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墨染抬眸,目光毫不掩飾,直接落在了千暮卿身上。
今天千暮卿穿了身一襲紅色長裙,苗條地身段窈窕玲瓏,凹凸必現,猶如盛開的荼蘼,滟滟如芙蕖。
尤其是被勾勒出來的腰身,簡直是細得要命,墨染覺得她一個手掌便能將其環住。
只可惜,這回他包裹的更加嚴實了,臉和手都沒有露出來。
墨染微微失望,收回視線。
馬球在經濟繁榮的女尊國屬于一種常見的全民體育運動,雖然不限性別,但極少有男子們參加。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原因,最主要的因素是禁錮住他們種種行為的禮德教義。
馬球比賽規則很簡單,就是人騎在馬上用杖端彎曲的球桿擊球,網囊作球門,先進球者勝。
而最后獲勝的人會得到舉辦馬球比賽的東道主豐厚的獎勵。
不遠處,深目高鼻、體態健碩的鳳朝歌穿著黃色窄袖袍服,腳蹬黑靴,戴著幞頭,右手執偃月形擊球杖桿。
她上下打量墨染一番,高傲不屑地揚起下巴,“盛墨染,幾個月沒有見,你倒是變了許多啊。”
墨染微微頷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鳳朝歌輕哼一聲,“那就用實力說話吧。”
說著,她翻身上馬,動作干脆利落。
墨染沒有多言,一手拉住韁繩,左腳一蹬跨上了馬背。
鳳朝歌雙手一震,身下的駿馬便朝前狂奔而去,勢不可擋。
墨染緊隨其后,她斜座于馬背,策馬揮桿,胯下駿馬四蹄翻騰,縱躍馳騁。
倏忽,墨染右臂高舉,肌肉線條鼓張,袒臂回首,反手奮力揮桿擊球,動作迅如風雨。
鳳朝歌的目光則是緊盯著地上的小小馬球,氣勢張揚,似乎下一瞬間即可搶球成功。
觀戰的盛明夏立刻讓人將早已準備好的流湘琴抬了出來。
“哪位公子愿意獻上一曲,給她們助助威?”
在場的未婚男子們都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表現得不錯被哪位公主郡主看上,那以后便能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
許多人躍躍欲試,只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盛墨瑾站起身:“母親大人,我先來獻上一曲,如何?”
盛明夏點點頭:“可以。”
盛墨瑾走到一旁坐下來,把琴放平,玉指開始在流湘琴上撥動,十分流暢。
伴隨著古琴,婉轉又有些歡快的曲子緩緩流出。
琴聲高昂卻不突兀,猶如無數烈馬奔跑,壯懷激烈。
一曲畢,全是夸贊的聲音。
“果然是虎母無犬子啊。”
蘇郡主:“盛將軍,你家小瑾兒尚有婚配否?”
盛明夏:“……”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盛墨瑾俯身作揖:“承蒙郡主的厚愛,瑾兒目前并沒有想嫁人的心思。”
蘇郡主哈哈大笑:“那等瑾兒什么時候想好了再談。”
盛墨瑾尷尬笑笑,起身,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接著,又有一位弱如細柳的男子上前奏了首曲子,獲得許多熱情的目光。
千芊沉默下來,視線看向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的兩人,有些怒其不爭。
而這時,穿著雍容華貴的大公主鳳朝霞開口:“今個丞相大人的長子也跟著過來了,不如讓他也露一手?”
蘇郡主環顧四周:“來了?我怎么沒有看見?”
鳳朝霞抬手,指向陳裕旁邊如木樁的人:“他在那兒呢。”
蘇郡主這才反應過來:“天氣挺熱的,怎么穿這么厚啊?”
兩人正說之間,陳裕欲起身幫千暮卿推辭掉,千芊微微瞪他一眼。
輕聲細語:“夫君,把暮卿扶到流湘琴這里來,讓他為大家獻上一曲。”
陳裕眉頭微皺,不敢多嘴。
而千暮卿縮在衣袖里的雙手不由得收緊,粉色帷帽下長翹如羽扇的睫毛微微顫動。
母親大人為何每次都要自作主張,完全不考慮下他的想法。
她明明知道自己如今最抵觸琴啊……
他最心愛的琴以及眼睛都在那場大火里徹底消失。
可雙目失明后,千芊依舊不停逼著他學習琴棋書畫,原本想從她那里得到一些關心的千暮卿漸漸變得孤僻。
不再愿意說任何話。
千暮卿聽到坐在他旁邊的陳裕站起來的聲響,內心酸澀又無可奈何。
不過幾秒,陳裕扶著他來到流湘琴前。
千暮卿緩緩落座,他微微伸出手指,修長而優雅地玉手輕輕撥動琴弦。
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猶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琴聲十分優美,就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又有帶憂愁,好似山谷的幽蘭,哀而不傷。
而此時馬球場內的墨染猛地一擊,成功將馬球擊入網囊。
“進了!盛小將軍進球了!”
“盛將軍,盛小將軍真有您當年的風范啊!”
有人小聲嘀咕:“盛小將軍該不會是聽著曲子進球的吧?剛才可沒有要打球的意思啊……”
那人聲音很小,但還是傳到了千暮卿耳朵里面。
盛小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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