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北霆挑了下眉，不禁有些意外，“是嗎？”
他想了想，之前他每次帶著陸凝若回老宅，一進門就和她分道揚鑣。
他去找爺爺商量工作方面的事情，顧不上她那邊的情況。
在他印象里，顧家那些人雖然對陸凝若態度不冷不熱，但也不至于刁難她來著。
再怎么說，她當時可是他顧北霆的太太。
“爺爺那么疼她，每次都往她手里塞一張銀行卡，生怕她錢不夠花。”
“這叫對她很差？”
沈一鳴卻搖搖頭，無奈道：“老爺子待陸小姐確實很好，但這不代表其他人就會因為老爺子的態度，對陸小姐好。”
“我可是親眼所見，那次您和老爺子都不在，陸小姐可是替代了傭人的工作，給顧副會長還有四小姐端茶送水。”
“也不知道傭人是不是故意的，那茶水很是滾燙，四小姐燙到了手，灑了一身，頓時哭了起來。”
顧家四小姐顧意夢是顧北霆的姑姑，五年前突然就變得瘋瘋癲癲，記憶停滯到她七歲那年。
也就是說，顧意夢的所言所行就像七歲的稚童一般，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
顧北霆不知不覺擰起眉頭，“繼續。”
沈一鳴接著說：“顧副會長很生氣，就讓傭人取來質地最輕薄的瓷杯，倒了滿滿一杯滾燙的茶水，還冒著裊裊熱氣，然后罰陸小姐端著那杯熱茶罰站。”
說到這，沈一鳴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他很是氣忿。
“陸小姐的手被燙的紅腫，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她連筷子都握不住，老爺子還問她為什么不吃。”
“多好的機會啊，最適合用來告狀了。”
“可陸小姐卻只字未提。”
“......”
顧北霆陷入沉思。
他依稀記得是有那么一次，那天晚上陸凝若只是默默扒著米飯，幾乎沒動過筷子。
那次是中秋節，一大桌子滿滿當當的菜。
每次顧家家宴，顧老爺子就會讓廚房做陸凝若愛吃的飯菜。
他還記得，老爺子問完那句話后，陸凝若只是笑了下，想讓傭人給她拿個勺子，還使喚他給她夾菜來著。
顧北霆可不慣著她，冷冰冰說了一句。
“就你矯情。”
也沒給她夾菜。
后來她好像也沒夾菜吃幾口。
晚飯過后，傭人端上來一盤子剛蒸出來香噴噴的月餅，顧北霆接過那盤月餅，將月餅分給顧家眾人。
顧家有個習俗，那就是月餅里面藏有金豆豆，誰吃著這個月餅，就是今晚的福星！
可以向顧老爺子提出一個愿望，只要不過分，老爺子都會滿足對方的愿望。
當他把月餅分給陸凝若的時候，她指尖微微一顫，沒拿穩，月餅就掉在了地上。
這可不是好兆頭。
顧北霆還記得，當時他非常生氣，很過分地讓陸凝若將掉在地上的月餅撿起來。
當時她是什么反應來著？
陸凝若好像只是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然后俯身撿起那塊臟了的月餅，送到唇邊，正要吃，卻被顧老爺子一把奪走丟進了垃圾桶，怒聲訓斥他。
“簡直胡鬧！”
“掉了就掉了，再給一塊新的就行，你居然讓你的妻子去吃掉在地上的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