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春秋小領主 > 第三十一章 伯樂我有,壓榨為主(上)
    第三十一章伯樂我有,壓榨為主(上)

    伯樂是誰,那是“中國第一良種專家”,在中國歷史上,他第一個認識到種群的優劣性,并以擅于識別良種而著稱:“我認為,馬匹應該分不同用途,進行專門的培養。比如戰馬,拉戰車的馬匹需要強大的拉力,對速度不太追求,所以我挑選骨骼粗大,能吃苦耐勞的馬匹進行專門的培育,這種馬匹也適合長途騎乘。

    而戰場上,用于單騎走馬進行沖鋒的戰馬,速度是第一位的,另外,馬上騎士披甲持戈,這種戰馬也需要一定的負重能力,所以我選用擅長奔跑的馬匹……伯樂先生,你應該看看我選出的良種沖鋒馬,我命名為紫騮一世、赤兔一世等等,相信這些戰馬,能夠得上你‘千里馬’的標準。”

    “咦,你的意思是說,能日行千里的戰馬還不算好馬……不同的馬有不同的用途……你等等,我再想想……”

    哈哈,我竟然教訓了伯樂……

    趙武心里樂開花,他繼續說:“當然,戰場上的戰馬,需要對鼎沸的人聲、金鼓聲、兵戈交擊聲等等雜音熟視無睹,卻要對主人輕微的刺激迅速做出相應。這樣的馬,要求智慧高,容易興奮,遇事不驚慌,卻不要求它的耐力。

    而耕作的馬,要求它聽話,有耐力,對持續的簡單動作不感到厭煩——對馬的要求不同,選擇良種的標準自然也不同!”

    伯樂嘆了口氣,直率地說:“我看出來了,你對養馬的知識一竅不通,我一直以為趙氏能有今日成就,在于你的家臣奴隸,但現在我知道了,趙氏能對戰馬的運用有著獨到見解,全在于心眼活躍的你,就比如戰車往哪里駛,不在于戰馬,在于駕車的御戎……你的馬場在哪里?我想看看你選育的馬種。”

    “快請快請……”趙武熱情地領著伯樂前往趙氏養馬場。隨后,伯樂馬馬虎虎挑選出幾匹戰馬,立刻被趙武命名為“伯樂一號”、“伯樂二號”等等,并當即宣布:這些戰馬將作為良種進行專門培育,它們后代將用二世、三世命名,還要標明其父系母系。

    伯樂也轉了幾個國家,他曾給幾位國君相馬,找到名馬后,該國君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立刻把千里馬牽去閹了,以便戰馬性格變的溫順,讓自己可以隨意騎乘。現在,趙武的良種意識讓伯樂大為感慨。等他在馬場轉悠完,伯樂立刻決定:暫于趙氏安定下來,開始寫他的《相馬經》……

    有免費勞力不用白不用,趙武任命伯樂為馬場主管,開始殘酷壓榨這位相馬名人,自己則脫開身,帶著齊策請過來的老師進入軍營。

    這日,太陽剛剛升起。按照春秋人的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趙武披掛整齊,向院門口走去,在他身后,智姬揚聲提醒:“武,齊策昨天說范匄家要送來五千農夫,你今天提醒師偃一聲,讓他提前劃好農田,咱可不要誤了農時。”

    趙武腳下一軟,嘴里無意識的嘟囔了一句,快步跑出院子。

    智姬在背后嘟囔:“也不知他聽清了 他聽清了沒有,嗯,這種事還是我親自出馬……”

    幾名家族武將正應在門邊,齊策先拱手:“主上,我今天就領著鑄劍師熏去匠器坊,軍營我就不去了,趕緊開始武器制作為上。”

    趙武點頭,他請來的那批老師也齊齊躬身行禮:“恭迎主上。”

    走在路上,趙武喚過自己家中的武士首領,隨意的說:“鮒,清,連,我不習慣叫這樣單個的名字,今后我給你們增加一個姓吧,你們都是武士,不如以武為姓。”

    鮒輕輕點頭:“主上名叫武,讓我以武為姓,那是我的榮幸,武鮒遵命。”

    清默默點頭。連不滿意了,他原先叫做“閽連”,現在已經成為“圉大夫”,所以應該稱之為“圉連”。圉連抱怨:“主,我現在可是圉連,將來我萬一立下大功,得主上恩賜一塊小封地,那我還以武為姓嗎?”

    趙武笑了:“隨便你,我只是現在想把你稱呼為武連,當然,你也可以自稱為‘圉武連’。”

    武連笑了:“這算是雙名么——武連,也很好聽,罷了,我勉強湊合吧。”

    武鮒不愿意了:“主上用自己的名‘武’給你命名,你這野人,還嘮嘮叨叨說了個不停,不想在趙家混了。”

    趙武連忙阻止:“這是氣話,這話可不能亂說,諸位和氣點,和氣生財嘛。”

    新來的那些教頭默默跟在身后,他們雖然驚訝趙武的隨和,連下臣在身邊爭吵他都不訓斥與責罰,但這些武士都在列國混過,他們知道最嚴格的封建秩序,所以全都不表態。

    遠遠看到這群人,趙氏值班武士打開軍營的大門,迎進了他們。此時,在巨大的校場前,私兵們正在以“兩(二十五人)”為單位吃早餐。那些普通士卒聚集在一起,而高級軍官單獨就餐,他們的伙食明顯比普通士卒伙食好,連他們的餐具都很精美。

    趙武當先領著這群人走入軍官隊伍,他老老實實的排在隊伍后面,耐心的等待前方的軍官取走自己的食物。輪到趙武了,他得到一個瓦罐,一個提籃。瓦罐里盛了一罐子肉糜(肉末面粉煮成的肉粥),提籃放著兩張餅子,餅子中間夾了三根肉條,旁邊放了一碟咸菜。

    咸菜的出現要歸功于管仲。管仲治理齊國,確定了對農民免稅,對商人輕稅的策略,但管仲另一手挺狠:他決定對金(銅)與鹽加重重稅。

    金(銅)當時是戰略物資,擱現在的話就是大規模殺傷武器,而鹽則是老百姓每天都要用的生活必需品。管仲通過操控金(銅)的流向,影響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勝負;又通過控制食鹽的輸出,揮舞“制裁”大棒對不服從國家進行經濟封鎖……

    后來的人沒有學到管仲的經濟手腕,反而認為齊國又是減稅又是免稅,但僅僅通過控制老百姓日常生活必需品就能使政府致富,于是這就成了后來的“鹽鐵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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