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這手機,我拿了。”
次臥的門打開,蘇零月靜靜站在門口,視線看著兩人說,“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為了這四十八條人命,我愿意拿這部手機。”
兇手撲朔迷離,更沒有證據。
或者說,有證據也早已被毀得干干凈凈。
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從這些被毀滅的證據里面,再扒拉出最有利的那條線。
草蛇灰線,終有跡可尋。
“數你本事,這種事,你確定能接嗎?這么大的肚子,萬一出事怎么辦?”
江初寒起身過去,扶著她坐進沙發。
她拐著一只腳,走得慢,江凜冬眼尖,看到她的腳腕腫起,目光跟著沉了一瞬:“工地傷的?”
“是,滿地的垃圾,不小心就傷到了。”蘇零月對江凜冬印象不錯,拿了手機放到自己手邊,轉眼問起了余燃,“小燃怎么樣?她為了救我,那胸口都扎進鋼筋了,我有些擔心她,也想去看看她。”
想到那現場,蘇零月臉又白了起來。
那刺的血,映紅了她的眼睛。
這一次,不管是為了死去的那四十八外人,還是為了余然,這件事,她都會義無所顧的接了。
人活著,有所為,有所不為。
她蘇零月不是圣母,但也有一顆懲惡揚善的心。
“余燃沒事,她受過特訓,身體底子好。鋼筋穿透右胸,出血點已經止住,后期養好就可以了。”
江凜冬挑重點說,視線從蘇零月身上挪開。
給自己倒的茶水有些涼了,他也不嫌棄,慢慢的喝了一口。
他記得三年前,初次見到蘇零月的時候,她是被蘇家人恨不得碎尸萬段的。
一個不顧臉面去爬床的養女,是丟盡了他們蘇家的臉。
那時候的蘇零月,小臉慘白,唯唯諾諾,像是被全世界都拋棄的小鹿,除了一雙眼睛睜得格外的圓潤,其它沒什么亮點。
他當時就覺得,這姑娘眼睛真好看,有種清澈的愚蠢。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心靈該是美好的......所以說,那些所謂的爬床,應該是被人算計了。
三年后的現在,再看她,江凜冬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這女人,骨子里有一腔孤勇。
看似軟弱的身體里,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力量。
似綿軟的云,又似無形的海。
可包容萬物,卻又揉不得沙子。
她是正直的,更是善良的。
“好了,大過年的,工作的事暫時先不提。等會兒一起吃個飯?”江初寒說,伸手將蘇零月抱起,挪動了一下位置,擋住了江凜冬直直看向她的目光。
講實,他并不想留江凜冬吃飯。
可到底是自己親兄弟,面子上也要過得去。
可偏偏,江凜冬就答應留下吃飯了,江初寒唇角抽了抽,強忍著沒有把人扔出去。
然而這一頓飯并沒有吃得太過舒心。
費南城打電話來說,葉桑失蹤了,問蘇零月有沒有知道她去哪兒。
“你們吵架了?”蘇零月碗里放下了燉得軟軟的小肉排,對著電話說道,“葉桑跟我一樣,是孤兒,她要是吵架了,她無處可去。費南城,你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