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大明1521 > 第3章 謀定而后動
  楊廷和剛出現在大殿門口,太監陳敬和蘇進就趕緊迎了上來。

  “陛下可曾留下什么口諭?”楊廷和直奔主旨。

  身后的大門在楊廷和的詢問中,無聲的關上了。

  所有忙碌的身影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大殿中也跟著暗淡了下去,只有夏皇后守在靈前低聲抽泣,當今決定朝局走向的八個人,沒有人在乎她的存在。

  楊廷和左手邊是太監魏彬、張銳、谷大用和張永,右手邊是內閣另外三位輔臣梁儲、蔣冕和毛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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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敬和蘇進是正德皇帝終前,唯二守在身邊的人,誰都知道皇上無嗣,這最后的遺旨,牽扯著天下多少人的神經,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盡管大殿中很冷,兩人的額頭卻都冒起了汗珠,這話不好回答。

  楊廷和雙手垂在身側,一臉嚴肅,耐心地等著兩人的答復。

  另外的七雙眼睛也都盯在兩人身上,八道目光如三九的寒風,直透人心。

  蘇進突然感覺不再冰冷,反而從丹田升起一團火焰,顫抖著暈死過去,腦袋一歪倒在地上,沒有人去管他。

  現在所有的壓力,都集中到了陳敬的身上,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思考事情,本能的哆嗦著開口。

  “陛……陛下遺諭……”

  陳敬剛開口,站了許久的楊廷和動了,他走到右邊,坐在最首端的那張椅子上,見他坐下,其他七個人也跟著在各自的椅子上落座。

  “慢慢說,不要失了分寸!”

  “是!”陳敬深吸了口氣,盯著腳尖,勉強穩住和牙齒打架的舌頭,磕磕巴巴的說道:“陛下遺諭:朕疾不可為矣,其以朕意達皇太后,天下事重、與閣臣審處之……處之……前事皆由朕誤,非汝曹所能預也。”

  沉默,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靜,夏皇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停止了抽泣。

  短短兩句話,將所有勢力都顧及到了,皇太后、閣臣還有內宦們。

  所有的都說了,那就意味著什么都沒說!

  左邊的四位太監面上的表情,顯然都為之一松,歷朝歷代皇帝死后,他此生所有的賢舉都會歸功于朝臣,所有的罪過都會被怪罪到宦官頭上。

  秋后算總賬,輕則到皇陵陪先皇,重則去黃泉路上陪先皇。

  好就好在這最后一句,“前事皆由朕誤,非汝曹所能預也。”讓他們贊許的看了陳敬一眼。

  當下這個局面,楊廷和的腦中早已經演練過了無數遍,這會兒他沒有再等待,也沒有理會多出來的那最后一句有多突兀,而是直接起身掃了眼左右:“既有遺諭,我們現在就去見太后,諸位以為如何?”

  “全憑閣老定奪!”

  陳敬望著八座大山般的背影離去,虛弱的倒在地上。

  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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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邦奇抓起幾個綠色的棋子,慢吞吞的一個個擺在對面的棋盤上,剛擺了一半,就看到那頂熟悉的轎子,在黃錦的攙扶下,出現在府學大門口。

  他也不顧上格物了,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過了今天,眼前這位學生身份就不同了,他們之間除了師徒之情,又多了一份羈絆!

  “老師過年好啊,學生前些日子偶感風寒,未能親自到府學給師父拜年深感愧疚,今日給老師補拜個晚年。”

  朱厚熜從轎子上下來,正要鞠躬行禮,張邦奇連忙上前托住。

  這個禮,他如今已受不得。

  黃錦招了招手,身后兩個家仆抬進一個碩大的朱紅色禮箱,放在地上。

  張邦奇拉著朱厚熜的手說道:“敬賀正旦,福祚綿長,來就來吧,還帶禮做什么,身體好些了?”

  黃錦上前插話道:“主子今日剛感覺好些了,便念叨著要過來看看先生,便是在病中也時常掛念著您呢,這不,我怎么勸也勸不住,今天剛能起床就過來了。”

  張邦奇聽的心里暖呼呼的,緊緊的握著學生的手,并沒有要把他禮讓到里面的意思。

  黃錦在旁邊進退維谷,面對這種反常的局面,也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有些消息,張邦奇身在官場早就聽到了,黃錦不過是府里的一個太監,被從皇宮放到這里也有些年歲了,消息不通也正常。

  “你一番心意我知道了,你今日若無萬分重要之事,還是趕緊回去吧……不,你現在回府才是萬分重要之事!”

  張邦奇激動的拉著朱厚熜的手就往外推。

  黃錦滿腦子的問號,“這……好歹是個儒生,這就送客了?今日就算不授業解惑,好歹也請進去喝杯茶吧,這也太失禮了!”

  不過主子沒表態,他也只好拿眼偷偷的瞟。

  “府上也沒什么要事,我今日就是專門來拜會老師的!”

  “怎么沒有要緊的事,難道你不知道?”

  張邦奇聞言站定,奇怪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張年輕的臉,就算黃錦不知道,他卻沒有不知道的道理啊。

  “我知道!”朱厚熜笑著拉起老師的手,又轉身向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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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錦莫名其妙的又跟著轉身,再跟在后面,他自問不算愚鈍,可是今日怎么就聽不懂這師生二人在說些什么呢。

  張邦奇和學生并肩前行,刻意放慢了半步,眉頭緊擰。

  既然知道還不在府里等著,反而跑到府學來了,這事兒不正常。

  所謂棉褲套皮褲,必定有緣故,不是棉褲薄,就是皮褲沒有毛。

  不過他很快就腦補出了原因,自己這學生一定是淡泊名利,專心向學,那些虛名利祿早已被他拋之腦后。

  得學生若此者,師復何求!

  不過,若是小名小利不要也就罷了,這么大的名利該在意還是要在意的才是。

  張邦奇沉浸在自己的推理當中,真可謂是格物到了極致,也沒能致知自己這學生腦子在想什么,只是被動的被拉到了屋檐下。

  直到朱厚熜把剩下半盤藍色棋子擺完,坐在對面。

  張邦奇才恍然大悟,會不會學生說的那個“知道”,跟自己要說的那個“知道”,他不是一個?只好旁敲側擊的問道。

  “你放著天大的事情不在府上等著,跑到這里來難道就為了跟我下棋?”

  “也算不得天大的事情,本來按照祖制等我守孝滿三年,也該承襲王位,只不過家慈著急了些,才去請了旨。”朱厚熜盯著棋盤,表情水波不興,“聽聞老師最近在研究心學,忍不住跑來聽老師解惑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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