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謝隨整個人臭著個臉,有人塞他的車,他還專門跟對方齊排之后,打開窗戶。
謝隨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壓在窗戶上,罵罵咧咧道,“你是**嗎?你**的是不是沒有腦子啊,開個車還塞車,你是不是著急去生孩子啊,什么都插隊,干脆閻王殿里你插第一個吧。”
對方原本也想罵過去,但看見謝隨臉上戴上面具,整個人跟炮仗一樣,只能把嘴里的話咽了回去,默默的減速。
趕緊離開謝隨的視線。
沈穗從手機屏幕上抬眼瞧了一眼謝隨,謝隨的不對勁是從見完燕修竹之后開始的。
謝隨絕對和燕修竹有點什么?
沈穗想起家里的路易斯,不禁替他擔憂,這燕修竹總該不會是謝隨暗戀的人吧,看這種情況,謝隨似乎對他用情頗深啊,那路易斯怎么辦?
沈穗挑了挑眉,看向前方開車的謝隨,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你和燕修竹認識?”
“認識,我們當然認識。”謝隨咬牙切齒的說道,仿佛和對方有仇一樣。
“講講?”
沈穗放下手機,試探性的問謝隨。
她倒是挺好奇的謝隨和燕修竹什么關系了。
平日里路易斯怎么撩謝隨,欺負謝隨,謝隨都是言語加上行動直接報復過去。
可面對燕修竹……
謝隨就嘴賤了一句,甚至對對方的殺傷力幾乎為零。
“我跟他是仇人。”
謝隨緊緊咬著后槽牙,一張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他緩緩的道出兩人的關系。
原來謝隨和燕修竹是同門師兄弟,當初前后腳的時間拜師,可燕修竹就占了五分鐘的便利成為了謝隨的師兄,后來更是成天使喚謝隨。謝隨不服氣就提出比試,結果三次比試全都輸給了燕修竹,那次比試可謂謝隨一生中的滑鐵盧,兩人也因此結下梁子,當然這是謝隨單方面認為的。
之后又因為一件事,兩人徹底鬧掰。
講到那件事情的時候,謝隨的表情突然萎了下來,支支吾吾的遲遲沒有說出口。
“怎么?”沈穗湊上前去,打趣道,“總該不會是你表白失敗了吧?”
“當然不是!”謝隨立馬抬高聲線,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渾身的毛炸了起來。
他否認的速度太快,難免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謝隨挪開視線,落在前面,終止了這個話題。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緊,又回想起那天。
那天是謝隨母親的祭日,每次一到那天謝隨總是會偷偷遛出去,喝個大醉,回回都是燕修竹找過來把他帶了回去,兩個人那時候雖然經常拌嘴。
可謝隨還是和燕修竹關系是最好的。
謝隨每一次喝的神魂不清的時候,眼前總是會出現一到墨藍色的身影和清清淡淡的蘭花香,只要這道身影一出現,謝隨就知道燕修竹來了,接著就昏昏沉沉的大睡了過去。
謝隨的精神一直都有點問題,經常夢魘有時候甚至在睡夢中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因為這個易天機才給他推薦了國際上最好的心理師博爾,也是謝隨后來的師傅治療,經過他的治療他的精神好了很多。
謝隨對心理壓根就不上心,可這也擋不住博爾對他的偏心。
博爾最喜歡的是謝隨,最賞識的就是燕修竹。
也正因為賞識,所以博爾對他更加嚴厲。
當時有很多人替燕修竹鳴不平,不過燕修竹都是一笑了之。
燕修竹那樣的人冷靜又克制,嘴角含笑讓人如沐春風,能夠迅速獲得病人的信任,可眼里卻不含一絲感情,不共情以局外人去治療。
就像博爾說的,燕修竹那樣天生涼薄的人才是最適合學心理的。
博爾只要一聽誰提起燕修竹臉上就會出現笑容,不僅如此他還會向夸贊一番燕修竹,就像炫耀自己的兒子一般。
謝隨以為燕修竹也明白博爾的苦心,直到那天,他又一次喝醉,又一次和往常一樣燕修竹把他帶了回去,只不過這次他醒了,他聽見博爾和燕修竹激烈的爭吵聲。
他喝的太醉了,只聽清燕修竹喊了一聲。
“那你就應該去死。”
就聽見這一句之后他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等他醒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博爾死了。
死于墜樓。
三樓的欄桿突然斷裂,博爾年歲大了,又有些胖,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就被欄桿帶了下去。
摔下去沒多長時間就死了。
看著血泊里胖胖的身體,謝隨感覺心口一滯,博爾對他很好,就像對待孩子一樣對待他,可那個每天都會跟他一起打電動,一起喝氣泡水的那個長者,此刻了無生息的倒在那片血泊里。
他走到博爾的尸體前,腿一軟跪了下來。
謝隨的雙眼通紅,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里落下,落在歐式的地板上,他明明沒有痛覺,可在看見博爾尸體的那一刻,心里有股鉆心的疼,疼的他無法呼吸。
他的手撐在地上,勉強撐住自己的身體,突然他聞到一股微乎其微的蘭花香,這個味道……
別人或許聞不出來,可謝隨卻無比熟悉。
等他緩下來,謝隨才想起腦子里昨晚的記憶,他的視線繞過所有人,落在站在角落里的燕修竹,燕修竹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表情冷漠的看著博爾,仿佛那不是他師傅,而是一個和他無關緊要的人。
謝隨握緊了拳頭,他撐著身子從地上站起來,越過眾人走到燕修竹面前,抓住他的領子問他。
“燕修竹,他的死和你有關嗎?”
“沒有。”燕修竹沒有任何停頓的回答,他冷漠的垂眸看著被謝隨抓著的衣領,眉頭輕微蹙起。
謝隨握緊拳頭,下一秒直接落在了燕修竹那張冷靜的臉上。
這一拳不僅把燕修竹打懵了。
把所有人都打懵了。
那一拳打在了燕修竹的唇角,他的唇角被謝隨打破,溢出絲絲的鮮血,燕修竹抬起手指摸了摸破掉的唇角,看了一眼手指上沾的血跡后就放下了手。
并沒有還手,只是靜靜的看著謝隨。
眾人把謝隨拉開,兩個人高馬大的白人按住謝隨的肩膀,謝隨眼睛血紅,他瞪著燕修竹,咬著牙問他。
“燕修竹,我再問你一遍,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系?”
“沒有。”
回答依舊如此。
……
謝隨垂眸,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1看他依然認為博爾的死和燕修竹有關系。
怎么可能前一天剛說過讓他去死,第二天人就因為墜樓而死了。
燕修竹就是個殺人兇手。
后座突然傳來聲音,“燕修竹和你一起學的心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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