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偉表情復雜的坐上副駕駛，一言不發系安全帶。
“怎么了？不順利？”助理阮平易奇怪的問道。
“沒有，迪拜服務器中心的事情，談的很順利。”
“那為什么這么嚴肅？”阮平易不解。
“林游有一個……怎么說呢，新想法。”陸偉斷斷續續的說。
本來談完迪拜的事情，他都打算告辭了，林游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拉住他坐下來，認認真真泡了杯好茶——這茶還是小公主從老爹那里順來的。
陸偉接過那杯茶的瞬間，立刻就預感到事情不妙。
但沒等他找理由開熘，林游就率先開口：“我這兒也有個問題，想找你咨詢一下。”
陸偉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說：“你說說看。”
“你看，那些賣情趣用品的，都能異地互動，甚至多人聯機pk了，虛擬實境游戲也放開一點，應該沒問題吧？”
“？？？”
陸偉感覺沒聽懂。
“什么異地互動？情趣用品多人聯機pk又是什么意思？”
“少見多怪了吧！”——林游并不想嘲笑陸偉見識少，只是他必須用這種語氣，讓陸偉覺得這是‘非常普通且常見的事情’，這樣他才有更大的可能答應下來。
林游掏出手機，打開早就存好的商品圖片——這部分內容，他都不好意思讓小夢搜，全是自己找的。
“你看。”
陸偉看著圖片上的情趣用品，[輕盈穿戴]、[異地調教]、[智能操控]、[不限制距離]，當即身體后仰，整張臉都皺作一團——林游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臉上這么多皺紋。
陸偉感覺非常尷尬。
跟一位長輩聊這個，林游其實也有些尷尬，但這事兒涉及到至少數千萬，甚至很可能上億玩家的福祉，又不能不聊，索性厚著臉皮，一不做二不休，換第二張圖片遞過去。
“在線…多人競技…飛機杯？？？”陸偉艱難的看完這個離譜的產品，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好大，離譜的事情也好多……
以后他再也不敢自詡見多識廣了，他明明就是井底之蛙！
陸偉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去理解林游的意思：“所以你是想，放開虛擬世界對玩家的身體限制，讓夜之城的‘神秘店面’真的可以提供成人服務？”
“可以嗎？”林游沒說不是，而是先問可不可以，萬一呢？
“當然不可以！
”陸偉的回答，并沒有出乎林游的意料，“你這步子太大了。”
“那好吧。”林游擺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然后說：“那這樣你看行不行，我們遵守各國不同的法律，在風俗業合法的國家，解禁這部分功能，不合法的國家繼續禁止？”
陸偉的第一反應不是行不行，而是：“你說……‘解禁’？也就是說，這功能本身就是有的，只是你們沒開放？”
“額……”林游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有一半……”
“？？？”陸偉腦袋上問號更多了，“[有一半]是什么意思？”
“有一半的意思就是，男人的功能有了，女人的還沒有……”
陸偉用不理解的眼神看著林游。
而林游拒絕進一步解釋。
陸偉搖搖頭，不再刨根問底，“還是不行，云夢是大夏的公司，就要遵守大夏的法律，在大夏，一切賣淫嫖娼行為都不合法，虛擬世界也不行。”
“又沒收錢……”
“那也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不全面開放，只給成年的夫妻開放，這總可以了吧？”林游終于提出真正的要求。
陸偉想想，這個很合理，也不會有什么社會阻力，于是點點頭答應下來：“這個沒問題，婚姻信息現在已經全國聯網，很容易驗證，我可以幫你溝通。”
林游于是繼續說：“夫妻都可以了，那情侶沒道理不行吧？”
陸偉陷入了沉思。
他已經明白過來，林游這是跟他用上了談判技巧，這才是真正的訴求，前面那些都是鋪墊。
但跟夫妻不同，情侶關系，存在一些不確定因素，不是那么好下決定的。
林游于是趁熱打鐵，開始講自己準備的措施：年齡限制、情侶契約、更換契約冷卻期……
講完這些，又開始講這樣做的好處：防止小三、促進親密關系和諧穩定、提高結婚率……
一套套理由不停往外說。
陸偉當然不是別人隨便說幾句話，就會被忽悠的人，但是他聽著林游的一系列措施，能聽出來林游有所準備，對可能會出現問題，也有意識的用規則進行預防，并不是一拍腦門就要亂來。
這就讓人放心很多，于是“猶豫良久”，還是答應了下來。
阮平易看陸偉只是糾結，卻沒有說的意思，于是發動車子，緩緩離開小區。
“我們去哪兒？”她平靜地問道。
“民政局。”
“啊？”這個答桉讓阮平易大出意料，甚至有些慌亂。
“怎么了？”陸偉不解。
“沒，沒事。”阮平易雙手緊握方向盤，盡量不動聲色的撫平情緒，一打方向盤，轉向去往民政局。
*
林游則在客廳里，打開全球服務器地圖，開始研究中東計劃如何調整。
有人白送服務器，那當然沒理由不收。
只是在迪拜建了服務器中心后，和奧斯曼共和國的服務器中心配合分流一下，暫時看來，中東的服務器壓力已經可以大大緩解。
中東人口第一大國波斯，只需要通過很窄的一段海底光纜，就能接入迪拜的服務器。
至于再周邊的國家，老實說，對服務器的需求到底有多大，還處在一種難以判斷的模湖狀態。
中東地處要沖，還有豐富的石油資源，在過去漫長的戰爭中，國土都快被打爛了，也就停戰后才終于緩過氣來。
雖說和平之后，地理條件的優越性又體現出來，經貿發展蓬勃而起，各大產業也進展飛速，十年時間就基本恢復元氣，只看綜合經濟實力，已經完全具備了云夢需要的市場潛力。
但有個問題：國家的發展不代表國民的發展。
他們的貧富分化是非常嚴重的，波斯尤其如此。
而嚴重的貧富分化，顯然不利于消費的發展，自然也就限制了云夢潛在的用戶數量。
——順道一提，這也是印度服務器中心優先級并不太高的原因，明面上是十幾億國民，實際上的潛在消費者數量也就幾千萬。
云夢當然不會嫌棄幾千萬人的市場，但是架不住找來的合作公司代表，有一種迷之自信，總覺得自己十幾億人的大市場，應該得到一定優待。
“我們的市場，比你們大夏都大，名副其實的世界第一，想進入我們的市場賺錢，你總得表示一下吧？”
林游的答復是：“這么大的市場，你們自己留著賺錢吧。”
之后就放著不管，打算等以后再說。
反正印度的稅務環境，真進去了鬼知道會怎么樣。
言歸正傳，中東國家當前的社會狀況，大致來說，就是處于一種不均衡的野蠻發展狀態，只看數據，很難判斷實際情況。
現在白撿了個迪拜服務器中心，有效緩解了未來一段時間中東用戶的算力需求，那云夢也就有一些余裕，可以看看具體數據，再決定未來的計劃。
騰出的精力和人力，也許可以考慮一下……埃及？
作為中東最邊緣的國家，埃及的游戲產業，也在蓬勃發展啊！
更重要的是，進入了埃及，也就進入了非洲。
考慮到非洲差不多是當前全球經濟發展最滯后的一個大洲，云夢也沒指望在非洲搞什么大工程。
在林游的籌劃中，完成了埃及的工作，就等于完成了非洲一半以上的工作，之后很久都不用再關注非洲的情況。
不能說一勞永逸，也差不太多了。
他們完全可以等其他大洲都開拓完成了，再回頭看看非洲的情況。
“那就，埃及！”林游更改了優先級，決定讓市場部在談判中注意一下側重。
之后他關掉這些頁面，終于可以騰出手來，做一些“高尚”的事情——
為海外的“民主事業”發展盡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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