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道:“估計是……錢不到位。”
這件事本來是霍霆梟在負責跟進,但霍霆梟的老婆最近待產生孩子,他索性當起了甩手掌柜。
再加上事情棘手,安歌不得不臨時從一場互聯網峰會趕過來。
坦白來說,她現在身心俱疲,不想熬夜處理這件事。
可是,她答應了孩子們,要趕在八月十五前陪他們過中秋節。
而明天就是中秋節了,所以她不得不連夜加這個班。
安歌上了游輪后,問秦朗,“多久能到那個島上?”
秦朗回道:“一個小時。”
安歌嗯了,又問道:“那個叫南慕煙的,她要多少錢?”
秦朗道:“一個億。”
一個億,對安歌來說不算什么。
但,對于普通小老百姓來說,那就是個天文數字。
按照正常的拆遷賠償標準,島嶼上的拆遷戶最多能拿到一百萬。
顯而易見,這個叫南慕煙就是在敲詐勒索。
如果被她敲詐成功,那么,就會有人如法炮制,每次都會在霍氏集團的新項目上動歪心思。
因此,安歌絕不會縱容這件事。
她幾乎是在秦朗話音落下后,就對秦朗吩咐道:
“既然她想敲詐勒索,想必是有兩把刷子的。等會等游輪靠岸,你把那個叫南慕煙的抓過來關上一夜,我明天再會她。”
“是。”
秦朗退下去后,安歌回到游輪自帶的休息室去了。
她這幾年,一心撲在事業上,幾乎全年無休。
太累了。
安歌打算泡個熱水澡,解解乏。
將浴缸放滿水以后,安歌就泡進了浴缸里。
舒服的水溫,以及舒適的沐浴環境,讓安歌整個疲憊的神經都得到了一定的撫慰。
人,一旦進入放松狀態,就很容易睡著。
何況,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的安歌,她很快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好在浴缸是恒溫設置,雖然睡著了,不至于讓她會被凍醒。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安歌這一睡,很快一個半小時就過去了。
睡夢里,她夢到了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過她夢境里的霍少衍。
他在夢里對她笑,問她為什么都不來找他。
她在夢里很難過,想對他說,不是她不找,而是他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令她找不到了。
可是,就在她張口要對出現在夢里的男人說點什么時,她房間的門突然被一股洶涌大力給撞開了。
突如其來的巨響,令她從夢中陡然驚醒。
她泡在浴缸里太久了,久到哪怕是有人強闖她浴室的門,她就算本能地想要起來找遮蔽身體的衣物,她也因為肢體的麻木而做不到。
她為了著急扯下置物架上的浴巾,而差點摔跤。
等她匆匆忙忙地將拽下來的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時,連同她浴室的門也被人暴力的給撞開了。
四目相撞,安歌的眼瞳深處,掀起了極大的軒然大波,或許是因為過度震驚,她整個人的眼瞳看起來都有幾分驚懼。
震驚,且恐懼。
震驚就這樣堂而皇之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那張臉,又恐懼她看錯了。
安歌抬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被水汽模糊的桃花眼,再次朝男人那張臉看過去。
幾分鐘以前,這張臉還曾出現在她的夢里,所以,她沒有看錯。
的的確確,就是他。
因為這個肯定的認知,安歌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
可除此之外,她整個人看起來,除了目光過分熾熱以外,整個人又異常的平靜。
相較于安歌看似的平靜,強闖進來的男人可謂是雷霆大怒。
當然,他也沒料到強闖進來后,會撞進女人衣衫不整又香艷無比的一幕。
他猶帶怒意的鳳眸深處,暗藏著一團洶涌的烈火,那團火,像是能將人瞬間給烤焦。
他強迫自己從女人尚未來得及用浴巾裹嚴實的挺拔胸口上移開,然后轉過身去。
他聲音是克制后的清洌冷厲,“你的人抓走了我的妹妹,你放了我妹妹。否則,我就讓你有來無回,死在這座島上。”
他開口就是毫不留情,且囂張狂妄。
安歌低著頭,整理身上的浴巾,聲音幾乎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說:
“你真是……好大的口氣!”
安歌整理好浴巾,確定身上的浴巾不會掉下來以后,她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她抬眸,目光帶著審視,輕慢地將男人從頭到腳的給打量了一遍。
五年了。
人生究竟能有多少個五年呢。
這是他們分分合合后的第二個五年了。
原來,他們恩怨糾纏,已經十年過去了。
安歌看著他,又看了看他身上落魄到甚至有些潦倒的穿衣打扮,忽地笑了一下,
“你剛剛說什么,你再說一次。”
她這樣說,就率先走出了浴室。
游輪上的休息房間并不大。
客廳和睡覺的床是連在一起的。
安歌在客廳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后,就端起擱在茶幾上的一杯紅酒,淺淺地抿了一口。
她的樣子,落在來找她的男人眼底,格外的目中無人。
這令男人心頭很是不悅。
他濃黑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聲音比之前更冷了,“我說,放了我妹妹,否則,我讓你死在這里!”
安歌擱下紅酒杯,視線再次打量著他。
五年的歲月,幾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他好像越過越年輕了?
哦,不對,不是年輕,是越來越有男人的魅力了。
那種骨相精致,內里又成熟到散發著澎湃性魅力的成熟,確實不多見。
很多男人到了他這個年紀就會發福。
他倒是一點沒有。
藏于布料之下的肌肉,一塊一塊的,光是看著就知道他平時沒少鍛煉,或者說沒少干體力活。
“你妹妹是誰?”
顯然,男人做死鬼的這些年,腦子又壞掉了。
否則,他不可能這么多年都沒有回家。
她的話,讓男人蓬勃的怒意達到了極致。
男人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后,就突然俯身逼近,一把掐住她的下頜。
他鳳眸冷冷的逼視著她,怒道:
“裝什么蒜?不是你叫人把我妹妹給抓走的?我聽說你是某個財團的女總裁,身價上千個億,如果就這么擰斷你的脖子,虧的是你!”
男人掐得很大力,安歌很快就因為疼痛而皺起了眉頭。
她屈起一條腿,毫不猶豫就朝男人的下半身踹過去。
但,男人早有防備,在她踹上來的下一瞬,握住了她的腳踝。
跟著,她整個人的腿,就被男人給掀開了。
伴隨這個舉動的,還有男人躋身進來的精壯軀體。
他幾乎整個身體都壓在她的身上,她則被迫在他的身下。
她望著他的眼睛,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男人目光冷冷地望著她,聲音譏諷道:“怎么?你很有名嗎?”
他說是這么說,但很快就肯定地道:
“對,你的確很有名。傳言,你是個刑克六親的妖女,克夫克子克兄弟姐妹,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寡婦。”
瞧瞧,這個人是有多么的可恨可憎。
哪怕他腦子壞了,他的嘴還是跟從前一樣,比吃了砒霜還要毒。
安歌重逢的喜悅,瞬間就被一掃而空。
從十年前他們相識的那天起,她就被他欺負。
十年后,他都潦倒成這個鬼樣子了,他竟然還想要欺負她,還真是不給他點教訓是不行了。
安歌舔了舔唇,對立在門口卻遲遲不敢進來的秦朗道:
“杵在那干什么?你帶著五個人,還打不過他一個廢物?”
五個保鏢再加上一個身手不錯的秦朗,很快就將囂張到目中無人的男人給摁住。
安歌在這之后,對秦朗道:“把他綁起來關一夜,等明天早上我起床了再說。”
秦朗有些為難,他欲言又止,“總裁,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安歌長指梳理著被弄得有些凌亂的長發,語調溫涼地說:
“怎么不好?擔心他哪天想起來自己是誰,或者是爬起來掌權以后,找你這個小小的特助算賬?”
安歌一語就道破了秦朗的心思。
他不應該擔心嗎?
他現在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萬一男人事后找他算賬,他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安歌的話還在繼續,道:
“放心,我瞧他這副窮困潦倒一副腦子又智障的樣子,距離他爬起來掌權的那天還遠著呢。何況,有我在,我什么時候餓死過你?”
安歌這么說,秦朗這才按照她的吩咐,把男人欲要押走。
他走到被摁住手腳的男人面前,說:“得罪了。”
說完,就示意保鏢將人帶走。
但,男人卻一點都不配合。
他目光冷冷的看著安歌,“你認識我?”
安歌朝他勾了勾唇,笑得慵懶而又迷人,“我們睡過,你說我們認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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