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處理掉安暮心以前,他決定不跟安歌見面。
因為只要有安暮心這個障礙在,霍少衍就認為,扎在安歌心頭上的刺就拔不下來。
所以,他要把扎在安歌心頭上的刺,一根一根的拔下來,等全部清理完了,他才有資格面對她。
思及此,霍少衍跟著對手機那端的安歌補充說道:
“我已經跟安暮心有了婚約,我們私底下見面不合適。”
這句話,就像是刀子似的,筆直的插進了安歌的心臟。
她心口疼的有些發麻,但整個人又是那樣的清醒且理智。
她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冷淡的說道:
“今晚我非見不可。”頓了頓,“你若是覺得不合適,可以帶上她一起。”
霍少衍眉頭皺了皺,“有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說嗎?”
“霍總,有些事只能當面說。”頓了頓,“比如,我想拿掉孩子這件事。”
因為這話,霍少衍整個呼吸都濃重了幾分。
他抬起手,掐了掐突突亂跳的眉心,很快報出自己的位置,“我去找你……”
安歌打斷他:“我已經出門了。”
言下之意,她過來找他。
霍少衍報出了自己的位置:“我在傅公館。”
話音落下后,手機里就傳來嘟嘟的忙音。
安歌掛斷霍少衍的電話后,就對開車的保鏢道:“去傅公館。”
四十分鐘后,安歌從車上下來。
月光如水,地上一片銀華。
安歌踩著月色,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她,在月色里猶如剛剛修煉成型的九尾狐。
美而冷。
立在霍少衍身旁的安暮心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眼底一閃而過恨意。
她前前后后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去謀害安歌,卻一次又一次的被她化險為夷,這賤人命也太大了。
不過沒關系。
她還有機會。
現在顧長風人在京城養傷,就算他想保護安歌現在也鞭長莫及。
而霍少衍,雖然跟她是假結婚是合作關系,但傅老他們卻是完全支持她的。
如今,只要她稍稍花點心思,安歌想從帝都全身而退,只怕是很困難。
思及此,安暮心就計上心頭了。
她對很快就走過來的安歌說道:
“安歌,我馬上就要跟衍哥哥結婚了,你這么晚還來找他,是不是很不合適?”
安歌沒看她,但話卻是對她說的:“是不合適。但你怎么那么沒用?你怎么攔不住他?”
一句話,就把安暮心給噎的面色鐵青。
安歌的話還在繼續,不過話是對霍少衍說的了,
“霍少衍,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不要威脅我身邊的朋友和在乎的人,更不要動他們一根汗毛,否則……”
霍少衍垂眸看著她,“否則什么?”
安歌上前一步,踮起腳尖,唇貼向他的耳,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對他冷冷宣判道:
“否則,我就打掉腹中的孩子。”
霍少衍喉頭滾了一下,面色難看的不像話。
安歌說完這句話,就迅速跟他拉開距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
“我不是隨口說說那么簡單。”
霍少衍沒說話,鳳眸卻濃烈無比的看著她。
安歌目光從他臉上撤回,瞥了眼他身旁的安暮心,似笑非笑般的說道:
“安暮心,好好享受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安暮心從安歌的話中嗅到了一絲危險。
她眉頭皺了起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安歌勾了下唇,對她諱莫如深的說道:“你那么聰明,難道會猜不出來?”
安歌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要走。
霍少衍疾步上前,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安歌甩開了他,“放開。”
她態度是那樣的冰冷。
霍少衍的心被扎疼了。
他眼眶有些許的泛紅,鳳眸一瞬不瞬的看了會兒她。
良久,他松開了安歌的手腕,說道:“我不動你身邊的人。”
安歌冷笑了一聲,道:“那最好不過。”
說完,她便轉過身去了。
霍少衍再次上前兩步,擋在了她的面前,“綁架你的三個歹徒已經……被警方現場擊斃了…”
安歌抬眸,看著他,冷笑道:
“我想知道,我被三個歹徒侵犯的當天,我打電話向你求助的時候,你在哪里?”
霍少衍道:“……那天我發生了車禍……”
安歌譏笑出聲:“車禍啊?嚴重嗎?”
“不嚴重。”
安歌點了點頭:“也是。如果嚴重,您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站在我的面前了。”
更不會,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轉身跟安暮心傳出結婚的消息。
在她最狼狽不堪最無能為力的時候,男人跟安暮心的婚訊就猶如利劍一般刺穿她的心,讓她本就糟糕的處境愈發的雪上加霜。
安歌不再說什么了,她道:“霍總,請讓開。”
霍少衍目光定定的看了她許久,才錯身讓開。
擦肩而過的剎那,他對她說:“對不起……”
安歌勾唇,苦澀的笑了笑。
她腳步微頓,側首看著月色下他那張清雋俊逸的臉,說:
“對不起?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她只是這樣說,根本就沒打算要他的答案。
安歌坐上了車。
很快,她便迅速消失在了霍少衍的視線里。
九月份了,夜晚的風已經有了秋的涼意了。
安歌搖下車窗,任由晚風吹亂她的長發。
她的頭發真的好長好長啊,安歌決定去理發了。
翌日吃完早飯,安歌就約上了顧如意去了理發店。
安歌將長到腰尾的長發剪短,一刀剪。
因為是孕婦,她沒有燙染
短發很考驗人的五官。
但實在是她顏值高,哪怕她剪了齊耳短發,也絲毫不減她的美。
她桃花眼眸光清澈明亮,使得她整個人都有種難言的純欲美。
還是那種甜甜的純欲美。
顧如意對此贊不絕口,“老話說,剪發三天丑,你這張臉,就是剃成禿子,也是美的過分。”
安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倒是沒覺得跟之前有什么差別。
她側首,問顧如意:“你知道秦家祖墳在哪里嗎?”
顧如意當然知道秦的祖墳在何處,只是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地方。
因此,顧如意對安歌道:“我雖然知道,但以我目前的能力,我沒辦法進去。”
安歌問:“那誰有這個能力?”
顧如意不假思索的說道:“傅懷瑾先生。”
提到這個名字,安歌腦海里就浮出了傅懷瑾的樣子。
一個坐了十幾年輪椅的男人,即便病入膏方仍然能撐起傅家那樣大的產業,這個男人是何其的不簡單。
安歌拿出了上次傅懷瑾贈送給她的那塊玉佩,猶豫了片刻后,她對顧如意道:
“你能陪我去拜訪他嗎?”
顧如意想了想,說道:
“我聽說,傅先生身體每況愈下,他現在一心求死,連藥都不肯吃……今天早上還發病了,現在人在醫院。”
說到這,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道,
“傅家男丁稀薄,如今只有傅先生這么一個男丁,這也是傅老想要安暮心生下孩子最根本原因。傅老打算讓安暮心的孩子將來姓傅,親自栽培他們……”
安歌等顧如意說完,問道:
“那如果我們現在去醫院見傅先生,能見到嗎?”
顧如意想了想,說道:
“顧家跟傅家關系一直不錯,我身為晚輩去拜見長輩,自然是沒有問題。但,你的身份特殊,而在醫院看護傅先生的保鏢都是傅老的人。所以……”
安歌想了想,道:“那你有傅先生的聯系方式嗎?”
顧如意搖頭:“傅先生深居簡出,私人號碼,沒幾個人知道。”
安歌抿了會兒唇,說道:“那你去探望傅先生后,能不能幫我給他帶句話,說我想見他?”
顧如意不假思索的說道:“可以。”
……
**
半小時后,顧如意出現在傅懷瑾的病房。
傅懷瑾精神狀態很差。
因為他不肯配合治療,不肯吃藥,傅老夫人和傅老都被嚇的來醫院了。
顧如意敲門走進去的時候,傅老夫人正唉聲嘆氣的抹眼淚。
相比傅老夫人無奈,傅老顯得淡定很多。
不過,他對傅懷瑾也是沒轍了,只能對他威脅道:
“你一心求死,想讓我跟你媽白發人送黑發人,可以。但,老子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若是死在我跟你媽前面,
我就敢把你的骨灰撒到帝江河里喂魚,我們是絕不能遂了你的心愿,讓你跟秦淮笙骨灰葬在一起的。”
傅懷瑾并沒有因為傅老的話而情緒激動。
他用手帕捂住了口鼻,劇烈的咳了起來。
咳的面紅耳赤,使得他常年蒼白無比的臉有了血色。
如此,他那張臉,俊美不凡的令顧如意都為之驚艷。
他咳出了血。
傅老夫人嚇的把傅老直罵:
“你是不是嫌他死的不夠快?嫌我活的太久了?你想逼死我們,是不是?你要是不會說話,就把嘴給我閉上……”
傅老也被傅懷瑾吐血的樣子給嚇的不輕。
他愁眉苦臉的道:
“我不是也被逼的?你看看他一副求死的樣子,就是醫學圣手leo親自給他醫治,也治不好他。”
傅老夫人上手去擰他的耳朵:
“你給我滾出去想辦法找到醫學圣手leo,少在這刺激我苦命的兒子,否則我跟你沒完。”
說話間,兩人才看到來探望傅懷瑾的顧如意。
傅懷瑾也看到了顧如意。
顧如意在這時給傅懷瑾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的面前,
“傅叔叔,您先喝點水,順順氣。”
顧如意是商場上少見的女諸葛,在商場上頗有手段。
這也是陸家當初逼陸淮安將她娶回家的原因,陸家長輩就是希望顧如意能幫襯陸淮安。
傅懷瑾雖然深居簡出,但頗為欣賞顧如意的商業頭腦。
因此,他對顧如意的態度比對一般小輩要溫淡不少,“你來看我,有心了。”
那端。
安歌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坐著,她擱在桌上的手機振動了。
是霍少衍打來的。
安歌瞇了瞇眸,猶豫了幾秒,才接通電話,
“霍總,找我有事嗎?”
霍少衍:“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若是打掉腹中的孩子,我們這輩子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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