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男人疼怕了,搖著頭說:“我不知道,但每次大金賭坊的人進官府,全都是宋府的管家放的,這是事實,我沒必要騙你,騙你們。”
虞青枝攥緊手指,這個刀疤臉男人真的沒必要騙他們嗎?
可為何,她總覺得有些古怪?
白小二和姜忱對視一眼,后者開口道:“可以去宋府問一下情況,若真是宋府管家幫著大金賭坊,那就讓宋府管家說個明白。”
白小二贊同點頭:“有公子在,宋大人肯定會給個交代的。”
虞青枝沉默著,片刻后讓白小二將所有人綁了。
“小二,你去尋你大哥回來,今日下午,存善堂關門。”
等賀連鈞回來,將事情交給他處理。
眾人交換了目光,一言不發的整理好存善堂,又用布團堵了刀疤臉一群人的嘴。
姜忱和姜甜抓著下午關門的時間,跑去搜尋朔州城里可以供藥材的商販。
而虞青枝則和賀婉月留在存善堂里,等著白小二將賀連鈞找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賀連鈞踏著夕陽的余暉踏進了存善堂。
“有事耽誤,來遲了,這里沒出什么大事吧?”
“沒有。”
虞青枝回了一句,拽著他去看被綁著的人。
“夫君,我記得之前你說過,要從他們身上找突破,為何他們會被放出來?”
回來的路上,賀連鈞就從白小二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聽得詢問,眼神微冷。
“宋叔與我說,他會處理這些大金賭坊的人,讓我莫要插手。”
虞青枝欲言又止,拽著賀連鈞的手指亦跟著收緊了些。
宋叔叔的處理方式,她不認同。
“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賀連鈞握住她的手,說出的話是承諾。
虞青枝抿唇,她倒也不是想要賀連鈞的承諾,就是刀疤臉這些人的記恨。
對她而言,是非常麻煩的事。
虞青枝環視一圈,和數雙不懷好意的眼神對上。
她想到一直在宅院里住著的柳翠兒,冷哼一聲。
一個人只有打到了痛處才會害怕,這群人既然動了打砸的心思,那就別想著輕易揭過去。
他們沒砸成功,那就讓她來幫忙!
“他們無緣無故砸了我剛開張的存善堂,還毀了諸多藥材,我肯定得要個交代,不然我怎么和姜妹妹交代?”
這話一出來,刀疤臉一行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可礙于嘴被布團堵著,只能嗚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虞青枝卻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一雙眼眸靜靜地看著賀連鈞,
過了一會兒,賀連鈞偏過頭:“小二,砸!”
一直在后面站著的白小二心頭一跳,不過他也沒有說什么,動手就砸了起來。
很快,存善堂里一片狼藉,隨處可見壞掉的柜子和桌椅,藥材也撒了滿地。
為了更真,白小二還上腳踩了起來。
虞青枝微微揚起下巴:“報官吧。”
沒多久,官府的人趕來,瞧著存善堂里滿地狼藉,全都陷入了沉默。
彼時姜忱和姜甜也回轉了,了解過情況也沒有多言,直到官府的人來了才開口。
“幾位大人,這些人實在是膽大包天,肆意妄為,我們存善堂才第一天開業,他們突然就跑進來砸我們鋪子,你們可一定要給存善堂做主啊。”
姜甜得了虞青枝的示意,上前就是一番訴說。
誰知官差互相對視一眼,打了一番眉眼官司后,其中一人抬手就讓刀疤臉一群人跟他們離開。
刀疤臉一群人心頭一喜,縱使被捆的狼狽,也掙扎著起身。
姜甜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睜大雙眸,正要攔住幾個官差。
就在這時,賀連鈞和虞青枝從后方走出。
“幾位官差大人,請留步。”
賀連鈞出聲,剛邁出存善堂大門的幾個官差立刻停了腳步。
“你是……賀公子?”
之前示意帶人離開的官差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
賀連鈞拱手:“正是在下,李衙役,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李衙役,全名李立。
之前救出宅院里那群孩子的時候,賀連鈞和他打過交道,此時自然也就互相認了出來。
李立眼神微閃,臉上帶著笑意:“有勞賀公子關心,近來還算不錯,不知賀公子在此,方才怠慢了。”
賀連鈞微微一笑:“李衙役也是辦事心急,才沒有注意到罷了,不知這存善堂的情況,官府打算怎么處理?”
他主動提及存善堂,李立的臉色頓時起了細微的變化。
過了一會兒,李立問道:“不知這存善堂,與公子有何關系?”
賀連鈞答:“這存善堂乃是我家娘子,與神醫門圣女一起開的,我也算半個主人吧。”
“神醫門?這存善堂和神醫門有關?”
李立一驚,連賀連鈞話中的其他話都無視了。
無他,南朝\鮮少有不知神醫門存在的人。
神醫門的名聲,那都能和京城的皇帝相比了,誰都想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碰見神醫門的人。
但李立萬萬沒想到,朔州城里竟然會有神醫門的人,而且還是圣女。
另一邊,刀疤臉一群人也聽到了“神醫門”三字,互相對視間,全是愣怔。
這存善堂,居然是神醫門人開的,這怎么可能?
“賀公子是在開玩笑吧?這神醫門的人,怎會出現在朔州城?”
李立結巴著開口,眼中滿是質疑。
一旁的姜甜聽了這話按捺不住。
“你這衙役說話可真有意思,我神醫門的人怎么就不能出現在朔州城了?還有,你們方才一言不發的就要帶人走,可是想護著他們?”
姜甜的手指落下,李立的臉色瞬間發黑。
“你這女子怎得說話的?我官府的人,豈會護著作惡之人?”
姜甜嗤笑:“你們官府若不會護著作惡之人,那他們怎么會剛從官府出來沒多久,就砸了存善堂?李衙役,別說你們瞧著這些人的臉不熟悉”
李立被說的惱羞成怒,呵斥道:“你這女子做什么的,主家都沒說話,你開什么口?”
剎那間,存善堂內寂靜一片。
主家都沒說話?
李立該不會以為,姜甜是和鋪子無關的人吧?
姜甜睜大了眼眸:“我就是主家,我怎么不能說話?你這個……”
一直在后方沒有出聲的虞青枝到了姜甜身后,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李衙役,這位就是神醫門的圣女姜甜,這存善堂就是她的。”
李立僵住:“這,這……”
賀連鈞搖搖頭,心中對官府中人的印象大打了個折扣。
連情況都不弄清楚就想護惡人,不怪宋馳不是江定忠的對手。
有如此手下,宋馳就是三頭六臂休想和江定忠打來回。
更重要的是,宋馳知曉官府里這些官差的情況嗎?
賀連鈞瞇了瞇眼,心中存了幾分疑慮。
最后,存善堂眾人跟著官差到了官府。
夜幕下,收到消息的宋馳匆匆趕到府衙,瞧著跪了一地的人,心頭咯噔了下。
“公子,這些人……”
“宋大人,這群人不知為何從官府逃脫,跑去砸了存善堂,我等將其控制,又送來了此處。”
賀連鈞面色平靜,言語間仿佛根本不認識宋馳。
宋馳心中一沉,看了眼地上跪著的人,又看了眼賀連鈞。
“請公子放心,存善堂的事,官府一定給個交代。”
賀連鈞定定看著他:“希望如此,時間不早,我等就不在府衙叨擾了,告辭。”
一行人出了官府,虞青枝不知為何,莫名回頭看了一眼。
就見火光下,宋馳的身形莫名的沉了下去。
是因為賀連鈞的態度嗎?
還是,他心中有鬼?
“虞姐姐,看什么呢?”
虞青枝回過神,對上突然湊過來的姜甜眼眸,微微扯了下嘴角。
“沒看什么,夫君,宋叔叔他……”
賀連鈞回過頭,雖然一字未說,但虞青枝卻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無奈,剩下的話立時收了回去。
他們不出聲,剩下的人自然也沉默不語。
一行人回到府中已臨近半夜,個個都覺出了疲憊,索性便歇下了。
虞青枝洗漱完,就見賀連鈞在桌邊坐著,猶豫了下,到他身后站定,兩只手搭上男人的肩膀。
“夫君可是在想宋叔叔的事?”
賀連鈞抬頭,平靜的眼里沒有波動。
“那大金賭坊背后的人,不止江定忠一個。”
虞青枝愣了下,突然明白了賀連鈞的意思。
“你是想說,宋叔叔也摻和進了大金賭坊?”
“不確定,也可能是他身邊的人。”
虞青枝想到刀疤臉交代的事,立刻拖了椅子坐下。
“有沒有可能,是宋府的管家?那個刀疤臉說,大金賭坊的人進了官府,都是宋府管家放出來的。”
賀連鈞瞇了瞇眼:“那刀疤臉真這么說?”
“嗯,夫君,我們要不要查一下那個管家?”
兩人的手交握著,賀連鈞沉默片刻,搖頭說:“這件事暫時不急。”
虞青枝不覺皺眉:“為何不急?若是宋府管家和江定忠有關,那……”
“太明顯了。”
短短四個字,虞青枝立時沒了聲音。
確實太明顯了,但既然是放出來的消息,那必然有些緣由的吧?
“無風不起浪,他若真的沒問題,也不會被人拉出來。”
虞青枝呢喃著,起身到床榻邊,拍了拍被褥。
“行了,不說這些,先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賀連鈞明擺著是不想現在深究,虞青枝自然不會抓著往下說,轉移了話題便躺下了。
桌邊,賀連鈞握緊了手,良久才松開。
次日,虞青枝剛起身,姜甜就帶著賀婉月找了過來。
“虞姐姐,存善堂的事,不能忍!”
白小二砸存善堂的時候,賀婉月也在,所以姜甜已經了解了情況,知曉是自己人砸的。
但讓她更氣憤的,還是刀疤臉一群人盯著她們的舉止。
虞青枝笑了笑,倒了杯茶水給姜甜推了過去。
“我知曉你很氣,但先忍忍,這件事沒那么容易過去的。”
姜甜一口喝光杯中的茶水,聞言眼睛頓時亮了。
“虞姐姐這話,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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