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嗔怪的看他一眼,“祁公子今日怎么著了?竟然敢責怪質疑老夫?”
祁榮璟俯身,恭敬道:“鄭學究學識淵博,我自然不敢質疑。
可儲君之位乃國事,一旦被有心人聽了去,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鄭澤明捋著白胡須,“祁公子此言差矣,大周國已經有五十余年,歷經兩任帝王。
如今卻遲遲不立儲君,滿朝文武百官都在為此事發愁,議論紛紛,若真要嚴懲,那豈不是人人自危?
況且南匈奴鐵弗部首領赫連勃建立的夏國此時對大周國虎視眈眈,儲君不立,何以安民心?”
祁榮璟被他的兩個反問弄得啞口無言。
墨染抬眸,“鄭學究,這是您的藥方,你拿著去外面醫館拿藥即可。”
穿著破舊似乎十多年沒有補洗長衫的鄭澤明起身接過,放下十幾文銅錢,“謝謝。”
他弓著腰離去,步伐虛浮,只留下一句哀嘆。
“盛極必衰啊。”
可沒有人會真把一個窮酸潦倒老書生的話放心上。
待所有人離開之后,墨染瞥了眼安靜下來的祁榮璟。
“祁師兄已經到了弱冠之年,禮樂射御書數尚不清楚,日后無論做什么都會很艱難。”
祁榮璟垂頭喪氣:“師妹,我也想學,可學不會……”
墨染無情拆穿:“師兄可從未認真跟夫子學過,連基本的禮儀都沒有專心學習。”
祁榮璟羞赧一片,“我日后定會好好學的。”
墨染立即開始給他定目標。
“明日你便去書院和夫子苦讀詩書,明年秋天參加鄉試,后年爭取拿下狀元。”
祁榮璟面露難色,“師妹,這不可能的…”
墨染突然詢問:“師兄覺得我的劍法如何?”
祁榮璟:“比我見過的習武之人還要好。”
“我苦練了五年才達到這種程度。”
墨染面色不改地開口,“師兄應該知道我從小體弱多病,但我還是堅持了下來。”
祁榮璟被她鼓舞到,“師妹,我明白了。”
他大步離開醫館。
520不解:[宿主,你怎么突然鼓勵起世界男主了?]
墨染平淡如水:[保護神醫谷的任務日后估計要靠他完成。]
520有種不好的預感:[宿主,你又要做什么啊?]
墨染清冷的嗓音透著放松:[不做什么。]
520:“……”它更慌了!
如廁回來的章磊見醫館只剩墨染一人,他的笑容瞬間綻放。
如紅蓮一樣的妖艷傾城,棱角分明的輪廓顯得極為柔和。
“師妹,累不累?”他抬手去捏她的肩膀。
墨染直接扔出一根銀針,章磊疾速躲開。
“章師兄有話直說。”
章磊對上墨染冰冷幽深的目光,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裝下去。
“師妹,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嗎?”
墨染嗤笑:“章師兄真高看自己,我還不至于因你產生情緒。”
章磊神情凝固,“你不是夜墨染。”
他語氣極為肯定,自以為猜到真相,“你的易容術真高明,我差點就被你騙了,快將我師妹交出來!”
“自以為是。”
想速戰速決的墨染旋身,丟出幾根淬毒的銀針。
內力深厚的章磊全部躲過,他同時揮舞手中的白色折扇,十幾根淬了劇毒的銀針朝墨染射過去。
墨染杏眸微瞇,直接從空間戒拿出青木劍,劍氣氣貫如虹,將所有銀針甩到對面。
微驚的章磊被兩根銀針射中肩膀和大腿,中毒的他全身麻軟倒在地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墨染劍尖抵到他的心臟:“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
章磊冷呵,“我可是索命門門主最信任的人。”
“哦。”墨染笑得邪肆,“那你該去地獄陪他了。”
墨染毫不猶豫地一劍將章磊刺死。
同時,衣袍被她撕爛,章磊的胳膊顯露出來,上面有著骷髏頭圖案。
“又是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一直站在外面偷偷觀察里面場景的夜冥淵看見墨染利落地將章磊殺掉,嘴角不可控的上揚。
“師姐,我親手釀了一壺桃花酒,你快嘗嘗味道怎么樣?”
墨染抬眸,“夜師弟先幫我把尸體處理了。”
“好。”夜冥淵掃過那骷髏頭圖案,鷹眸間劃過絲涼薄冷戾。
他將尸體拖到無人的地方,用銀色大刀生生將尸體砍成了兩半。
許久,夜冥淵回到醫館,便聽到里面傳出夜蕭炎的聲音。
“小染,你章師兄呢?他不是經常和你一起待醫館嗎?”
墨染懶懶掀開眼皮:“死了。”
原本打算搓合兩人的夜蕭炎愕然:“怎么死的?”
墨染繼續擦拭著手里的青木劍:“夜谷主覺得呢?”
夜蕭炎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小染,你是醫者,不能沾染殺戮啊,更何況你章師兄平時對你萬般好,你怎么能…”
“夜谷主,那你知道你為何每次出去都會被人沿路刺殺嗎?神醫谷每日都會出現事端嗎?”
墨染放下劍,散漫開口,“心善固然沒有錯,但是對壞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昨日從祁榮璟嘴里得知墨染劍法精湛、將一路上剌殺他們的人斬盡殺絕的夜蕭炎此刻有些信了這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小染,你以前博施濟眾,濟弱扶傾,何時變成這樣了?”
夜蕭炎的語氣中帶著逼迫和道德綁架的意味,“小染,你身為神醫谷少主,要以德報怨,少惹事……”
墨染眉頭緊鎖,“夜谷主,你要做大善人普渡眾生,可我并不想。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只想按照我的想法活著,夜谷主最好不要多管。”
“否則,我們恩斷義絕。”
墨染聲音冷厲堅決,讓夜蕭炎心底竟有些發憷,他徹底閉嘴了。
“師姐。”
僵持不下的氛圍被少年清澈的嗓音打破。
夜冥淵快步走進來,笑容滿面,“我釀的桃花酒好喝嗎?”
墨染平心靜氣:“還沒喝。”
“師姐快嘗嘗啊。”
夜冥淵將夜蕭炎擋在后面,抬手給墨染倒了杯桃花酒,墨染伸手接過。
指尖相碰間,夜冥淵的眸中壓抑著病態的瘋狂。
師姐的手…好溫暖啊。
師姐既然不想普渡眾生,那只要渡他一人,便好。
熟悉的酒香占據了墨染整個喉嚨,她眸色微深。
這只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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