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是被氣走的。
她回到自己的病房后,就找到顧長風帶來的那支藥膏,交到林媽的手上,對她說:
“林媽,你幫我把這個拿給霍少衍。并替我給他帶句話,如果他還是這么不珍惜不自愛自己的身體,在他出院以前,我都不可能會再去看他。”
林媽聽安歌這口吻,就意識到他們大概是吵架了。
林媽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道:
“小姐,您是跟霍總又吵架了嗎?”
安歌有些疲憊的掐了掐眉心,好一會兒,才說:“也不算是吵架……”
林媽道:
“小姐,既然您已經決定要跟霍總好好過日子了,有些時候是不能太較真的……
夫妻之間,很難分得清什么是對又什么是錯,您現在又在孕早期,最好不要生悶氣。”
安歌抿了會兒唇,“我知道了。”
林媽又道:
“小姐……您懷孕的事,還沒有跟霍總說吧?你打算什么時候跟霍總說啊?”
安歌道:“等出院后再說吧……”
主要是很多事情,安歌還沒有想好。
霍少衍的行為方式太偏激了,就像是這次他竟然是故意挨下李大海這一斧頭,目的就是為了挽回她……
這種做法太過偏執,這種偏執型的人格控制欲極強。
這讓她想起五年前曾被霍少衍囚禁的那段昏天黑地令她無比煎熬的日子。
她害怕跟霍少衍和好以后,因為他強烈的控制欲而再次過那種日子。
所以,她還要在觀望觀望。
林媽去給霍少衍送藥膏的間隙,安歌給顧長風打了一個電話。
此時,顧長風已經抵達了青城山的皇覺寺。
可惜,他并沒有如愿以償的見到那個孩子。
顧長風立在主持的面前,面色陰沉且冷厲。
主持道:“顧施主,道心在一個小時前已經被接走了,您來晚了一步。”
顧長風心頭煩躁。
他想抽煙,但佛門重地,他忍了。
他這個人本來不信佛。
但自從秦家七十多條人命都慘死后,他希望靈魂可以超度,希望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能過的很好。
顧長風將一千萬的支票遞給了主持,“這是我對貴寺捐贈的善款,請您收下。”
主持有些心驚,“您……”
顧長風打斷他后面要說的話,“我只想跟您打聽清楚一件事。”
主持猶豫了幾秒,道:“您請說。”
顧長風問:“道心是不是秦家的遺孤?”
主持想了想,道:
“老衲只能告訴你,道心是帝都安大公子親自送進來的。當年,他被送來的時候,還不到一歲。這之后,安大公子每年的歲末都會來看他一次。”
頓了頓,
“至于,他是不是秦家的遺孤,老衲就不得而知了。”
顧長風覺得主持沒有完全說實話。
但,他也沒有強行逼迫。
他道:“那就等您想起了什么,再聯系吧。”
顧長風走后,主持的就嘆了口氣。
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
那端。
顧長風在皇覺寺的停車坪門口,接通了安歌的來電。
他點了一根煙,斜咬在嘴里后,似笑非笑般的對安歌說:“怎么,找我有事?”
安歌道:“我是想跟你采購那款特效藥膏……”
顧長風道:“你是想給霍少衍買的吧?”
安歌不置可否。
顧長風無聲的吮吸了幾口煙以后,波瀾不驚的道:
“看在他為了你死一死的份上,晚些我叫人把藥膏給你送過去。”
安歌直覺顧長風對秦家的案子一定有所了解。
因此,她在顧長風掛斷電話前,對他說道:
“……你知道我這么多的秘密,又想認我這個妹妹,是不是也應該對我坦誠一些?”
顧長風撣掉一截煙灰,似笑非笑般的說道:
“我就是一個活死人,沒什么秘密。”
頓了頓,“你乖乖養身體,等我空了,會去看你。”
安歌還想說點什么時,對方就掐斷了她的電話。
安歌在這之后,發了會兒呆,拿出手機翻出霍擎洲的電話,給霍擎洲打了一個過去。
霍擎洲最近過的也挺焦頭爛額的。
霍振威逼他娶聞慧,如果他不樂意,霍振威就要把自己的全部財產都留給霍少衍。
霍擎洲跟霍少衍在國內結下了梁子,他是怎么都不可能讓自己唾手可得的財團權利落到霍少衍的身上的。
因此,他現在人在找聞慧談判。
“我不愛你,你嫁給我,是不可能幸福的。”
聞慧知道霍擎洲對自己沒意思,但她這人特喜歡征服。
越是得不到,她就是越想要得到。
因此,她幾乎是在霍擎洲話音落下后,就滿不在乎的說:
“無所謂,幸不幸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大小姐就是想讓你娶我……”
霍擎洲是真的惱了:
“我已經跟你說了八百次了,霍綺夢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是不可能再娶你的……”
關于霍綺夢懷孕這件事,聞慧已經知道了。
她語調懶散,
“我知道啊。正好我怕疼,是個丁克族,養孩子什么的最特碼的煩了。她要是愿意生,我還求之不得呢。”
霍擎洲氣的額角青筋直跳:“聞大小姐,你是不是有病?”
聞慧看著他氣的暴跳如雷的模樣,簡直樂開了花,她道:
“你怎么知道?我得了想死你的相思病!”
霍擎洲想掐死她。
聞慧指著一旁他頻頻閃動的手機屏幕,對他提醒道:
“安歌那個死女人的電話,你不接?”
霍擎洲扶額,掐了掐頭疼的眉心,這才接通安歌的電話。
他聲音冷淡,透著一股深深的不悅以及不耐煩,“什么事?”
安歌皺眉,“你吃槍藥了?”
霍擎洲沒功夫跟她廢話,言簡意賅的說道:“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安歌言歸正傳,道:“我幫你擺脫聞慧對你的糾纏,你幫我調查一件事。”
這話一出,霍擎洲就來了興致,他道:“說。”
安歌直奔主題:“你幫我調查一個人,他叫顧長風,我要知道他的全部信息。”
霍擎洲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沒問題,不就是個調查個人?”
頓了下,
“說,你怎么幫我擺脫聞慧那個死女人……”
正說著話,聞慧就過來要搶走霍擎洲的手機。
聞慧跟普通名媛小姐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比男人還野,雖然驕縱,但卻不嬌氣。
別看她比霍擎洲矮了一個頭,看似搶手機一點優勢都沒有,但她蹦起來輕而易舉就把霍擎洲的手機給奪了過去。
她從霍擎洲手上搶走手機的下一瞬,就對手機那端的安歌兇巴巴的警告道:
“臭女人,本大小姐的事你少摻和……”
安歌打斷她:
“聞大小姐,先別著急沖我發火,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聞慧被她的話勾起了興趣,挑眉道:“說!”
安歌說:“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霍擎洲……他不行,你若是跟他結婚,就算他不跟你鬧離婚,你今后也不可能會性福的……”
頓了頓,
“除非,你想跟他談柏拉圖似的精神戀愛,你就當我這句話沒說……”
此話一出,聞慧看霍擎洲的目光就變的意味深長了。
她對安歌道:“真的假的?他要是不行,能讓霍綺夢那個女人懷孕?”
安歌對她波瀾不驚的道:“他是個快槍手,又不是個無精男。”
言下之意,雖然是快槍手,不代表不能生育。
聞慧這次看霍擎洲的目光不僅僅是復雜那么簡單了,那簡直就是……一言難盡了。
霍擎洲見她目光不善,眉頭皺起,“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聞慧用后腦勺對著他,小聲問安歌:“你真的沒有騙我?”
安歌道:“如果他要是行,霍綺夢明明都懷了他的孩子了,為什么還是不愿意跟他好?說明就是他不行……”
這話在聞慧聽來就是石錘了。
她從小到大,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她找什么樣的男人也絕不可能找個萎的男人。
思及此,聞慧瞬間就對萎男霍擎洲失去了興趣。
她對安歌道:
“沒想到你這個臭女人還有點良心,要不是你跟我說他有這個毛病,本小姐這輩子都栽了。”
頓了頓,“行,這個人情我先記下了,等哪天我去帝國找你,請你吃大餐。”
安歌說了不客氣,聞慧就把電話給掛了。
霍擎洲剛要張口跟她說點什么,聞慧就用一副十分同情的目光看著他,道:
“我真是萬萬沒想到,你跟我退婚的原因竟然會是這個…”
霍擎洲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什么玩意兒?”
聞慧把手機還給了他,
“你那玩意兒不行,你早跟我說啊,害得本大小姐浪費這么多大好春光,霍擎洲,你特碼的真是一點都不道德。”
真不怪聞慧這么抱怨。
她前前后后追霍擎洲也追了快要兩年了。
沒想到,到頭來,她追的竟然會是個萎男。
一想到,自己差點就嫁給一個別的都行就那方面不行的萎男,聞慧都想干嘔兩碗白米飯出來。
因此,她說完這句話,就要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時,霍擎洲叫住了她,
“聞大嘴,你把話給老子說清楚?什么叫老子那玩意兒不行?”
聞慧有個外號,叫聞大嘴。
倒不是她嘴巴大,是她這人有點八卦,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新聞經過她這個大喇叭,瞬間就能讓整個圈子里的人都津津樂道。
所以,霍擎洲才受不了聞慧那句無比歧視的話。
聞慧見他惱羞成怒,不僅不氣,還一副善解人意的對他寬慰道:
“噓,怎么還急眼了呢?你放心,你那玩意兒不行的事我肯定不會到處跟人說的,這個年頭,誰還沒個難言之隱啊?”
霍擎洲氣的額角青筋直跳,怒道:
“你聽安歌那個臭女人放什么屁?老子行!”
聞慧對他愈發的同情了,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最行,你宇宙第一牛逼的行,好了,本小姐不跟萎男玩,拜拜了,您嘞!”
霍擎洲:“……”
聞慧很快就摔門而出了。
霍擎洲在這之后,怒氣沖沖的給安歌回撥了一個電話。
安歌在他發怒前,先發制人:
“你行不行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已經成功擺脫了聞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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