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東并沒有馬上回國，看完這場拼搶激烈最后打成二比二的比賽，王衛東和宋宇前往柏林看向陽集團在這里的那個電子工廠。
這家工廠位于東德，是王衛東在九十年代收購的，一部分生產設備運回國內后，igbt的生產車間保留在這里，利用從英飛凌采購的晶圓進行生產。
負責工廠管理的曹可文給王衛東找來一個到德國留學后來到英飛凌工作的工程師。
可是這位大有前途的工程師現在并不在英飛凌工作，而是通過考證開起了垃圾車。
“張碩文先生，你在國內名牌大學畢業，獲得了慕尼黑工業大學的碩士，怎么會想去開垃圾車？”宋宇不解的問道。
“工作輕松嘛，當工程師或者在大學里教書實在太辛苦，我有同學在這里的大學擔任副教授，賺的并不比我多多少。”張碩文答道。
“張先生，你曾經在英飛凌當過半導體工程師，如果我們現在研發電力半導體是不是太晚了？”王衛東問道。
“也不算晚，這些年風力發電和太陽能發電的技術發展的很快，七八十年代，甚至九十年代安裝的發電設備到現在在技術上已經過時了，發電效率太低了已經開始拆除。現在技術已經成熟了，投入大量資金進行研發也好。”張碩文答道。
“而且電力半導體不像是微電子半導體已經進步到十六納米二十納米，用六十納米芯片一樣可以做，技術難度上容易追趕一些。”張碩文接著說道。
“如果我們向陽電子在這方面投入巨資，你愿意來我們這里工作嗎？”王衛東問道。
張碩文搖頭答道：“在歐洲，英飛凌ABB里面有很多華裔工程師，甚至瑞典的大瀑布公司里也有，米國半導體公司里的中國人就更多了，比比皆是！你們還可以到臺島挖人，我已經閑散慣了不想過那種熬人的生活！”
張碩文告辭離開后，宋宇說道：“清北大學畢業的居然跑到國外開垃圾車，這不是人才浪費是什么？”
“在國內從小到大都是被一股力量推著走，環境逼迫你不得不努力學習，到國外突然發現這種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做簡單勞動也能生活的很好，自然就放松下來了。”曹可文解釋道。
“九十年前一些老同志到法國留學的時候發現在街上撿馬糞賺錢也很多，足夠保障生活，而且很悠閑還有時間到球場上看足球比賽，不過他依然沒有喪失革命斗志！”宋宇說道。
“現在到國外的人都是想按自己的意愿活著，還是有很多人從事科研工作，不過那是他們的興趣愛好，在國外當科學家并不能賺多少錢。我聽說在國內有的科學家一次就能申請到幾千萬的經費。”曹可文說道。
“我要馬上回國，你是不是和我一起走？”王衛東問宋宇。
宋宇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真想這這里多待一段時間，把老婆孩子都接來住一段時間，可是護照不容許啊。”宋宇說道。
提到這一點宋宇就氣不打一處來。
王衛東拿著港島護照在歐洲免簽而且可以申請永住，而他的就不行。
“這幾天我才知道，連薩爾瓦多委內瑞拉這樣的國家在這里都免簽，可是我堂堂大中國卻不行！這明明就是欺負人嘛。”宋宇說道。
王衛東拍了拍宋宇的肩膀。
由于自己的家庭背景，宋宇不想移民，他和孫小米不一樣，他覺得如果那樣做了對不起在天上的老爸。
孫小米是徹底的墮落了，他還曾經找過王衛東，拉他投資一家在米國叫做糖爹的網站，在具體了解情況后王衛東覺得投資這家網站一定會賺錢，可是鑒于網站的運行內容，王衛東最后還是拒絕了。
相比孫小米，宋宇就可愛多了。
“看目前內地的發展形勢，再過十年二十年，中國的護照在這里一定會免簽！”曹可文說道。
“你一個人在這里玩一兩個星期，我先回去。”王衛東說道。
王衛東其實也想多留一段時間，這樣就可以去看漢諾威工業展。
飛機在啟德機場降落，王衛東沒有先回在嘉慧園的家里，而是來到灣仔看那棟密密麻麻布滿窗戶的大樓。
在港島有無數人就為了在這樣的樓里有一個二三十平方米卻價值幾百萬港幣的單元房而奮斗著。
從九十年代開始王衛東讓歐小軍幫自己在這棟樓里租了一個單元房，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其實只用過一次。
按照岡察洛娃的說法，她應該就在這幾天到這里。
窗戶實在是太密集了，王衛東根本分不清哪一個窗戶是自己租下來的房子。
不過這也難不倒王衛東，他由電梯上到三十七樓，并沒有走到房間門口，而是站在樓梯某出一大片電表盤前。
每一塊電表下面都標注著單元號，王衛東找到他租的單元房的電表凝視半天后轉身離開。
兩天后的晚上王衛東又來到這里。
他還是先去看電表然后轉身下樓到街上買了銅鑼燒和叉燒飯還有一瓶酒。
當他走進電梯，電梯門將將要關閉的時候，一只手伸進電梯，電梯重新打開，岡察洛娃出現在門口！
看著走進來的岡察洛娃，王衛東僵住了。
“我已經在外面等很長時間了，我擔心有人在后面跟著你，這里有北方大國的領事館！”岡察洛娃說道。
“看來你這個小女孩又闖禍了！”王衛東笑著說道。
岡察洛娃搖頭說道：“維爾通，我根本笑不出來！我徹底的失敗了，也許這個國家永遠走不出來了！”
她按下了四十樓的按鈕，兩個人來到四十樓然后由樓梯又回到第三十七樓。
來到房間門口，岡察洛娃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她并沒有開燈，關好門后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對面樓上廣告牌上的霓虹燈把花花綠綠的光照進來。
王衛東打開瓶蓋自己先喝了一口再把酒瓶遞給岡察洛娃問道：“以后你準備怎么辦？”
岡察洛娃長長的喝了一口感覺小半瓶酒沒有了。
“我已經計劃好了，在一個誰都找不到的角落安靜的待一輩子！”岡察洛娃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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