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陽被逗笑,一頭白發閃著隱隱光芒:“江先生說話挺有意思,零月住院生孩子,雖然是江家不缺錢吧,但江總更不缺錢。怎么就要掛江先生帳上了?”
陳兵低垂著眉眼,不出聲。
蘇零月要說話,還沒開口,江凜冬說道:“嚴格來說,這算是意外,蘇小姐是受害者,所有的一切醫藥費用,局里是要統一往上報的。掛我帳上,跟報局里是一樣的。”
“哦,是這樣,那你們這報銷費用,還蠻好的。”余晚陽抬手推了推眼鏡說,鏡片后的雙眸顯得溫潤又謙和,是個好醫生。
顧玉榮一晚上沒有休息好,早上起來,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便來了醫院,結果聽說,自家二公子沒好好休息,跑來蘇零月病房了。
她立時便燃了渾身的斗志。
好一個蘇零月,勾引了她的大兒子還不算,現在連二公子也給勾引了,她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而這幾年來,江初寒寵她,護她,由著她,倒是把那小賤人慣得越是無法無天了。
尤其現在,生一對雙胞胎,結果還有一個死的,這是給江家添晦氣。
“王姐,去找二少爺。”顧玉榮說。
王姐提著早上熬好的雞湯往蘇零月病房走,門外有余燃守著。
余燃也是出去買早飯的,買飯回來,就發現病房里都是人,她暫時就守在門口了,沒料到,顧玉榮來得也早。
“江夫人,沒有蘇小姐的同意,你不能進去。”余燃上前攔下,半點不讓。
她別看娃娃臉,可一旦繃起來的時候,那氣勢也蠻嚇人的。
顧玉榮輕蔑,又端方的很:“我倒不是來看你蘇小姐的,我來找江凜冬。我不進去可以,你讓他出來。”
余燃油鹽不進:“里面正在談話,事情比較重要,我不能進去打擾。”
“我看你就是蘇零月身邊的一只狗,你倒是對她忠心耿耿。她住個院,生個孩子,把病房整得跟外鐵桶一樣。怎么?就她那樣的,還有人來害她?”顧玉榮來了脾氣。
字字句句聲不高,字字句句壓力不減。
余燃想了想,四兩撥千斤:“這誰知道呢,已經害過一次了,保不準有第二次。萬一再有第二次,那肯定是不行的。”
“你!”
面對這種油鹽不進的人,顧玉榮再氣也沒辦法。
退后兩步,干脆給江凜冬打電話,可江凜冬并沒有帶,電話不通,她只好在門外等。
豪門貴婦,最重要的還是臉面。
哪怕就是再生氣,也不會跟余燃爭吵什么,太掉身價。
也就在這時候,余晚陽從門里出來,余燃立時道:“余醫生,我剛剛買了飯,熱乎乎的黃金小米粥,還有軟豆包,我可以進去了嗎?”
“可以。”余晚陽說,“吃點有營養的,流食最好。”
一轉眼,又看到面色不好的顧玉榮,余晚陽跟她不熟,點點頭,轉身回到自己辦公室。
余燃進了門,鬼機靈的把門也鎖上了。
進去之后快速說道:“蘇小姐,那江夫人來了,被我擋門口了。”
“江夫人?”江凜冬也聽得清楚,“顧女士?”
“對啊,是她。長得很好看,可人有點兇,還威脅我。我一個不高興,就不讓她進門。”
余燃說,她自己還氣呼呼的。
她不喜歡顧玉榮,那種貴婦,生來就高人一等似的,看不起別人,別人也看不上她。
江凜冬沒憋住,笑出聲來:“顧女士倒是被你拿捏得穩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