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鳳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沒說話。
安歌在這時抬起頭來,目光清清冷冷的看了會兒他,說:
“你若是帶著喬云熙來給我道歉的話。那么,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的態度。你們的歉意,我不接受。請你現在帶著她,離開我的家。”
南懷瑾薄唇抿了起來,呼吸變得有幾分沉重。
安歌不再看他了。
她撇頭對戰美景和霍振威說:
“戰姨,霍伯伯,我現在頭昏欲裂,真的很不舒服。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說,好嗎?”
安歌都這么說了。
戰美景和霍振威只好點頭:
“好,那你早點回房休息,有什么事……那就明天再說。”
安歌點頭,然后便起身了。
她從南懷瑾身旁經過時,南懷瑾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安歌側首,望著他,“你不要……讓我厭惡你,好嗎?”
南懷瑾喉頭滾了又滾,沉聲說:
“安小姐,你應該能看出來,我道歉的誠意有多大……”
安歌甩開了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那又如何?你捅了我一刀,然后跟我說對不起,我就要原諒你?南懷瑾先生,有些事,不是說道歉就可以了……”
南懷瑾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擰出水滴來,好一會兒后,他說:
“那你想我怎樣?”
你想我怎樣?
那樣無奈的口吻。
安歌在這時勾唇,無聲的笑了笑,說:
“我想你現在就帶上你的喬小姐滾出我的家,可以嗎?”
這場賠禮道歉,以安歌拒接接受而以失敗告終。
南懷瑾最終帶著喬云熙離開了秦公館。
他將喬云熙送到喬云熙父母公寓的樓下。
喬云熙知道他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所以在推門下車以后,就打算直接回家時,南懷瑾出聲叫住了她。
喬云熙回頭,看著他,“怎么了?”
男人在這時點了一根煙。
青煙繚繞里,他五官變得更加濃郁且迷離了。
他目光銳利的穿過層層煙霧,冷冷的睨著她,
“我給你們喬家三天時間,搬出帝都。”
喬云熙本以為,自己不會再因為男人的話而又任何的情緒波動了。
但,她還是不爭氣的眼淚掉了出來。
她眼眶紅紅的看著男人冰寒莫測的一張俊臉,聲音沙啞的問:
“一定要這么絕嗎?”
南懷瑾掐滅了猩紅的煙頭,目光仍然冰冷的看著她,
“我會給你們一筆錢,你們要么搬到很偏遠的小城鎮去生活,要么就直接搬到國外去。否則,我不會對你們仁慈。”
頓了頓,
“你最好祈禱,我能在最短時間內將她哄好。否則,我不會讓你們家好過的。”
南懷瑾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回到出租屋時,楊翠花正在客廳里等著他。
見到他進門,一直惴惴不安的楊翠花連忙起身,“阿瑾……”
南懷瑾冷淡的嗯了一聲,把手上一把鑰匙遞到她的手上,道:
“這是嘉禾公寓的鑰匙,是個兩百多平的大平層,房產的產證寫的是你的名字。以后,你們就搬到那邊去住。”
頓了頓,補充道,
“以后,我會叫人定期給你打生活費。但,我們以后非必要,還是不要見面了。”
楊翠花眼淚掉了下來,她懊悔不已,“阿瑾,對不起……我……”
南懷瑾打斷她:“
我沒有要怪你。但,我們一場母女情分,還是就到此為止吧。”
想了想,說出原因,
“我的前妻并不希望我跟你們交情過深。我仔細想了想,為了不必要的麻煩,確實分開會比較好。當然,
我不會不給你們養老送終。我也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的不容易。我有兒有女有家庭,如今卻有家不能回,有孩子不能認……我也很不容易的。”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楊翠花再怎么傷心難過,她也不好再開口了。
南懷瑾跟楊翠花聊完以后,就回房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他其實沒多少東西,兩件襯衫,兩件長褲,一些洗漱用品。
收拾行李以及拿上證件以后,他就離開了出租屋。
不過,他在離開前,對楊翠花交待道:
“關于收養南天逸這件事,要等我回京城穩定了后再派人來接他。這陣子,您多費心照顧一下他。”
楊翠花眼淚婆娑,點頭說:
“她是你姑姑的遺孤,放心吧,我肯定會照顧好他的。”
南懷瑾很快就離開了。
他在離開后,就徑直去了傅家老宅。
他現在目標很明確,先恢復霍少衍的身份,再想辦法哄回安歌的心。
總之,絕不能坐以待斃,讓戰時傲捷足先登。
翌日。
南懷瑾很早就起了。
他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遠在京城的霍霆梟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此時的霍霆梟也才剛剛醒。
他老婆白寧最近情況不是很穩定,昨天夜里一直在做胎心監護,醫生說,如果孩子宮內缺氧的情況一直得不到緩解的話,那就擇日剖腹產。
霍霆梟因為這件事,這一晚都睡的不踏實。
所以,接到南懷瑾電話時,他的情緒不怎么好,“什么事?”
南懷瑾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我要恢復霍少衍的身份……”
當初霍少衍是開了死亡證明的。
現在要恢復這個身份,是需要到相關機構走流程的。
除了他本人要到相關機構提供他還活著的各種物證,還需要戶口的承接方接納他。
而霍家現在的戶口簿上,霍霆梟是家主。
所以,南懷瑾才給他打這個電話。
霍少衍要恢復身份,霍霆梟當然樂意之至,這是他愿意看到的。
因此,霍霆梟很快就回道:
“你想恢復霍少衍的身份,可以。”
頓了下,
“但是,在你跟安歌成功復婚以前,我不會把霍氏集團的任何執行權交給你,你甚至從霍家連一分錢都拿不到。”
霍少衍想都沒有想,就脫口而出:“我不要霍家的錢,我要身份。”
霍霆梟輕笑:“怎么?這是受刺激了?”
霍少衍懶得跟他廢話,“恢復身份,需要多久?”
霍霆梟道:“你若是現在飛京城來辦手續的話,今天應該就能辦好。”
霍少衍嗯了一聲,“好。知道了。”
跟霍霆梟掛斷電話后,霍少衍就定了一張飛京城最早的機票。
飛機抵達京城機場后,霍霆梟的人就來接他。
因為霍霆梟提前打了招呼,所以霍少衍直奔相關機構辦理手續。
等完全辦好身份證,拿到相關戶口證明,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那時,他倚靠著車門,一邊喝著礦泉水,一邊啃著干面包。
吃完面包以后,他才上車。
他吩咐開車的司機:“直接去機場。”
剛吩咐完畢,他的手機振動了,給他打電話的是霍振威。
霍少衍接通了他的電話,“怎么了?”
霍振威雷霆大怒:“怎么了?大半天都不見你的人,你死哪去了?”
霍少衍如實回道:“我現在人在京城……”
“你人在京城?你老婆都快要被豺狼給叼走了,你卻跑去京城,你跑京城干什么?”
霍少衍:“恢復身份,辦理新的身份證。”頓了幾秒,問,“您剛剛那番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老婆生病住院了,戰時傲大清早的就去醫院獻殷勤。你知不知道,女人在生病的時候特別脆弱,如果被戰時傲鉆了空子,我告訴你,連你的孩子都得改姓戰!”
霍振威說到這怒吼了一聲,繼續罵道,
“你快點死回來吧。”
霍少衍聽了這話,自然是心情不好的。
跟霍振威結束通話后,霍少衍猶豫了幾秒給安歌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通是通了,但接電話的卻不是安歌,而是戰時傲這個男小三。
戰時傲的聲音很快就通過無線電波傳來過來,“霍總,你找我的女朋友有什么事嗎?”
他一句女朋友,就把霍少衍給膈應死了。
他呼吸驟沉了幾分,“女朋友?”濃濃的諷刺中又夾雜著危險,“什么時候的事?”
此時的戰時傲瞥了正在輸液且已經昏睡了的安歌,帶著低低的笑聲,
“霍總,什么時候重要么?重要的是,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頓了幾秒,笑聲拔高了幾分,
“如果順利的話,有可能很快會成為我的妻子。你的孩子們,若是高興喊我一聲爹,我肯定視若己出!”
戰時傲只說這么一句,就掛斷了霍少衍的電話。
霍少衍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抬手掐了掐隱隱作痛的眉心。
他一手掐著眉心,另一只手翻出通訊錄里江風眠的號碼撥了出去。
響了差不多四五聲,對方才接通他的電話。
沒什么情緒起伏的聲音,既沒有不耐煩,也沒有所謂朋友之間的熟稔,只是波瀾不驚的問他:“找我什么事?”
霍少衍:“都說,我出事前,你是我兩肋插刀的兄弟?”
江風眠冷笑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跟我長篇大論的鋪墊,老子沒空!”
江風眠這么說,霍少衍便直奔主題,說:“戰時傲有什么軟肋?”
江風眠挑眉,“他怎么你了?”
江風眠雖然這么問,但很快就回想起一年前戰時傲企圖迷奸安歌的那樁案子,于是嘲諷道,“怎么,他又惦記上安歌這口肉了?”
霍少衍大概把跟戰時傲之間的過節跟江風眠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后,道:“他真的很煩。”
江風眠:“他是圈子里臭名昭著的第一惡霸,不僅壞還有腦子,不僅有腦子還有靠山,真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不是他的對手……”
霍少衍瞇起眼,耐著脾氣,沉聲說道:“所以,我才要問你,他有沒有什么軟肋!”
江風眠也是覺得霍少衍挺不容易的,一番深思后,說:“他應該有個私生子。但我并不確定,那孩子是不是他的……”
霍少衍打斷他:“那孩子在哪里?”
江風眠:“我都跟你說了,是疑似他的私生子,并不確定。”
霍少衍語氣加重,沉沉開口:“孩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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