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因為我對你有怨恨。”
頓了下,意有所指地補充道,
“霍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們雖然打了一炮,但我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緩和,這一點,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霍少衍一言不發地看了會兒她,道:
“但你很在意歡歡。我看得出來,你把她看得比你的命還要重要。所以,跟我復婚,我割肝救她,這是我的條件。”
安歌深吸一口氣:“我若是不答應呢?”
霍少衍深看了她幾秒,道:“那就真的很抱歉,我替你的女兒感到十分的遺憾。”
說到這,霍少衍話鋒一轉,道:
“看樣子,你也不可能會讓我留宿。我應該把你弄傷了,你記得等下把那里擦下藥,挺晚了,我就不打擾你的休息了。”
霍少衍說完這句話,就轉身朝主臥的門口走。
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在離開前,鳳眸看了眼床上臉色很冷的女人,意有所指地說:
“你應該清楚,你現在人都在我的勢力范圍之下,你就算有本事逃,一時半會也難逃出我的掌控之下。所以,你應該早點認清現實,早點跟我復婚,我們一切都好商量。”
安歌情緒有些激動,“我說過了,我不會跟你復婚。”
霍少衍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好一會兒,他道:
“堅決不跟我復婚?也不是不可以。那還有一個選擇,給我生一個孩子。二選一。”
霍少衍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安歌有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挫敗感,她覺得這一局,她輸得有些慘。
她低估了霍少衍的冷血和無恥。
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僅僅會因為跟她的這點皮肉之歡就能痛快妥協呢。
她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安歌這晚失眠了。
同樣失眠的還有霍少衍。
他沒有回楓橋別墅,他把蕭朝鳳約到了皇潮去喝酒了。
蕭朝鳳本來是在新婚期,按道理他應該是在度蜜月才對,但因為南瀟撞見他私底下跟南蕓見面,南瀟不讓他睡婚房,所以霍少衍一個電話就把他約了出來。
兩人見面,一句話沒有,就各自開了一瓶白酒,開始悶聲喝。
喝到一半的時候,蕭朝鳳突然想到他最近在備孕,停止了。
他不再喝酒,改為喝茶。
蕭朝鳳喝了一杯茶,大腦似乎清醒了不少,抬眸看了霍少衍一眼,道:
“我實在想不通,安歌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你就非她不可?”
霍少衍答非所問:“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樣了?”
霍少衍讓蕭朝鳳幫他調查安歌近五年來的情況,包括她那個神秘的男朋友身份。
蕭朝鳳手底下的人辦事效率還不錯,事情已經調查得有一些眉目了。
因此,他在霍少衍話音落下后,就對霍少衍冷冷譏諷道:
“她那個名義上的男朋友不是旁人,是你同父異母的大哥霍擎洲。她可真厲害,兄弟通吃。”
此話一出,霍少衍就打碎了一只玻璃酒瓶,情緒激動:“你說什么?”
蕭朝鳳皺眉:
“你現在發瘋也沒用。雖然她近五年來的具體事情,查得不太詳細,但可以確定,霍擎洲就是她現在名義上的男朋友。她收養的那兩個孩子也是跟他一起收養的。”
頓了下,意有所指的口吻,
“要我看,她就是故意要膈應死你。當年你逼死了她一對龍鳳胎孩子,她就跟你最恨的男人談情說愛,甚至是領養一雙兒女來惡心你,報復你……”
“夠了!”
蕭朝鳳并沒有因為霍少衍的怒吼而停止,他的話還在繼續,
“你就不覺得她領養的那個女兒既像安歌又像你那個神秘無比的大哥?我都有些懷疑,她的女兒根本就不是安歌領養的,而是她自己跟霍擎洲生的。”
蕭朝鳳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點爆了霍少衍。
他唰的一下,掄起拳頭就朝蕭朝鳳打過去,“你特碼地給老子閉嘴!”
蕭朝鳳不是吃素的,在成功避開以后,對他道:
“我要是你,我就不在這耍酒瘋,而是把這件事搞清楚。”
霍少衍本來是出來喝酒散心的,結果現在更焦慮,更煩躁了。
他收回了拳頭,猛地灌了一口白酒,眼眶紅紅地看著蕭朝鳳,
“如果歡歡真的是她跟霍擎洲生的,那他們為什么沒有結婚?”
蕭朝鳳道:“你怎么知道他們沒有結婚的打算?”
霍少衍冷冷沉聲道:
“他們不可能有結婚的打算。我雖然霍擎洲水火不容,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惦記。如果他真的在乎她,他就不可能縱容她這么跟我拉扯不清……”
蕭朝鳳打斷他,譏笑道:
“沒準,你那個大哥霍擎洲愛慘了她,答應她,等幫她報仇雪恨以后再跟她結婚呢……”
“不……你放狗屁,不可能!”
霍少衍情緒異常激動。
蕭朝鳳也不打算繼續刺激他,只客觀地建議道:
“是不是我猜測的那回事,你驗一驗歡歡跟安歌的親子鑒定不就可以了?如果歡歡是安歌的親生女兒,沒準我的猜測就是對的。
當然,我看你現在這副死樣子,就算歡歡是她給霍擎洲生的親生女兒,你八成還是想要將她占為己有。”
蕭朝鳳說到這,頓了幾秒,目光帶著審視,看著霍少衍,問道:“所以,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霍少衍沒說話,只是喝酒喝得更兇了。
蕭朝鳳將他的反應都盡收眼底后,又道:
“那么,在你的內心深處,你是愛安歌多一點,還是更愛秦小七多一點呢?”
仍然是沒有得到霍少衍的回應。
霍少衍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灌著自己高濃度的白酒,很快就喝醉了。
皇潮頂樓有霍少衍固定的總統套房,蕭朝鳳見他醉得不省人事,就將他扶去了總統套房。
霍少衍酒品很好,哪怕喝得爛醉如泥,他也不會鬧出任何的動靜。
蕭朝鳳把他扔到大床上以后,因為南瀟的一個電話,很快就離開了。
南瀟找他找得急,蕭朝鳳走的時候連房門都忘了關嚴。
疲憊不堪的安暮心回到下榻的皇朝酒店時,就看到了蕭朝鳳匆匆離開時的背影。
她等蕭朝鳳走遠以后,就走到了霍少衍所在的總統套房門口。
沒有關嚴的房門,從里面泄露出一縷暖金色的光,透著洶涌的蠱惑力,吸引著她情不自禁地走了進去。
安歌天快要亮的時候,才醞釀出一點睡意時,手機發出了瘋狂的振動。
一個陌生的來電顯示。
她掛斷了,但對方很快就發了一條短信過來:我是安暮心。
安歌眉頭微微皺起,安暮心的電話就再次打了進來。
安歌這次沒有拒接,接通了她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手機那端就傳來安暮心宣誓主權的聲音,
“安歌,你覺得在面對你搶走我男人的時候,我會無動于衷嗎?亦或者,你今天打我的那三個耳光,你覺得我真的愿意息事寧人嗎?我告訴你,不會。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慘痛代價的。”
安歌等她說完,“是么?”
她輕蔑又不屑的語調,令安暮心情緒激動。
她無比憤怒,道:
“我真是后悔,五年前對你實在是太仁慈了。早知道你那一對龍鳳胎怎么都活不下來,我當年就該狠狠地在你孕肚上多踹幾腳,讓你當時就因為難產而死呢。”
安歌勾了下唇,說:“真是謝謝你,告訴我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呢。”
安暮心皺眉:“你什么意思?”
安歌輕描淡寫地道:
“我這人呢,被人陷害的次數太多了,所以防備心理特別強。早在接通你的電話前,我就已經開了錄音鍵。所以,謝謝你,讓我有了你這個把柄。”
頓了下,“你說,我若是把這段錄音發到網上,你會不會身敗名裂啊?”
安暮心怒吼:“你敢。”
安歌聲音終于變冷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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