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精準捕捉到何知莫眼底閃過一絲思考的神情。
“何知莫，你不會真得想半個月都不洗一回澡吧？”
何知莫含糊其辭:“沒有。”
墨染眉頭一皺:“你要是敢不洗澡，我就把你做的事情全部告訴你母親。”
何知莫立即喊:“洗，老子一定給你洗得干干凈凈！”
公交車里的乘客們看向坐在后面的兩人，好奇復雜的目光里帶著八卦之色。
所幸墨染臉皮夠厚，完全沒有任何尷尬。
而何知莫已經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
等眾人目光收回，墨染才小聲開口。
“何知莫，從現在開始，請謹記你是個乖巧上進、禮貌從不說臟話的女高中生。”
何知莫低嗯一聲，“還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嗎？”
墨染想了想，“再過幾天我，不對，是你要和陸澤一起去參加數學競賽集中訓練營，你到時候可要好好學習，把講的重點幫我記下來。”
從小就喜歡數學的何知莫沒有拒絕她，“好，不過我不能保證都記下來。”
墨染:“沒關系，只要你愿意學習便好。”
至于記不記，其實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何知莫:總覺得她是在哄騙自己去學習。
他已經好久沒有空閑時間靜下心去學習了，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學進去啊。
何知莫正想著，墨染突然伸進“他”校服口袋里。
將蜜桔掏了出來。
“質量挺好，還沒摔壞。”
墨染纖長的手指幾下便將蜜桔的外皮剝開，分給旁邊的何知莫一半。
“為我們的孽緣干杯。”
墨染假裝碰了碰“杯”，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蜜桔酸酸甜甜，將墨染嘴巴里殘余的煙味驅散。
何知莫無聲笑笑，將手中的蜜桔一口吞下，“曲墨染，你難道不問問我家里是什么情況嗎？”
“你愿意告訴我嗎？”墨染不經意開口。
何知莫聲音沉重幾分。
“我以前也非常上進，孜孜不倦地學習，可是，我父親在我中考完的暑假意外離世。”
“當時我其實便想直接輟學去打工賺錢，可我母親一心想讓我讀書，以后能找到更好的出路。”
洗耳恭聽的墨染:跑題了吧。
“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已經快五十歲的她去外面干苦力養活我。”
“我就騙她一中的學費只有幾百塊，還包吃住，我自己寒暑假打幾份零工便可以養活自己，并偷偷將攢下的錢塞她錢包里。”
“幸虧她記性不好，從來不知道自己錢包里面有多少錢……”
墨染默默打斷:“何知莫，你可以申請貧困補助的。”
何知莫停頓幾秒:“我申請補助了，但那些錢對于我家來說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的。”
空間里的520附和:[宿主，小反派家可窮可窮了，房子至今還是漏水的三間平房，他母親還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他父親不是工傷嗎？]
520嘆氣:[是的，可他父親既沒有簽下規范的勞動合同，也無工傷保險，僅獲得幾萬賠償。]
墨染:好吧。
兩人齊齊沉默下來。
到了站，墨染和何知莫一起下車。
“你這幾日要替我好好學習，其他事情都不要去想，我會盡力照顧好你母親的。”
何知莫垂眸:“謝謝。”
墨染:“不用謝，記得把我的作業寫完，抄寫得抄完。”
何知莫轉身要走，墨染又開口:“回去了別忘洗澡換衣服，我身體后面全是泥土。”
何知莫:“知道了。”
幾分鐘后，墨染坐上另一路公交車朝何知莫家奔去。
躲在拐角的何知莫看見“他”上車后，才朝墨染家里走去。
“小染回來了。”
一進門，曲母便將何知莫背上的書包拿下來。
“小染，你這是滑倒了？”
何知莫點點頭。
曲母:“那快回屋換身衣服沖個熱水澡，別著涼了。”
何知莫沒有言語，不自然地在門口換上粉粉嫩嫩的拖鞋，朝墨染的房間走去。
原主的房間里全是粉色。
何知莫掃過擺滿書的書架和粉色瑜伽墊，走到衣柜前，輕輕拉開。
粉裙子、牛仔短褲、睡衣浴袍應有盡有。
她的衣服怎么這么多？！
何知莫按照墨染說的朝里面翻了翻，終于找到一套黑色休閑服。
突然，他目光瞥見最里面的白色蕾絲邊，耳朵滾燙無比。
他就知道，她根本沒有那么好心！
何知莫閉上雙眼深吸口氣，如蝸牛般脫下身上的衣服。
然后，立即奔進洗手間，隨便沖幾分鐘澡就出來了。
可脫衣艱難穿衣更困難。
何知莫不熟練的往身上套著燙手的衣物，手指一不小心劃過那道深深的弧溝，整個人都要蒸熟了。
她…她這里也太……
何知莫已經不敢正視自己的手指了，只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變態狂。
他剛才居然覺得觸感很好。
何知莫，你果然是瘋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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