲道:“寂兒不成大器,確實乃朕,乃貴妃之過,全然不干寂兒的事。他此刻在殿外也跪了那么久了,此事就此過去了。”

  沈貴妃依舊冷著臉,“陛下英明,那臣妾先回宮了。臣妾告退。”

  沈貴妃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江盛屈膝敷衍行了一個常禮,轉身出了御殿。

  跪在殿外的江寂見沈貴妃出來,立馬出聲道:“多謝母妃替兒臣求情。”

  沈貴妃至江寂跟前,怒氣沖沖道:“也不知張禿驢突然發什么瘋,就是吃飽了撐的。寫個什么破折子來參你,結黨營私的他不參,也是欺軟怕硬。”沈貴妃目光落在江寂身上,目光柔和了許多,語氣更是溫柔,“你先起來吧,你父皇已經饒過你了,回府用午膳吧。”

  江寂站起身,“是。”

  江寂轉身離開了御殿,剛走幾步,殿內的江越追了出來,“六弟,等等我。”

  江寂頓住腳步,“今日多謝四哥。”

  江越道:“你我還談什么謝字。只是這次六弟得罪了人,以后言行舉止還是要收斂一些。”

  江寂其實不愛結交那些狐朋狗友,話說不到一塊兒去,即便能待在一個房間里,也是聊一些葷話,說哪個妓女的活兒好胸大,摸|起來舒服之類的。江寂為了融入他們,表演著講兩句,沒一會兒就進虞娘屋里去了。

  他表面是純風流之人,要說他講錯話,做錯了事,絕對不是結識的那些狐朋狗友叫張大人參的。

  江寂道:“四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紅顏知己那樣多,誰知道是哪個公爵王孫吃醋了要教訓我。”

  江越道:“四哥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是經此事后,你還是在府中安分一段時間。這事傳出去也能堵張大人的口。父皇雖然不再介意你留戀青樓之事,可張大人這樣的老臣,就是嘴碎話多。”

  江寂道:“多謝四哥提醒,我會的。”

  江寂與江越一同騎馬回了各自府邸。江寂回府之后,與身邊的凌刀道:“你去齊府一趟,讓齊恒今晚去張大人府中走一走。本王倒要看看,誰敢在背后給本王使絆子。”

  凌刀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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