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春秋小領主 > 第二百二十九章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
    嘉二百二十十章那場風花雪月的事

    自己國家的君王去世,軍隊不撤回國內處理王的喪事,反而全軍披麻戴孝以示哀傷并繼續戰斗,這在現代人來說是理所應當的事但在古代,在春秋時代這個時代,還是開天辟地頭一次。

    齊策心里一衡量,趙武這種做法,既顯露出對天王薨了的悼念,全軍披麻一場面隆重而盛大。同時。聯軍搖身一變把自己變成了哀兵。對敵方顯露出更加咄咄的氣勢。

    哦,如此一來,我們似乎有理由把全國的軍隊調集過來增援,此時此刻,我們尊王攘夷。高舉為王而戰的旗幟,除了楚國,天下間還有誰敢在這個時候冒犯我們所以。哪怕我們在國內不留一兵一卒。我們也安如泰山啊齊策喃喃自語。

    趙武沉默了片刻,轉向中行吳:鄭國有五百乘兵車在此,我再給你留一個師的兵力,你留在本地監督造船,我帶其余的軍隊趕往蔡國。以圖快攻克蔡國,解放宋國的軍愿意擔當這個責任嗎

    中行吳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他想了一下,回答:鄭國的軍隊是廢柴,他們擁有再多的兵車,對戰爭也毫元,益處。元帥,你至少要給我留下兩個師的本土兵力。趙武點點頭:給你兩個師。另外,

    趙武車轉了身子,對齊策下令:傳令征召附庸許國小都國的軍隊。另外,傳令讓趙氏匠麗氏的軍中工匠都來服役,我用戰俘支付他們服役的酬勞,你去跟他們協商一個合適的價格,來的人越多越好,我需要盡量多的木匠鐵匠磚瓦匠

    齊策躬了一下身子:謹遵命

    趙武轉向兒子趙成,招了招手:成兒,這是你的初戰,所以趙氏家臣全由你統領,吩咐他們分麻衣。全軍披麻戴孝,我們五日后開拔。轉向蔡國。

    趙成剛才一直沒有吭氣,是因為那位楚女正吊在趙武的胳膊上,她眨著媚態十足的大眼睛。望著趙武霸氣十足的沖列國大臣以及霸主國功勛顯赫的正卿布命令,令之所至,眾人皆唯率諾諾她的眼中透露著狂熱的崇拜,身子依偎的更緊了眼睛仿佛能滴出水來。

    趙成出生后,趙氏已逐漸獲得部分權力,大貴族智氏的嫡女智嬌嬌將老牌貴族智氏所擁有的知識。以及繼承人培養經驗都帶入趙氏,而那時趙武對于養育貴族后代毫無經驗。便任憑智嬌嬌做主,于是,被晉國式貴族教育教導出的趙成,集合了趙氏與智氏兩家的長處,當然,也繼承了智氏自覺高人一等的貴族式傲慢。

    北方屬于中原炎黃集團炎黃集團講究禮儀,身為貴族從小所需要接受的禮儀教育繁瑣而復雜。與父親現代人不同的是,趙成并不介意父親又多了個姬妾,春秋人姬妾滿院子那是平常事,相對于大多數春秋人來說,趙武在這方面似乎顯得有些潔癖。如今父親突然開始寵養美姬了,到讓趙成有點心酸一父親從小生活在荒山,日夜都在逃亡。年輕時代最美好的日子里,父親為了家族振興日夜操勞,顧不上眷戀美色,顧不上享受生活,如今父親人到中年,才顧得上享受,才知道寵養一兩個喜歡的美女,實在是令人哀傷

    趙成的目光時時瞥向這位楚女,他不奇怪楚女的存在,只是生活在華夏的氛圍里,他自小被教育要莊重。要有威嚴,要行事出于禮。要含蓄奇怪的是,楚女似乎完全不知道這些,他聽說這些楚女是楚王的宮女,那么她們接受的應該是楚國宮廷教育,怎么,楚國宮廷教育如此熱情奔放,如此不講究含蓄以及如此喜歡扭腰。那位楚女腰肢細的手堪一握,卻片刻不肯停頓,不斷地扭來扭去的,真讓人擔心那細腰扭斷了。

    我是不是也要搜羅幾位楚女。趙成退后一步說:只是不知道母親怎么想或許應該先跟父親探討一下這個話題,哦,聽說蔡國婦女特別擅長廚苦,總喜歡把自己的男人照顧的,飯菜端到男人牙齒邊。

    我還聽說,蔡國男人從不菩歡下地干活,也不喜歡戰斗,就喜歡在家里享受女人伺候,而地里的活兒。幾乎都是女人完成的,不知道父親喜不喜歡這樣的女子。

    也許父親喜歡,因為父親喜歡研究廚藝,弄幾個蔡國美姬回家,父親今后不用獨自研究美食了,那些女子會替父親操心的

    趙成心里想著事,鄭重的向趙武鞠躬:謹遵命

    趙成是用軍禮答應父親的,晉中的規矩比較嚴,雖父子在軍營。但接受軍令的時候,也要用軍中禮儀彼此應答。

    趙武也放下了元帥的威嚴,用親切的姿態詢冉趙成:如此一來,你的婚禮拖延了,不要怪父親,好男兒為國征戰,豈能顧及到家事,等我回去,替你辦一個更加隆重的婚禮。

    趙成退后一步,囁囁的說:身為臣子,我怎能與君上同期舉行婚禮如今這樣最好,等君上大婚之后,我再舉行婚禮,才是最妥當的。

    一直粘在趙武身邊,兒要肢扭來扭尖的楚姬脫口稱贊好男幾楚姬的突然開口讓趙武臉色一變。在座的人都臉色愕然一楚姬說的是晉國語言。

    這是楚姬第一次開口,她語調清晰。

    春秋時代,人們的審美觀跟后世完全不同,后代的人以手無縛雞之力。毫無反抗能力作為英俊才子的標準。并認為美女就應該愛這樣的才子。而春秋的英俊標準則是孔武有力,能夠保護自己的家人,能夠對外征戰掠奪別國的資源,能夠取得一定地位讓家人受到尊重楚姬說的是這時代流行的主流觀點,這倒不值得驚愕。

    但一直以來,楚姬說的完全是鳥語,她用一副不懂晉國語言的姿態陪伴趙武日日夜夜。趙武因為她不懂晉國語言。所以在商討軍情的時候從沒有回避楚姬,因此楚姬的開口。到讓趙武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轉念一想,趙武又啞然失笑了:這是晉營,周圍的都是晉國人,楚姬即使是間諜一類的角色,她怎么傳遞情報,晉國士兵會聽從她楚國語言的吩咐嗎

    再者說,春秋時代的語言,其實沒有那么復雜,繼趙武之后百余年出現的論語。總共十五萬余字曰舊字,卻只用了一千三百多個字詞用字量:,弛個,就書寫而成如此的長篇巨著所以,這年頭,能熟練掌握一千三百多個字,就已經是類似孔子那樣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至圣先師了。

    趙武自己有過荒山學藝的經歷。在這個單音節時代,一詞多義,詞匯量貧乏,真要有心,學會一種語言只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對于現代有過學習外語經驗的人,一天背十個單詞并不感覺吃力,只要有心,一百天之內學會一門外國語言,簡直像喝涼水一樣簡單趙武本身自己經歷過這事。

    想起當初在戰船上,楚姬充滿柔情蜜意的吟唱越人歌,趙武也就放棄追究的念頭。

    人世間有愛,任何艱險與困難都不足為懼。只耍楚姬一心想與趙武溝通,學會晉語時她來說不是障礙。

    想通了這一切,趙武臉上顯得波瀾不驚,但他心里充滿柔情蜜意,臉上表情淡淡地擺了擺手,吩咐說:今天我們的援兵到了,隨便慶賀一下雙方會師吧,吩咐軍中擺出酒宴。

    趙武其實不是一個追求享受的人,想當初趙氏重新恢復家族名聲。幼小的趙武謹小慎微,誰都不敢的罪,他哪里有追求享受的時間。但趙武身上帶著一些現代人的習性。總是讓春秋人感覺到格格不入,對于這個時代來說,趙武很有點逆 有點逆流而上的姿態無論真實的歷史與現在的歷史。

    基于現代人的習性,趙武對居住狀況,以及飲食衛生的追求,在春秋人來說是不可想象的,于是,趙氏在列國間都有一種奢華無度的稱號趙氏使用的餐具最精美,趙氏煮菜時摻雜的香料最繁雜,趙氏就餐前很多儀式非常古怪子產與向戎原先不是趙武體系內的人,他們以往聽孫林父以及魯國的公孫叔孫豹談論起在趙府宴飲的經歷,語氣中充滿炫耀,可惜這兩人沒有親身經歷過,不好給予評價,這次他們終于見到了全套的趙氏奢華。

    趙武出征的時候,準備的比較匆忙。隨身物品簡單。當然,趙武也習慣了出門在外必須的簡樸,想當初趙氏初上陣的時候,趙族只是一個小貴族,帶領一個服裝都很駁雜的花衣軍團,沒有資本追求奢華。如今,趙氏已經是大貴族了,新來的援兵集團中,趙成帶領的主要是趙氏后勤人員。

    趙成是趙氏少主,這次出戰是他的初陣,智嬌嬌寵愛他,生恐他不習慣軍營的生活,給他配備了全套的奴仆,衣食住行無所不包。光是用于就餐與做飯的炊具就拉了滿滿十大餐趙氏現在有資本有實力,輕而易舉做到這點。

    等宴席開始的時候,元帥大帳內擺上來的瓷具,讓禮儀之國宋國,以及最老霸主國鄭國也張著嘴,伸著舌頭,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贊嘆。

    春秋時已經有了掛釉的瓷器。但數量很少,從那些春秋貴族特意把極少量的掛釉瓷器埋入墓中與玉器金器一同殉葬看來,春秋時代,掛柚的瓷器價值等同于玉器青銅器。

    趙氏的餐具卻是全瓷,這些瓷具外面掛的釉并不均勻,在趙武看來。簡直是偽劣瓷具,但這些散著釉色的瓷,落在鄭國與宋國正卿的眼中,簡直是君王才可以享用的禮器。

    如今,這些禮器上充滿了如山一樣的食物,個個香氣撲鼻。

    此外,端上桌的還有一些當地水果一這水果。大家倒是認識。南方的天氣炎熱,即使在這冬天,也還有許多四季的果實,這些果實的形狀與現代略有不同,以至于趙武都叫不出它們的名字當然現代各種水果都是經過幾百年人工馴化而成,不是古代野生的水果所能比擬的,趙武認不出來,那是必然。

    就餐的餐具使用的是帶鋸齒的商匕餐刀,另外,叉子也提前出現了,不過這時的叉子是兩齒叉

    與現代人想的相反,春秋時代,貴族舉行的宴席上,最常使用的餐具是刀叉,唯有平民用不起完整的青銅器,才使用筷子替代。因此,在這場宴席上,只有奴仆面前擺著筷子,他們用筷子夾取食物,不是給自己吃的,而是給各個。盤子里擺放,進行分餐。

    春秋貴族的宴請方式,為每個人面前擺個小桌,桌上擺著自己吃的食物。

    按照當時國人的習慣,盤中的食物盡量追求豐盛,堆得老高,貴族吃不下這些東西,也不會浪費,因為撤下去的盤子,里面剩的殘羹冷炙就是奴仆的食物了。

    桌案上,諸卿面前整齊擺放的用于飲酒的器皿也不是青銅器,而是一種色澤均勻的黑瓷。

    這年頭瓷器屬于高科技,是因為陶匠總無法提高陶窯的窯溫,沒有高溫就沒有大規模量產的瓷器。如果不是趙武提早現了山西煤炭,并開始使用煤炭開始燒窯,也許如此多的瓷器不會出現在春秋。而正常的歷史上,中華之地大批量出瓷器是從宋代開始的,因為宋代開始大規模使用煤炭,才提供更高的窯溫。

    整個宴席上,唯獨趙武與趙成使用的酒杯。與大家的稍有不同。這兩人使用的是綠色的玻璃杯早期的玻璃都是綠色與紅色,這是因為早期的玻璃都是從青銅器與鐵器冶煉中現的,所以都帶有銅與鐵的燃燒色。

    趙武的玻璃杯比較厚重,厚的跟青銅器酒爵相似沒辦法,當時人的審美觀念以厚重為美二輕薄的東西則認為是輕浮。而趙氏出產的玻璃杯,最初也是仿造青銅酒爵的形狀開始,所以杯壁非常厚,這種厚壁杯子散熱不快,如果向里面灌注熱水,玻璃杯經常會炸開。

    比較起來,趙武的酒杯顏色更加均勻點。顏色仿佛是秋天麥苗一般蔥綠的翠色,而趙成的酒杯顏色稍有點雜,帶有縷縷的鐵銹紅色一其實。在春秋人眼中,兩色的玻璃杯更罕見,更珍貴。

    但趙武與春秋人不同,就在手他喜歡的東西,大多與春秋人觀念擰巴著。是他先提集了純色玻璃的概念,他的酒杯是自己挑選的。在參加酒宴的人眼中,趙成握著比自己父親更昂貴的酒杯,是趙武太寵愛這個兒子的表現,作為兒子,酒器居然比父親更精美,太不符合級差待遇。

    這兩支酒杯很罕見,趙氏雖然研究出了玻璃的制造,但由于原料的限制,趙氏目前出產的玻璃還大多是中國一貫的鈣鋇玻璃。

    這是一種渾濁玻璃,可以冒充玉器。所謂隨侯珠就是這種成分的玻璃。

    趙氏也出產鈉鎂玻璃,但因為原料限制而產量很少,幾乎不對外交易。所有的出產都被關系密切的貴族家族包攬。而鈉錢玻璃因清澈透明。大多數被當作水晶,用于制作高級器具。像如今趙武父子手中這樣清澈透明的鈉鎂玻璃杯,目前,整個華夏唯有眼前這兩件而已。

    手里握著價值千金的玻璃杯。趙武父子卻毫無覺悟,他們舉杯叮叮當當的碰在一起,趙成祝賀父親取得百年難遇的大勝,趙武則預祝兒子能留下一個。完美的初陣記憶一座下的子產卻在嘖嘖嘆息:誰說趙武舉止不像貴族,那個貴族像這樣,把價值萬金的玻璃器皿不當回事的碰撞在一起,,瞧著都心痛。

    音樂聲響起,絲竹渺渺,趙氏特制的酸酷酒呈現獻上來,五顏六色的果酒喝到嘴里仿佛像蜜一樣甘甜。在座的鄭國大臣與宋國大臣稱贊不止,而座上的趙氏父子依舊淡淡然的,他們還竊竊私語:今年的糧食欠收,果子似乎也因為干旱而比較干澀,釀出的果酒口味不比往年。酸澀了許多啊。

    子產已經徹底無語了,一旁的楚女,則從頭到尾只感真無窮無盡的驚喜

    這樣的宴席連著舉辦了三天。

    三天后,晉隊整裝待。趙武留下中行吳繼續監督造船,自己則領著晉國其他部隊調頭轉向東北方向。

    晉國總共三個,整編軍,如今前線集結了兩個軍多一個師的兵力霸主國過三分之二的兵力來到南線,不為針對另一個級大國楚國。而是氣勢洶洶轉向了蔡國。

    蔡國的國都遭圍攻已經三個月了。宋國的軍隊戰斗力不行,網開始攻擊失利后,宋國立刻改變策略,駐扎在蔡國國都城下,開始采用長久圍困的策略。

    困城戰是漫長的,宋國以前遭遇圍困,都到了車姓相互換交換兒子當作食物,用尸骸當作柴火的慘烈的步。這次宋國轉而圍困蔡國,三個,月后,蔡國國都已經失去了炊煙。

    南方的隆冬雖然不太寒冷,但在這個用麻衣獸皮做御寒物的古代。沒有足夠的柴火取暖,也是很讓人受不了得,貴族有厚重的皮裘,日子還過得去,百姓已經凍得嗎,無法出門撿柴了。

    蔡國司馬憂心仲仲的站在城墻。下意識的詢問本國執政:楚國還沒有來救援嗎我們還能抵抗下去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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