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說,便低下腦袋,把自己的頭埋進了男人的胸膛里,再開口時,就已經換了一個話題。
“傅先生目前的情況并不樂觀,傅氏集團內部的事務也足夠你煩心,
我們之間的事先放一放。我答應你,這段時間,不……冷著你,也不跟你鬧。”
女人的聲音溫溫的,軟軟的,熨貼著他的心。
霍少衍將她圈進懷里,側首吻了吻她香軟的腮邊,聲音有些潮濕,
“不沖突。”
頓了頓,
“我們復婚的事,跟這些不沖突。我……還從來沒有看過你穿婚紗。”
言下之意,他還是想操持他們復婚的事。
安歌聽完他說的話,心口愈發的酸脹,揪扯的難過了。
她沒說話。
霍少衍擁抱了會兒她,便俯首去看她。
她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他眉頭皺起,抬手扣起她的下巴。
她眼眶紅紅的,眼底潮潮的,好似剛剛哭過,又似要哭不哭的模樣。
霍少衍將她打橫抱起,往病床的方向走去。
他將她放到病床上,人半蹲在她的面前,拿起她的手在唇邊吻了吻,十分耐心的問,“怎么了?”
“沒什么。”
霍少衍目光一瞬不瞬的看了會兒她,“我想把復婚的日期定在下月中旬,可以嗎?”
已經九月下旬了。
安歌表情明顯怔了怔,
“我……我還在考慮……”
“不沖突。你考慮你的,我準備我的。”
安歌:“等……等傅先生的病情穩定以后再說吧……”
霍少衍打斷她:“不沖突。”
他好不容易等到她松口,省得夜長夢多。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現在就去民政局把婚給復了。
一連三日,霍少衍都在安歌的病房寸步不離的守著。
三天后的下午,霍少衍因為傅氏集團高層緊急會議而離開了安歌的病房。
安歌這幾日,身體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她打算明天辦理出院手續。
下午,消失了數日的厲少司出現在她的病房里。
安歌最近事情多,也就沒顧得上厲少司最近的情況。
所以,當厲少司神情憔悴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整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她無比詫異的看著他,
“你……你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嗎?”
厲少司嗓子如同破鑼一般沙啞,
他答非所問:
“之前跟你提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他指的是跟安歌扯結婚證的事。
但,安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怔了一下,問:“什么考慮的怎么樣了?”
厲少司一雙風流不羈的桃花眼緊鎖她的眉眼,
“跟我結婚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安歌直覺厲少司發生了不好的事,皺眉道:
“你先告訴我,你發生了什么事?”
厲少司拉過一把椅子,靠著床邊坐下。
他想抽煙,便從煙盒里倒出來了一根,“介意我抽一根嗎?”
安歌看出他一定是遇到了特別大的麻煩,否則不會在她的面前提出抽煙的要求。
她點了下頭,“你抽吧。”
厲少司將香煙咬進嘴里,從身上掏出打火機,將香煙點了起來。
他咬著煙蒂,深深的吮吸了一口,一口將一根香煙抽到了一半。
待他一根香煙抽完以后,他抬眸看著安歌,說:
“你應該聽說了關于海城厲家的新晉家主厲天爵要追殺我的傳聞?”
安歌點頭,“我確實聽過。”
厲少司撣掉一截灰白的煙灰,不緊不慢的說:
“你出事的這幾天,他抓走了我的妹妹,逼我回海城。”
安歌心道,難怪她出事的這幾天,厲少司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連條短信都沒有。
安歌問道:“你妹妹沒事吧?”
厲少司道:
“厲天爵……跟杰瑞不知道達成了什么共識,他把我妹妹賣給了杰瑞。我妹妹現在人在杰瑞的手上。”
聽到這里,安歌終于意識到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陰謀詭計。
安歌定了定心神,問:
“杰瑞答應放了你妹妹的條件是讓你跟我扯結婚證嗎?”
厲少司:“不是。”
安歌有些聽不明白了,“那是……?”
厲少司在這時掐斷了猩紅的煙蒂,看著安歌,坦言道:
“想娶你,本來就是我的心愿。只是,這件事趕上了陰謀。我妹妹被厲天爵賣給了杰瑞,
而厲天爵恨不能我死無葬身之地,他不可能會在這件事上幫我的忙。
而我聽說,莫鳶的干爹就是杰瑞。所以我就找到莫鳶聊了這件事……”
聽到這里,安歌就聽明白了,她道:
“所以,莫鳶的意思是,如果你能跟我扯結婚證,她就答應你幫這個忙?”
厲少司不否認:“是這樣。不過,你不愿意,我不會為難你。”
頓了了幾秒,補充道,
“我不會因為我妹妹的事而犧牲你……”
安歌覺得自己輕敵了。
她萬萬沒想到,莫鳶的手段如此的狠辣。
為了拆散她跟霍少衍,她無所不用其極。
安歌甚至懷疑,莫鳶跟厲天爵也存在合作。
厲天爵抓了厲少司的妹妹,并將他的妹妹賣給杰瑞的這個主意,就是莫鳶給厲天爵出的。
“我……我會考慮。”
這是安歌深思熟慮后,給厲少司的答復。
厲少司怔了一下,目光深不可測的看著她,說:
“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煩?”
因為不知道莫鳶的下一步會干什么,安歌不敢把秦淮笙的實情全都說出來。
因此,她道:“沒有。”
頓了頓,
“我只是…想擺脫霍少衍。正好你需要我來救你的妹妹,而我需要跟一個男人的婚姻以此來擺脫霍少衍的糾纏。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
安歌點頭:“是。合作。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我不能欺騙你,我做不到能跟你同床共枕,所以,我們的關系,只能合作。”
厲少司勾唇,笑的風流又倜儻。
他桃花眼,盈盈瀲滟,整個人,妖媚的像個專勾女人春心蕩漾的男狐貍精。
安歌皺眉,“你笑什么?”
厲少司:“你是要跟我過形婚?”
安歌:“難不成你想跟我真槍實彈?”
厲少司眼底的笑意頃刻間就蕩然無存,
他目光嚴肅的看著她,
“為什么不?我們自幼就定下的婚約,娶你為妻,是我自小就定下的目標。形婚,我不接受。”
厲少司說完,就起身站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安歌,
“我妹妹,我會想別的辦法去救!”頓了頓,“你好好養身體。”
說完,他就轉身要走。
安歌叫住了他,“厲少司,你了解我嗎?”
厲少司因為她的話而回頭。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什么意思?”
安歌從病床上走了下來。
她來到他的面前,仰頭看著他,說道:
“厲少司,即便我是秦小七,但早已物是人非,我已經不是當年你認識那個小女孩了。
你不應該把自己的愛意放在我這樣一個糟糕的女人身上,不值得,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厲少司:“有沒有意義,我說了算。”
安歌微末的嘆了口氣。
好一會兒,她對厲少司道:
“盡管就連我自己都不承認,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仍然還愛著霍少衍。
哪怕,他不止一次的傷害過我,但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厲少司沒說話,唯有眼瞳劇烈的縮了起來。
安歌的話還在繼續:“我……沒有流產,孩子保住了。”
安歌說這些,只是為了讓厲少司對她死心。
可厲少司只是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知道了。”
安歌皺眉:“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好好養身體。”頓了幾秒,“我最近顧不上你這邊。”
厲少司很快就走到了病房的門口。
安歌再次急急的叫住了他,“厲少司,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厲少司回頭,看著她:“說。”
安歌走到他的面前,“你知道……盛今夏懷孕了嗎?”
厲少司皺眉,顯然是不知道。
安歌便繼續說道:“她懷了你的孩子。”
厲少司冷笑:“扯蛋。老子從來就沒碰過她……”
安歌:“盛今夏親口跟我說的……”
厲少司打斷她:
“她是霍少衍的走卒,霍少衍幫她救她在大牢里的大哥,且給了她一筆不少的費用。她跟你說的那些屁話,都是扯蛋。”
厲少司扔下這句話,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他完全走遠了,安歌才回味過來,厲少司這番話。
所以,盛今夏根本就沒有懷上厲少司的孩子,她只是拿了霍少衍的好處,幫霍少衍做事而已?
傍晚,安歌在醫院樓下散步。
她在小河邊的涼亭坐下沒多久,安季風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安暮心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斑駁光影里,身穿病號服的安暮心瘦了一大圈。
她右眼被一塊紗布纏住了,左腿則綁著石膏,人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安歌視線很快就從她身上撤回。
她不想跟安暮心有任何的交集,所以便起身打算離開時,安季風已經推著安暮心走到了她的面前。
安歌看著他們,神情淡漠,沒有說話。
安季風道:“霍總要求要挖掉暮心兩只眼睛才肯放她離開帝都。”
安歌低著頭,擺弄自己長的有些長的指甲,聲音淡漠的不近人情,
“是嗎?霍總難得為我出一次頭,我若是不領他的情,那多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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