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寒習慣性夾著嗓子,細聲回答:“沒有。”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卻帶著說不出干凈清澈。
墨染挑眉,將懷里身體僵硬繃緊的裴晏寒放下。
“那你怎么突然跳下來了?難不成是自己一不小心摔下來的?”
裴晏寒微弓著身子:“謝少帥果真聰慧過人,神機妙算。”
墨染目光幽幽地望著他,一雙漆黑的眼眸顯得若有所思。
“我還算到,你是男子。”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一字不差地落在了裴晏寒耳中。
“謝少帥既然知曉,那為何還要花大洋贖我?”
他攥緊拳頭,睫翼濃密如蒲扇,漆黑似墨般,在眼瞼下方,蓋出了淡淡的青灰色。
墨染神情散漫不羈:“當然是為了能隨時聽你唱戲啦。”
裴晏寒并不相信他的話,可他如今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他斂目低眉,“謝少帥若喜歡聽,那我日后便天天給您唱。”
“好啊。”
墨染的一手搭在他肩上,將手中的賣身契在他眼前晃了晃。
“裴晏寒,你如今是我謝墨染的人了,記得聽話一點,否則就把雙腿砍斷。”
裴晏寒為了委曲求全,眉眼間全是乖順,“嗯。”
墨染雙手背后,高抬起自己的頭顱,胸膛向前挺起,走出傲人的氣勢。
“跟上。”
裴晏寒彎身提起裝滿自己衣物大洋的包袱,快步跟著他。
這時,火急火燎從樓上跑過來的王副官咋咋呼呼開口。
“謝少帥,不好了!那個戲子突然不見了!我現在就帶人全城搜捕她!”
墨染面色平靜,移兩步,將正好擋在身后的男人露出來。
“王副官,人就在我這里。”
王副官嘴巴微張,瞬間腦補出一場“親密大戲”。
他撓撓頭,“謝少帥,是我冒犯了。”
墨染:“……”什么邏輯?
“時間不早了,開車回少帥府吧。”
王副官雙腿并攏行禮:“是!”
十分有眼力見的他將兩人安排在后面挨在一起的座位上。
不一會兒,冷困餓累接踵而來,裴晏寒的眼皮開始打架,漸漸有些支撐不住,歪頭,淺睡了過去。
墨染看著裴晏寒似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腦袋,啞然失笑,抬手將他的腦袋移到自己的肩膀上。
同時,輕輕將外衣脫下,蓋住裴晏寒微微顫抖的身體。
男人低唔一聲,腦袋蹭了蹭墨染的脖頸,找個舒服的位置熟睡過去。
前面開車的王副官目光時不時朝后面瞅兩眼,瞧見裴晏寒整個人靠在墨染身旁,心底止不住歡呼雀躍。
謝家終于要有后了!
來到少帥府口,裴晏寒仍然沒有一絲醒過來的跡象。
墨染沒有喊他,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朝少帥府內走去。
王副官那叫一個激動啊,大老遠偷看著墨染的動作,看到墨染將裴晏寒抱到自己房間里,整個人都快要不會呼吸。
“我是不是眼花了,咱們少帥真得鐵樹開花了?”
“沒有眼花,是真的。”
旁邊的謝墨染麾下第一悍將曹彪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似驕陽,劍眉鳳目里充滿嚴肅。
“王副官,我們要不要告知大夫人這件事啊?”
王副官:“當然要告訴了,這可是少帥的終身大事!”
“可是那人是戲子,大夫人會不會……”
王副官擺手:“咱們少帥命硬克妻,能找著一個就不錯了。”
曹彪:“……”殺人誅心啊!
“好了,你快帶著兄弟們去休息吧,明天估計不用訓練了。”
曹彪神色不變:“是。”
**
房間里。
墨染將裴晏寒放至床上,便開始著手去查臥底的事情。
原主此次的計劃只有五個人知曉。
他自己、王副官王連山、繆澄、鄔玉麟、曹彪。
王副官是謝墨染早已亡故父親留下來照顧他的人,百分之百的忠誠。
繆澄擔任相當于“軍師”的職務,在軍中為謝墨染出謀劃策。
他曾經還和原主同吃同住、徹夜長談理想與抱負,兄弟情極為深厚。
而鄔玉麟是謝墨染手下的一位名將,曾在戰場上救過原主兩條命,自己也因此斷了條胳膊。
至于曹彪,又虎又憨又傻,是他的可能性不大。
墨染將繆澄和鄔玉麟的資料全部找出來,尋找漏洞。
520已經習慣墨染不眠不休,不用休眠的它默默陪著她。
一人一貓掃描上面的內容。
[宿主,我覺得鄔玉麟很有可能誒!]
橘肥貓信誓旦旦:[他先用苦肉計得到原主的信任,然后再一點點得到軍中機密,找到機會后便將原主的計劃給透露出去。]
[而且,昨日晚上他剛好帶兵出去了,至今都沒有回來!]
墨染并沒有直接否定520的推斷:[嗯,確實有可能。]
“她”繼續翻看著繆澄的個人資料,目光深沉。
幾小時后,天色微亮,墨染默默將手中的東西整理好并放回原處。
“她”大步來到床邊,側躺在一旁,閉眼裝成熟睡的模樣。
不一會兒,睡相一向不太好的裴晏寒就滾入“她”的懷里。
撞擊聲讓裴晏寒猛然驚醒。
他“唰”地睜開雙眼,看著兩人的姿勢,瞬間惱怒不已。
“你…你……!”
衣著整齊得體的墨染坦坦蕩蕩地開口:“裴晏寒,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說完,“她”轉過身,背對著他睡了過去。
裴晏寒快速冷靜下來,垂眸看向自己身上完好無損的衣物,微松口氣。
“謝少帥,對不起,剛才是我冒犯到您了……”
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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