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爵,我說了我沒害江瑤!”
江卿站在醫院門口,衣裙單薄,臉色蒼白,頭發有些散亂。
她抬眸望著眼前偉岸的男人,拼命強忍著心底的酸澀,“我知道你愛她,當年你跟我結婚是因為逼不得已,現在她回來了,我已經決定給她讓位置。”
“又怎么會多此一舉的害她,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是她........”
“這五年,就是為了等今天?”男人冷冷打斷她,嗓音清冷,帶著濃重的煙草味。
“什.....什么?”江卿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男人冷嗤一聲,眼底的輕蔑刺痛了她的雙眸。
“五年相敬如賓,侍奉公婆,楚家上下無一人不喜歡你,這樣的好名聲,怎么會殺人,你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
江卿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一股涼意從心尖冒出,充斥到四肢百骸。
她本以為五年的相伴,只要她做的足夠好,便能暖化他這塊石頭,可沒想到,這倒成了他懷疑她的理由。
“我沒有........”她想解釋。
結果話剛一出口,修長有力的手指抓著她的手腕往前一扯,遒勁的力道直接把她帶到跟前,狠狠的一甩。
江卿踉蹌了兩步,整個人朝著地上摔去,她幾乎是下意識護著小腹,死死的咬著唇,膝蓋和胳膊肘撞的生疼,她卻渾然不覺。
來不及爬起來,就被男人粗暴的捏住了下顎。
“孩子沒了,她也死了。”
“醫生說,她臨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不堪受辱才會跳海自盡。”
他每說一句話,江卿的心就冷一分。
她根本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明明她離開的時候,江瑤還是好好的,怎么會......
現在江瑤死了,她是她見到的最后一個人,所以她就該是兇手嗎?
楚寒爵聲音薄涼,“你自己去自首,這是我給你最后的體面。”
“我憑什么要去自首?我沒有害她!”江卿雙手攥緊,眼淚順著臉頰劃過,她倔強的堅守著心里唯一的信念。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憑什么要認?
哪怕他不信,但她依舊還是卑微的希望他能聽自己解釋。
“楚寒爵,我真的沒有,是她約我去海邊,說有事要跟我說,我跟她在海邊的確發生了爭執,但是我離開后,并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事。”
“江瑤是我親姐姐,我就算再狠,也不可能害她,更何況我還.......”
楚寒爵沒耐心聽她說往下說,“二十年前,江氏集團跟蘇氏集團競標,蘇氏夫婦車禍死亡,江氏集團不僅競標成功,還收養了江瑤,得到了蘇氏所有的遺產。”
江卿滿臉不可置信,“楚寒爵,你在說什么!”
“那場競標,蘇氏有很大的可能競標成功,而蘇氏夫婦死后,江氏集團近二十年突飛猛進。”
“閉嘴,你閉嘴!”江卿大聲呵斥。
“這根本不可能,我爸爸不會做那樣的事,更不可能為了利益去害人,你在說謊!”
“五年前,你父親一個電話打到楚家,自此江瑤出國,你嫁進楚家。”
江卿聞言,身體晃了晃,她瘋了似的讓他閉嘴。
她不信!
她不信自己一直以來崇拜的父親會是這樣的人,殺害江瑤父母的兇手。
想要反駁,可是卻找不到理由。
是啊,一直以來,父母對她比對江瑤好。
甚至在五年前,楚寒爵跟江瑤已經到了商量婚期的地步,可是楚家卻指明要她嫁進楚家。
后來江瑤未留下只言片語出國,她才順應父母的意愿嫁進了楚家。
眼淚噴涌而出,江卿的信念崩塌了。
“你自首,我會銷毀證據。”
他永遠都是如此,言簡意賅,知道她最在乎什么,一言擊碎她的所有。
所有人都以為她嫁進楚家,是父母之命。
可是,她不是啊。
她愛楚寒爵,愛了十年,嫁給他,她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是江瑤回來了。
得知江瑤懷孕的那一刻,她的心徹底死了。
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告訴楚寒爵,她懷了他的孩子,一切總是會差一步,就像是十年前,她不過就是晚了一步,導致她這輩子都無法得到他的心,甚至連那微薄的信任都得不到,哪怕一絲。
為了逼她認罪,他甚至不惜用她父親威脅她。
江卿只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凌遲,一刀刀連帶著血肉一起抽出來,她低垂著頭,想笑,笑自己可悲,十年的愛意抵不過他的狠心。
五年的相伴相知,抵不過親眼所見的真相。
“楚寒爵,你愛過我嗎?哪怕是一秒。”
問完,她又覺得自己很蠢。
他的愛全部都給了江瑤,甚至連一點兒信任都舍不得吝嗇。
江卿眼淚模糊了視線,她抬手擦,結果卻越擦越多,旋即便也不擦了,隔著一層水霧,她眼神堅定,“楚寒爵,我不認罪!”
“但是我自首,只求你放過我父親。”
楚寒爵是什么樣的人,這五年她再清楚不過。
她不自首,那么等待父親的便是牢獄之災。
江卿紅著眼,轉身一步步朝外走去,卻聽到楚寒爵冷厲無情的聲音。
“江瑤死了,你憑什么還好好的活著?這都是你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