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從98世界杯開始 > 第17章 三舅的痛
  每年農歷三月起至七月初七,家中有小孩滿十五歲的潮汕家長們就要開始忙活了,需要按照潮汕傳統習俗舉行一個隆重的成人禮儀式———“出花園”,以示孩子長大成人。“出花園”是一個告別儀式,同時也是一個開始儀式。從此,孩子就已經跳出了花園墻,告別了鳥語花香、天真爛漫、無憂無慮而又懵懂無知的童年,標志著他(她)進入了成年,真正踏上了人生之路。

  出花園的孩子要穿新衣服和新紅木屐。中午家中要備辦豐盛的宴席,出花園的孩子要坐主位,席中的雞頭要朝孩子,并由孩子吃下,俗稱“咬雞頭”,意為出人頭地。

  出花園習俗,各地略有不同。有些地方只給男孩子出花園,沒女孩子的份。各地出花園要給親友贈送三鳥、豬肉和粿品,今親友多以“利是”回贈。出花園習俗今各地仍普遍相沿,而且形式和內容有所發展變化。

  許墨按照年齡計算,是去年出的花園,但是實際上已經隔了二十幾年,很多細節他都記不清楚了。只記得他那天死也不肯吃雞頭,最后也是草草了事。

  許硯記得去年許墨打死都不肯吃雞頭的情形,心有余悸的說“我不出花園,我也不吃雞頭的。”幾個舅舅都大笑起來。

  外婆聽到舅舅們在笑,注意力才從潮劇中轉移出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兩個外孫過來了。問了舅舅們在笑什么后,拉著許硯的手到她身邊,“細妹也要出花園啦?出了花園很快就可以嫁人嘍。”

  把許硯羞的,“外婆,我才不嫁人呢。”

  外婆笑著說,“記得我那年出花園后,就嫁給你外公了。女孩子哪里有不嫁人的。”

  三個舅舅也在笑,“你不嫁人等以后你哥有了老婆,你跟你嫂子天天在家吵架嗎?”

  許硯好奇的問,“我為什么要跟我嫂子吵架呀?”

  “那你哥跟你嫂子吵架,你要幫誰?”

  “當然幫我嫂子呀?難道我會幫我哥?”

  這下連外婆也跟著一起笑了。

  給外婆跟舅舅拜了年,許墨跟許硯又收獲了四個紅包。問了一下三舅怎么沒來,大舅說早上有過來,剛才家里打電話來說有事,才匆匆回家去的。

  中午在大舅家吃的午飯,許墨最喜歡的番薯粥,還有老家的芥藍炒魚干。幾個舅舅也打趣著許墨,說來這里吃了這么多頓,什么時候請舅舅們吃一頓?

  許墨嘴巴一擦,“這個容易,舅舅們想去哪吃就去哪吃,想吃什么就點什么。我今年收的紅包多,不夠的話還有許硯的。”

  嚇得許硯說“別打我紅包的主意,你不是自己賺到錢了嗎?”得,又被這個坑哥的賣了。許墨覺得帶她出來就是一個錯誤。

  幾個舅舅很好奇,就套許硯的話,沒幾句就套了個清清楚楚。聽完后幾個舅舅都驚呆了。自己的外甥邊讀書還邊辦工廠,聽外甥女說的工廠規模還不小。

  許墨解釋道,“其實工廠是我爸派人過去管理的,我就是周末過去看看。工人知道我是老板的兒子,才說廠是我的。”許硯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就不吭聲了。

  吃完飯許墨要去給三舅家拜年,幾個舅舅把他們送到門口,這才發現他們是坐著奧迪轎車來的。看著汽車離去的方向,大舅有所感觸的說,“看來妹夫家是大發了。”

  來到了三舅家,許墨跟這個三舅的關系最親。三舅也是幾個舅舅中最疼愛許墨的,帶著許墨騎車游泳爬樹什么的。

  三舅從小就過繼給了外公的弟弟,許墨應該叫叔公。叔公是港島人,所以三舅也弄了一個港島戶籍。八十年代初就在港島打工生活了,后來在港島攢下了一點本錢,又跟叔公借了一筆錢,回來召集了幾兄弟辦了這個染織廠。所以他在這個廠里是第一大股東,占了一半的股份。

  二舅也出了錢,占了30%股份。大舅跟四舅沒那么多錢,一人有10%股份。創業初期,大家都齊心協力,自然兄友弟恭。到了后期生意不好,加上政策突變,工廠關門后幾兄弟為了分財產的問題鬧的挺不愉快的。

  但就是在這么艱難的情況下,是三舅掏錢幫許墨還了高利貸。三舅也是幾個舅舅中唯一借錢給許墨后,從沒向許墨追債的人。當許墨賣了房子,把錢還清幾個舅舅后,三舅還鼓勵許墨跌倒了別怕,需要東山再起的資金再去找他。

  剛到三舅家門口就聽見里面在吵架,大年初一吵架,不是好兆頭。出于對三舅的崇敬,許墨硬著頭皮拍了拍門。能勸就勸,不能勸也能讓舅舅舅媽冷靜下來。

  門開了,三舅一看是許墨兄妹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是你們倆呀,快進來吧。”又朝屋里喊,“小墨兄妹倆來了,屋里收拾一下。”

  看來還挺嚴重,都砸東西了。

  許墨硬著頭皮問,“三舅,這是怎么啦?大年初一還鬧這么大動靜?”

  三舅氣還沒消,“你舅媽就是個瘋婆子,有她那樣打孩子的嗎?把你表弟都打暈過去了。”

  許墨心里咯噔一下,他差點忘記了這個表弟了。許墨很喜歡這個調皮搗蛋的表弟,很聰明,而且跟三舅特別的像。就是他太調皮,總是被舅媽打,而且舅媽打孩子是那種沒輕沒重的。許墨記得表弟那么一個可愛的孩子,生生被他親媽打出了抑郁癥。

  表弟讀初中開始不跟別人交流,總是孤僻的一個人時,三舅才意識到表弟是生病了,治療了很久沒治好,自殺了好幾次救回來了。舅媽這時候才后悔,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把所有的愧疚放在對待第二個兒子身上,直到17年的一天,大表弟在港島的屋子里燒炭自盡。

  這是三舅一輩子的傷痛,自己能回來,一定也要替三舅阻止這個悲劇。

  “三舅,我能跟舅媽談一談嗎?”

  “你跟你舅媽有什么好談的?”雖然有疑惑,還是讓許墨進來,然后喊了舅媽出來,說許墨找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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