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安歌剛給霍承歡洗完澡吹完頭發。
照顧小孩子是件體力活,五年前生完孩子以后,她身體虧損太多,稍微做點事,就會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她倚靠著身后的沙發,平復了會兒,才說:“等我五分鐘。”
“好。”
安歌跟霍少衍結束電話后,就對霍承歡道:
“你自己看會兒繪本,不要亂跑,也不要再去鬧你謙哥哥,更不許你再纏著跟他睡一張床,知道沒?”
霍承歡眨著黑溜溜的大眼,答應得特別干脆,“好噠,媽咪。”
她說是這么說,安歌前腳下樓,她后腳就沖進了霍時謙的房間,“謙哥哥,謙哥哥……”
咦,謙哥哥腫么不在房間?
霍承歡正疑惑著,就聽到浴室傳來水花的聲音。
啊,謙哥哥原來在浴室里洗澡澡吶。
霍承歡腳步一轉,人就往浴室的方向走。
“謙哥哥,你快粗來,你不粗來我就進去嘍……”
霍時謙:“……”
一分鐘后,霍時謙穿戴整齊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他比霍承歡明明大了五歲,但因為先天不足,又曾長期被虐待過,他的個頭只比霍承歡高了一丟丟而已。
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卻格外的穩持。
他對霍承歡耐性很足,“歡歡,怎么了?”
他在沙發上坐下,霍承歡就從他身旁的地方爬了上去,然后眨著黑葡萄大眼說,
“媽咪剛剛下樓去見霍大渣啦,我覺得,媽咪快要對霍大渣行動了。可是,殤哥哥說,如果他離開霍大渣,霍大渣會傷心難過,
他暫時還沒有想好要拋棄霍大渣跟我們走。謙哥哥,萬一殤哥哥到時候選擇了霍大渣不跟我們走腫么辦?媽咪,一定會傷心的。你有木有什么辦法啊?”
白天的時候,兩小只在幼兒園跟霍懷殤坦誠布公地談了一次。
霍懷殤雖然很高興跟他們相認,但他是個特別有主見且重孝義的小朋友,所以他并沒有考慮好是選擇母親還是選擇跟父親在一起。
霍時謙比霍懷殤和霍承歡年長五歲,他思想要更成熟點。
因此,他問霍承歡:“你自己呢?你是想要爸爸,還是更想要媽媽?或者,兩個都想要?”
霍承歡皺起了眉頭,顯然這個問題令她十分糾結。
她眉頭都快皺成了毛毛蟲。
好一會兒,她才撅著小嘴說道:
“真心話,就是既想要媽咪也想要臭爸爸噠的。茜茜公主,總是嘲笑我是個沒有爹地的小朋友,她有時候還特過分,說我是個野種呢。歡歡不要做沒有爹地的小孩。”
說到這,嘆了口氣,
“可是,霍大渣他太壞了,他做了很多傷害媽咪的事,媽咪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所以……我好難選呢。”
霍時謙等她說完,想了想,道:
“是人都會犯錯,如果霍伯伯誠心悔過想要補償媽媽且能夠取得媽媽原諒的話,我覺得一家人能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結局。”
這話一出,霍承歡的眼睛不禁亮了一下。
她把小腦袋枕在霍時謙的腿上,嬌嬌軟軟地說:“謙哥哥,你真這樣覺得嗎?”
霍時謙嗯了一聲,然后神色不明地說道:
“你們還有團聚的機會,應該努力試一試。”不像他,他連試一試的機會都沒有了。
霍承歡有些開心,“那我們要腫么做?”
霍時謙道:“交給時間,時間是最好的答案。”
頓了下,
“如果你想為此做點什么,那就多創造點媽媽跟霍伯伯相處的機會。讓時間,告訴媽媽答案,我相信她會做出更適合自己的決定。”
霍承歡似懂非懂地噢了一聲,好奇地問:“那謙哥哥,你會想念的你媽媽和爸爸嗎?”
霍時謙沉默了。
他選擇沉默,但不代表他沒有答案。
他不僅不想,他還無比的痛恨!
……
安歌前腳從浮生居大門口出來,霍少衍就掐滅了猩紅的煙頭,抬腳朝她迎了上去。
安歌看到他朝她走過來時,就停下了腳步。
晚上的風有些大,掀起她裙擺,又掀起了她潑墨般的長發。
燈影重重里,她散發著晦暗卻又攝人心魂般的魔力。
她待霍少衍走近了,就對他勾唇笑道:
“霍總,你如今看起來好像對我很是深情似海的樣子呢。”
霍少衍今天為了去帝都退婚,穿得格外正式。
經典款的黑色西裝西褲,白色襯衫,相得益彰的暗條紋領帶,從領口到褲縫,布料熨燙妥帖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褶皺,他整個人比五年前看起來內斂厚重了許多,也俊美的愈發魅力四射。
那種從骨頭縫里溢出來的魅力,是所有年輕女人無法抵抗得住的。
饒是,他曾傷自己那樣深。
對比他從前骨子里對她的刻薄,他此時的低姿態,還是讓她心臟涌起了細微的漣漪。
何況,他此時俯身朝她逼近,手指捏在她的下巴上,薄唇近到好似下一瞬就咬吻上她的唇。
但,他僅僅是如此,鳳眸濃深的看著她,說道:
“無論你想要什么,也無論你想要我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答應你。”
頓了下,他的唇貼上了她的耳骨,聲音暗啞極了,“但我只有一個條件,回到我的身邊?”
安歌笑了笑,然后幾秒間內,唇上的弧度就褪了一干二凈了。
她身體后退了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戳向霍少衍的心口,淡聲道:
“可是,霍總,我只愿意跟你玩玩呢。”
霍少衍眉頭皺了起來,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安歌又笑了,這次笑出了聲,
“就像當年霍總想玩我那樣,我也想試一試玩玩霍總的感覺。”
說到這,她點起腳尖朝他耳邊湊過去,在他耳朵敏感處故意的吹了口香軟的熱氣,
“霍總,玩嗎?不玩,我可走嘍哦。”
她說完,就真的要撤身離開時手腕被霍少衍給狠狠扣住了。
安歌眼底閃過得逞,唇上的笑意濃深了些。
她被男人拽到面前,便昂起頭看著他,說:“所以,玩還是不玩啊?”
霍少衍俯首看著她嫣紅的唇,她唇形小巧但卻飽滿,是男人最喜歡的那一種斬男色,很迷人。
霍少衍呼吸有幾分濃促,他雙手握住了她的腰,目光深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啞聲說:
“所以,你讓我來,就是為了要跟我說這件事?”
安歌勾了下唇,對他著的面頰吹了口熱氣,語調慵懶的像貓,
“當然不是。我是讓你過來取走當年我孩子的臍帶血的。有些事情,還是得有個了斷的好,不然壓在我心頭上,我不舒服呢。”
說話間,安歌就打電話叫來林媽。
林媽手上拿著一個特殊材質做的小型冷凍箱。
安歌從林媽手上接過小型冷凍箱以后,就把它遞到了霍少衍的面前,說:
“不可否認,我是真的恨你們。所以,有些痛苦不能只讓我一個人承受,那樣對你們來說也太仁慈了。你們得跟我一樣,日日夜夜的飽受折磨,才能顯得公平呢。”
霍少衍眼底翻滾著濃烈的暗色,心臟狠狠的抽擰了起來。
他沒說話,卻把小型冷凍箱給接了過來。
安歌看著他好像很痛苦的樣子,突地笑出了聲:
“霍總,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先別喪,這才剛剛開始。”
安歌扔下這句話就走了。
霍少衍看著她轉身離開且走了很大一段距離的背影,還是開了口,
“我說過,你想怎么報復我都可以,但你現在既然已經回來了,我是不可能讓你再逃出我的五指山的。”
他語氣篤定又霸道。
安歌腳步微頓,轉過身來。
隔著一段距離,隔著燈影重重,也像是隔著萬水千山,她聲音是那樣的涼薄:
“霍總,你要是有種,就讓我愛上你且心甘情愿的為你留下。嘴巴上逞威風還是算了吧,我對你的心若是死的,你怎么都留不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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