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失蹤十幾日后,神醫谷的人漸漸放棄尋找她。
一向兩袖清風、淡泊名利、視金錢如糞土的夜谷主沒有一絲退還聘禮的意思,而周辰銘也不好意思開口去要。
神醫谷弟子中最關心墨染的祁榮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每日懸梁刺股、廢寢忘食。
而落在旁人眼里,他是因為墨染離開而傷心過度,才導致這般的。
“嬌襲一身之病”的宮慕傾從神醫谷回將軍府后便閉門謝客,那些上門提親之人只好作罷。
而墨染則是將索命門整頓了一番,將不服她的殺手們全部戰個遍。
最后,索命門的所有殺手都成為墨染的忠實小弟,除了夜冥淵以外。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眨眼間,三年的時間像一匹飛馳的駿馬飛逝而去。
祁榮璟一路披荊斬棘,到參加殿試時,終于穿戴整齊利落干凈的他就被皇上一眼看了出來。
滴血認親后,祁榮璟便一躍成了嫡皇子,并改姓周。
不過半月,皇上在宣政殿冊封周榮璟為太子,并將宮慕傾許配給他。
至此以后,直爽沒心機的周榮璟和看起來嬌弱好欺負的宮慕傾受到宮里人的各種針對暗算謀害。
正如520所說,兩人開始一路開掛虐渣逆襲。
而夜蕭炎因為收養周榮璟二十多年,受到了皇上許多獎賞,并使得神醫谷名揚天下。
而周辰銘則大肆宣揚他與墨染的婚約與他三年癡情的等待,獲得了許多人的佩服仰慕。
同時,他再次開始派手下士兵們尋找墨染的下落,即使一直無果也從不間斷。
夜蕭炎也被他的癡情打動,便許下承諾,等兩人成婚后,神醫谷谷主之位歸周辰銘。
倘若半年之后還是找不到墨染,那就退還兩倍聘禮。
可只是立深情人設的周辰銘早已等不及了,他假裝答應,暗暗開始策劃將夜蕭炎除掉,奪得谷主之位。
然后除掉周榮璟和宮慕傾,當上太子。
而此時,與大周國接壤的夏國蓄勢待發、蠢蠢欲動,首領赫連勃更是野心勃勃,想一舉拿下大周國所有城池。
每一處都是云詭波譎、暗潮洶涌,大戰隨時可能爆發。
**
索命門。
墨染的房間內。
面癱林鶯歌緊繃著臉,嘴角努力向后撇,顯露出興奮卻又驚悚的笑容。
“夜門主,姬言牧剩余的黨羽已經差不多殺光了,我們開始處理赫連家族的勢力吧?”
墨染笑著擺手:“不著急,過幾日自會有人來索命門花重金要他們性命的。”
林鶯歌俯身拱手:“我皆聽門主安排。”
墨染輕晃著手里的桃花酒,小巧玲瓏的櫻唇似抹了胭脂般紅潤。
“這幾日暫且無事,鶯歌可以像普通女子般,去京城的商鋪酒肆逛逛。”
林鶯歌呆滯兩秒,習慣性地回道:“是。”
待她從議事廳里面走出來后才反應過來,神情無奈又酸澀:她是殺手,不可能和普通女子一般的…
月光朦朧,像隔著一層薄薄的霧,灑落一地冷清。
蒼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陣陣凄涼意,思緒穿過心臟,最終在一聲無奈的嘆息聲中飄散如煙。
林鶯歌的身影剛淹沒在黑夜中,夜冥淵無聲走進了房間。
他剛殺掉兩個要背叛自己的手下,渾身裹著冷冽的寒氣和濃重的血腥味。
心底好似強壓著一頭兇獸,卻又無限溫柔而深情地開口喊墨染。
“師姐。”
墨染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眸懶懶瞇起,黛眉顰蹙,朱唇不染而殷紅。
“怎么又受傷了?”
溫暖的觸碰讓夜冥淵蒼白的臉泛起紅色,緊抿的唇輕顫,“被我最信任的屬下欺騙了。”
墨染驀地產生一絲同病相憐的情緒。
“他們不值得你傷心。”她伸手理順他凌亂的發絲,“防人之心不可無,日后不要再那么容易相信別人了。”
夜冥淵抬眸而望,墨染那雙平靜的杏眸便迎上了他探尋的目光,四目相對。
他發現她的眼神和以往大有不同,她的眼神里有著別樣的情緒夾雜其中,這是一種他難以解讀的東西,顯得微妙而復雜。
夜冥淵垂下眼簾,犀利狹長的鷹眸隱沒在陰影里,眼里卻閃動著隱約的亮光,游移著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
他低嗯一聲,“師姐能幫我上一下藥嗎?我碰不到……”
墨染點點頭,夜冥淵隨即將外袍脫掉,露出后肩上的傷口,并將黑色藥瓶遞給墨染。
她接過,細細灑上藥。
不過兩分鐘的時間,可對夜冥淵來說很漫長。
如果可以,他想讓此刻變成永恒。
“好了。”
墨染收回手,開口趕人,“天色已暗,夜師弟回房休息吧。”
夜冥淵搖頭,“師姐,我不困的,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墨染沒有再說什么,自顧自地喝起桃花酒。
夜冥淵突然詢問:“師姐,你還怨恨夜谷主嗎?”
墨染面色平靜:“不恨了,師弟恨他嗎?”
夜冥淵停頓幾秒,“不恨也不喜。”
這三年,不在乎人命的他之所以沒有再去找夜蕭炎報仇,是因為遇到了墨染。
他不想徹底失去她,一直克制著自己嗜血復仇的沖動,想做個干干凈凈的人。
還有一點,他至今還沒有查清楚,墨染到底是不是柳枝枝和夜蕭炎的親生女兒。
夜冥淵偷偷用過滴血認親的法子,可得到的結果卻讓他心涼半截。
他寧可懷疑自己也不肯相信墨染是夜蕭炎的女兒。
一定是中間出現了漏洞…
他不斷麻痹自己,宛如當年于蔓去世時,他不愿相信至親至愛的母親徹底離開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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