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域張了張口,像是泄氣一般,在拍賣場那句卿卿,是看到江卿成為拍賣品盛怒之下喊出,此刻看到江卿,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
他看了一眼江卿,又快速的移開視線,緊握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良久,他才道:“讓她離開江城,永遠都不能踏足江城一步。”
江卿心下一疼,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楚寒爵低頭掐滅煙蒂,眸低的殺意稍縱即逝,他抬頭,神色莫變,“這是她求來的恩典,我沒有逼她。”
“天上人間什么樣的找不到,需要把她送去拍賣?”霍域怒火中燒,抬腳踹翻了椅子,“楚寒爵,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江家已經付出了代價,她也......她這樣的情況,你到底還要怎么樣?”
楚寒爵的眸光因為他的話一寸寸的冷了下去,“五年而已,需要我提醒你,你這條命是誰救的嗎?”
末了,他補充道:“何況,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自愿的?”
“她怎么可能........”
“抱歉.......”江卿最后還是沒忍住說了話,聲音嘶啞難聽,她想要掩飾嗓子壞了的事實,但想到日后她在這里上班,總是避免不了打交道,便也就不在繼續掩飾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霍域,“霍少,謝謝你的好意,楚總說的沒錯,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她自然清楚霍域是想要帶她走,可她已經落入楚寒爵的手里,他又怎么會輕易放過她,霍家權勢再大,但楚寒爵手段的狠辣,她早已見識過了,江家已經被她害了,她不能再害霍域。
“霍少,如果你瞧的上我,下次若是拍賣場再開,我會給您一個友情價,這一次只能說抱歉了。”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像足了風月場所里的小姐。
霍域驚愕的看著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良久,他冷下了臉,聲音顫抖的好似在拼命抑制著什么,“你怎么就這么......”
“這么下賤嗎?”江卿接過他未說完的話,心下酸澀不已,可是她依舊卻在強撐,臉上的笑不減半分,“我就是這樣的人啊,一直都是這樣的人,霍域。”
霍域盯著她看了很久,企圖從她臉上看出她的掙扎,或者是除了平靜以外的表情,可是沒有。
忽然他笑了,笑意不達眼底,“江小姐,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你好自為之。”
楚寒爵又怎么會不知,江卿口不對心的那番話是對霍域的保護。
“江卿,看來這五年你別的沒學到,勾搭男人的本事你倒是學了不少。”
楚寒爵的聲音透著幾分徹骨的寒意,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好似要將她的下巴捏碎。
江卿無視下巴的疼痛,直直的看著他,“害,要是真的學有所成,我第一個得勾搭楚總,畢竟您是我的債主。”
楚寒爵嫌惡的甩開她,“你還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江卿不以為然的抬手摸了摸下巴,“楚總請放心。”
楚寒爵聽到她不咸不淡的一句話,心里怒火不斷翻騰,像是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他煩躁的吐出一個字,“滾。”
江卿巴不得趕緊離開,這一次連話都沒說,轉身便出了包廂。
一出去,江卿便感覺到刺骨的寒意朝著骨頭縫里鉆,她怕冷,身上穿的衣服又薄又透,冷的她不僅抱住了胳膊,拖著早已凍到麻木的腿朝著員工宿舍走。
結果還沒走出去,她被一個醉酒的中年男人給攔住了。
“美女,進去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