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梟冷聲道:“你不想他恨你,那就讓他來恨我好了。
我會安排人把他那個病的下不了床的養父弄到京城,我不信他不會回來……”
“霍三叔,恐怕行。那個南老漢腦子里長的是腫瘤,腫瘤壓住了血管,他下半身幾乎快要癱瘓了,不適宜動彈。
萬一轉運的途中死掉了,他還是會怪到我的頭上的。畢竟,在他的認知里,我是個惡毒女總裁,而你只是我的幫兇。”
霍霆梟憤怒:“安歌,我告訴你,我老婆快生了,集團里的事務我現在是一點精力都不愿意給的。你要么自己死回來打理集團的事,要么把他給我抓回來……”
“霍三叔,集團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雖然當初霍奶奶把繼承權給了我,但我也只是替孩子們代管,
你是集團第二大控股人。我為了霍氏集團打拼了五年,五年我都沒有休息過一天,你不能因為你老婆要生孩子就壓榨我……”
霍霆梟煩死安歌了,他氣急敗壞的道:
“我最多再給你一周時間。如果一周內,你還是沒有解決好那邊的事情,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能爭取到一周的時間已經是極限了。
安歌說了好以后,又道:“還有件事。”
霍霆梟不耐煩的道:“說。”
安歌言有條不紊的說道:
“那個南慕煙我接觸了一次,是個性格偏激的,短短時間內,她已經鬧過兩次自殺了。
我的意思是,是為了避免她鬧事,也為了安撫霍少衍,以及緩和跟他的關系,
要不是還是先把她給放了吧?把她放了,讓她到網上公開澄清事實真相,對集團是有益的……”
霍霆梟:“隨你的便。這一周內,他們家的事我不管。若是一周后沒有結果,那就另當別論。”
跟霍霆梟掛斷電話后,安歌也沒著急去派出所撈南慕煙的人。
南慕煙身上戾氣太重,心眼也不太好,總是要讓她在派出所里吃點教訓才行。
因此,安歌跟霍霆梟結束電話后,就因為重感冒爬上床補覺去了。
估計是吃了感冒藥的關系,她這一覺睡的格外深。
一直到了傍晚,她才醒過來。
雖然睡得久,但她的感冒癥狀卻一點都沒有好,相反,鼻塞更嚴重了。
除了鼻塞,還伴隨輕微的咳嗽。
安歌試探了一下自己的額溫,溫度比白天的時候還要高。
秋天換季,最容易得流行性疾病。
今年是支原體肺炎感染大年,安歌覺得自己的癥狀很像支原體感染肺炎。
這種病,沾上了,有點麻煩。
思及此,安歌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后,就給秦朗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幫我安排下,我要去醫院。”
半小時后,安歌從車上下來,出現在海灣醫院。
因為發燒,她穿了件薄款長風衣,睡完覺以后,頭發也沒有搭理,就這么隨意的披在肩后。
海灣醫院,是帝都海灣區最大的醫院。
因為靠海,所以風大。
安歌頭發以及身上的長風衣都被風吹的亂飛。
她攏緊身上的風衣,在秦朗的引領下,朝海灣醫院的大樓走去。
在上樓梯的時候,走到前面的秦朗突然停下腳步朝一個方向看過去,然后對安歌說道:
“總裁,那個是不是少爺?”
安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了男人格外挺拔的身影。
男人在跟一個女人說話,那個女人保養的很不錯,視覺上的年紀最多也就四十歲。
因為隔得并不遠,所以很快他們的對話就傳來過來。
最先傳來的是女人的聲音,
“南懷瑾,只要你跟云熙分手,我就讓云熙的舅舅把你妹妹從派出所里撈出來。不僅如此,你養父的住院費,我也幫你給出了……”
“媽,你再說什么呢?”
突然跑過來一個女孩嬌俏的身影。
那女孩穿著鵝黃色連衣裙,外面罩著一件薄款開衫。
一眼看上去,就是個長相很好看的女孩子。
在安歌的社交圈里,她身邊是不缺帥哥美女的。
但,看慣了美女的她,還是會覺得這個女孩子長的很好看。
她視線在女孩挽住男人手臂時,就撤了回來,對一旁的秦朗道:“走吧。”
因為疏通了關系,走的是綠色通道,安歌的抽血報告很快就出來了。
跟她預料的一樣,她被確診支原體肺炎感染。
醫生建議輸液治療,至少要掛三天阿奇霉素。
因為阿奇霉素的特殊性,輸液過程會導致手臂有些疼痛。
因此,為了緩解手臂的疼痛,護士給安歌的輸液速度調到了最慢。
安歌白天沒怎么吃東西,她讓秦朗出去給她買晚餐,自己一個人在vip輸液區輸液。
只是秦朗剛走沒多久,南懷瑾給她打來了電話,“安小姐,能見面聊一聊嗎?”
安歌猜測著他找她的動機,道:“不方便。”
男人道:“安小姐,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時間。”
安歌道:“那就在電話里說……”
“安小姐,可是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會更好。你要是還在酒店的話,我現在去找你……”
“我不在酒店。”
“安小姐,那請問你在哪里?我過去找你?”
安歌想了想,“海灣醫院9號樓vip輸液區。”
生病了?
南懷瑾大腦不受控住的跳出了這三個字。
南懷瑾在9號樓vip輸液區找到安歌時,安歌正斜靠著身后的椅背,閉目養神。
她看起來沒什么精神,唇上沒什么血色,同樣沒什么血色的臉神情顯得倦倦的。
南懷瑾隔著兩三米遠的距離看了她幾秒后,才抬腳走過去。
女人身后是一扇玻璃窗,窗口半開著,晚風攜帶著桂花香吹了進來。
生病了,還吹風?
南懷瑾走到窗前,想把窗戶替女人給關上時,女人睜開了眼。
她眼底的紅血絲有些重,泛著一層好像剛剛睡醒時才有的迷離感。
“不要關窗。”
南懷瑾關窗的手撤了回來,撇頭看了她一眼,
“最近寒流過境,早晚溫差大,你生病了還吹風,會加重病情。”
安歌:“我喜歡桂花香。”
安歌說完這句話后,就稍稍整理好坐姿,坐直了身體。
她看著來找她的男人,目光不經意間,在他手腕上看到一支銀色表帶的腕表。
這個牌子的腕表,她是知道的,不便宜。
因為表盤很新,應該是男人那個所謂的未婚妻送給他的?
安歌視線抬了起來,看著此時已經在她身旁坐下來的男人,態度冷淡的問道:“找我干什么?”
男人開門見山,“我需要錢。”
安歌……有些好笑。
昔年京城顯赫一方的財閥大佬,堂堂的霍氏一族掌權人,竟然有一天會開口跟她要錢?
“你的意思是,你需要錢,我就得給你?”
南懷瑾覺得女人臉上的笑容很諷刺,她看他的目光總是帶著那么一兩分的不屑。
這讓他很不舒服。
他想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不屑什么?
“不是要。是借。”
安歌撩起唇,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看起來也更諷刺了一些。
只是,她說話的聲音卻溫溫柔柔的,聽起來沒什么攻擊性的那種,當然內容卻是尖銳的。
“南先生,憑什么你想借我就得借呢?普通小老百姓跟銀行借錢也是需要用東西作為抵押的。
哪怕不跟銀行借,只是刷信用卡的話,那也是需要收利息的。你能給我什么?”
面對她的質疑,南懷瑾很快就回道:
“我用我曾經的身份做擔保。我調查過,我曾是霍家的繼承人,只要我認祖歸宗,就不會差錢。所以,你沒道理不借錢給我。”
頓了頓,
“你若是成為我的債主,豈不是更容易拿捏我?我若是不還你的錢,你完全可以報警抓我。所以,你沒道理不借錢給我。”
安歌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低低悶悶的笑出了聲。
無論今時今日男人的身份是什么,是流浪漢還是農民工,他早晚都是要認祖歸宗。
霍家也不可能不管他。
總之,她的目的,是要把他帶回京城去認祖歸宗。
如果手上多一個威脅他的籌碼,確實也不虧。
“南先生,請問你要借多少?”
南懷瑾:“一百萬。”
安歌情不自禁的嘖了一聲,說道:
“南先生,一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我能方便的問一下,你要這個一百萬用來做什么嗎?”
男人很快就回道:
“我養父突然病情惡化,肺部感染十分嚴重需,目前最佳的治療手段是上ecmo,
ecmo體外膜氧合系統是一種高端且昂貴的搶救手段。一天花銷至少要在兩萬左右。所以,不得已才向你借這錢。”
救急不救窮。
安歌打聽過,當初就是南老漢將炸的渾身都是傷的霍少衍給救了的。
現在南老漢病危,面前的男人要救他的命,人之常情。
安歌決定借這個錢。
她對男人抬了抬下巴,說道:
“你給我一個賬號吧,我等下把錢給你轉過去。”
南懷瑾有些意外,面前的女人竟然就這么答了他。
他拿出手機,把自己的銀行卡賬號發給安歌以后,便不禁好奇地問,
“安小姐,我沒想到你借錢會這么痛快。”
安歌低著頭,把男人發過來的銀行賬號復制了到銀行轉賬頁面后,道:
“南老漢對你有救命之恩,于霍家而言,他是有功勞的。所以,他現在病危,我沒道理見死不救。”
南懷瑾:“那聽你的意思是,這筆錢,可以不用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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