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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一章 齊國2

    不如這樣,按我們霸主國的財力,大約養活三個師的常備軍隊不成問題,再多了,國力恐怕受不了,而三個師,約一萬余名常備士兵,對于我來說已經足夠了……這樣吧,我們就設立一個門檻,設立一個名額限制,夠了標準,才有資格擔當武衛軍士兵,否則,只管要他回家去準備免役錢。”

    孫林父再問:“如果這樣,若選拔的官員不稱職,并把這個選拔的權力當作拉關系、貪污腐敗的手段,替你選拔一群廢物上來,又該怎樣?”

    趙武想了想,回答:“我比較欣賞魏氏選拔士兵的標準,全是硬性指標,比如背多重的行李徒步行軍多少里,能張開多大力量的弓……我們也給選拔設立一些硬性標準,比如身高多少,體重多少,負重奔跑多少距離,識多少字,等等。我們就用一個個硬性標準來層層選拔,層層淘汰,以此來限制貪污腐敗的人。”

    趙氏現在仿照魏氏標準,確立的選拔士兵標準是:年齡在四十以下,身長在七尺五寸以上(米),體魄健壯,矯捷靈便,要敢于“登丘陵,冒險阻,絕大澤,馳強敵,亂大眾”——總之,要是個搗蛋鬼才行。

    孫林父想了想,贊嘆說:“如果是這樣,這份計劃制定的很詳細啊,這是一個宏大的強國計劃,必將引起各國紛紛仿造,但愿我能夠勝任這份工作。”

    趙武滿意的點點頭:“十八級軍功授爵制是一整套體系,涉及功勛的確認、考核、升遷,以及承擔的義務,犯下過錯的懲罰,爵位的剝奪,所以這是一個大的體系,這套體系建筑完成后,整個晉國的官員考核體系,領主考核體系,都可以納入其中,由此,晉國各階層的責任與義務就明確了,有了規則,就可以防止某些人依仗權勢隨心所欲進行掠奪和迫害了。”

    趙武確立的十八級軍功授爵制是一個充滿封建意識的標準,每一級勛爵都規定了權利與義務;沒有履行義務則取消所享受的權利。合格履行義務,則不升不降。惟有超額完成義務,才有升遷可能……當然,也可能沒有升遷,只是獲得一些物質獎勵。

    孫林父想了想,挺起了胸膛:“沒錯啊,這是一份大計劃,或許這計劃確立了千年以后華夏的體制運行,我孫林父能夠擔當第一任執行者,死了也值。”

    說這話的時候,孫林父腦海里已經籌劃著從自己家臣隊伍里挑選能干的人,幫他來搭建這套行政班子——這活確實也只適合孫林父來干,他是晉國體系外的局外旁人,由他來執行賞罰,恰好能確認賞罰的公正。

    耐不住興奮的孫林父急忙告辭,他走后,叔向嫉妒的望著孫林父的背影,不滿的抱怨:“元帥,這個職責既然如此沉重,孫林父一個外臣,剛剛投入到我國,他能勝任嗎?……這活不如交給臣下吧。”

    趙武拍拍叔向的肩膀:“你有更重要的任務,士瑕做了新任士師,但我卻不放心他能否完成修改法律的工作,這活由你來完成,今后晉國的司法體系就靠你來建立了。”

    叔向心中比較了一下,爽快的答應下來:“元帥放心,我一定執法公正。”

    此時,齊莊公終于返回了臨淄城,他帶領二十萬大軍出擊,如今只帶回來幾個重要將領,但齊莊公卻不感覺到失敗,在他眼中,二十萬老百姓的生死算什么,重要的是他完成了報復晉國的意愿,讓齊國從此有了面子,與之相較,損失幾乎忽略不計。

    所以齊莊公進入臨淄城時,可謂得意洋洋。他趾高氣昂的踏入了自己的王宮,宣布大肆慶祝自己的勝利。

    ;  當夜,在齊國宮城的一片歌舞聲中,臨淄城一片哭聲,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親人陣亡,幾乎人人戴孝,但百姓們的哭聲傳不入齊國國君的宮殿,齊莊公喝了一陣酒,發現自己的執政崔杼不見了,他醉眼朦朧的詢問左右:“我得勝回國,怎么執政不來祝賀?”

    齊國司徒慶豐回答:“聽說君上被趙武子包圍在魯國,執政崔大人匆匆從莒國撤兵,本打算進入魯國前去救援,但聽說君上成功進入邾國后,他遣散了軍隊,回到臨淄城,不過,長途往返,來回奔波,執政生病了,如今正在府上養病。”

    齊莊公擠擠眼,別有意味的說:“執政的身體不如我強壯啊,難怪棠姜老是抱怨……你瞧我,從臨淄殺到晉國絳都,再一路殺回來,來回奔波萬里,如今在這里,酒也喝得下,肉也吃得下,渾身上下一點毛病都沒有。哦,看來我明天需要去執政府上,好好安慰一下棠姜夫人。”

    聽了這話,邢蒯皺了皺眉頭,他掃了一眼欒鞅,欒鞅用手擋住眼睛,臉上看不出表情來,中行喜臉色陰沉,歪過腦袋去不看齊莊公的臉。

    齊國的大臣嘿嘿笑起來,包括慶豐在內,笑的都很猥瑣,他們齊聲說:“君上外出征戰,這一去大半年的,棠姜夫人是該好好安慰一下了。”

    齊莊公舉起了酒杯,大呼:“喝酒喝酒,州綽,你少喝點,明天護送寡人去執政府上,寡人要好好安慰棠姜夫人一番,沒準我還能從棠姜夫人那里拿一頂崔杼的綠色官帽,這綠帽子寡人就賞給你。”

    州綽腦袋一根筋,齊莊公要求他少喝酒,州綽不滿意的嘟囔:“執政府上沒有好吃的,明天我陪君上去,恐怕又要挨餓了。”

    齊莊公假裝沒聽見,他舉起酒杯,呼喊:“勇士們,喝酒。”

    “勇士”這個詞來自齊莊公,他給齊國的雞鳴狗盜之徒授予勇爵,勇爵屬于“士”,所以這些勇爵們又被稱為“勇士”。

    第二天,齊莊公帶著國君的移仗,大搖大擺的闖進自己的執政府邸,他問都沒問崔杼的病情,直接催促崔府家人把崔杼夫人棠姜喚來服侍,崔杼在內堂聽聞國君的囂張,忍無可忍,他喚來夫人棠姜,對妻子說:“我今天決計殺死昏君,你若聽從我的安排,我不張揚你的丑事,還將立你的兒子為嗣,否則,你兩母子別想活命!”

    棠姜毫不猶豫,連說:“天子出頭就是夫,婦人從夫,你就是我的天,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我聽你的就是了。”

    于是崔杼在內堂布置人手,同時命令妻子棠姜進入后堂躲避。這時,齊莊公闖入崔杼內室,大家都躲出去了,屋里只剩下齊莊公一人,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齊莊公很有耐心,也很有情調,他一個人待在崔杼的內室,一邊等候齊國第一二奶的到來,一邊隨手從枕頭上拿起齊國第一綠帽——也就是他的執政崔杼的綠色帽子,一邊把玩,一邊“擁柱而歌”——也就是一副“快男”模樣,拿柱子當作舞臺道具,圍著柱子跳起了舞蹈。

    齊莊公跳的不是踢踏舞,據《史記.齊太公世家》記載,齊莊公唱的歌歌詞是:“室之幽兮,美所避兮。室之邃兮,美所會兮。不見美兮,憂心胡底兮。”這首歌詞翻譯成現代語言,意思為:“幽會的屋子帶著偷情的朦朧,我等呀等呀等二奶,二奶怎不出現,美人半天不出來,讓我心里仿佛貓爪……”

    此時,崔府的家丁已經包圍了齊莊公所在的崔杼臥室,那些家丁們不愧是執政府上的家丁,個個都是文化人,不會干煞風景的事,他們手持武器等在屋外,非常有情趣的欣賞完齊莊公的偷情歌,而后一聲吶喊,手持兵器沖了進去,頓時驚醒了齊莊公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