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大明測字天師 > 第五百六十九章 友情愛情
  因為二創版被燕娘拿走研習去了,蕭風只能坐在書房里無聊地看著原創版。

  但吃過細糠再吃粗糧,讓蕭風頗有些難以下咽,看得無精打采的,毫無激情。

  本來雪兒出主意,說為了蕭風能勤奮讀書,自己愿意紅袖添香,幫蕭風配圖,但蕭風理智的拒絕了。

  之前這招用過一次,結果這圖配著配著,書就扔到一邊去了。所以蕭風覺得,千萬不要相信那些請真人模特到自己家里去畫素描的藝術家說的為了藝術的屁話。

  戚安敲響了書房的門:“老爺,燕娘派了丫鬟來傳話,說她準備好了。”

  戚安壓根沒問丫鬟準備好啥了,丫鬟也壓根不知道。兩個忠仆都有當仆從的自覺,不該問的事兒絕對別瞎問。

  蕭風一愣,這比他想象得要快,他以為燕娘這次復出,需要更多時間準備呢,看來還是功底夠強。

  蕭風把原創版塞在懷里,先走到自己的臥房。劉雪兒已經睡下了,沒有呼嚕聲,自從和蕭風雙修后,她氣脈似乎通暢了不少。

  蕭風輕輕抱住劉雪兒,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小雪,我得去燕娘家里了。”

  劉雪兒迷迷糊糊的摸了摸蕭風的臉:“嗯,桌上的小罐里是柳姐姐幫你熬的枸杞當歸老母雞。

  你帶著,跟燕娘一起喝。那老母雞挺肥的,足夠你倆一起喝的。”

  蕭風心里一陣溫暖,忍不住想起來前世聽過的一個笑話。

  老公出差,出門前妻子體貼地問,套帶了嗎?出門在外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老公憨厚地說:還是用她們的吧,家里也不富裕,省點是點……

  蕭風走到燕娘的大門前,大門虛掩著,蕭風推門而入,一直朝前走,沒有往兩邊看。

  大門在他身后關上了,關門的仆從就像沒看見蕭風一樣,也不打招呼,打著哈欠回門房睡覺了。

  所有的房間都熄了燈,只有燕娘的中堂主屋還亮著燭火。在這寒夜之中,昏黃搖曳,顯得格外溫暖。

  走到燕娘的房門前,蕭風的腿竟然有些發軟。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燕娘的情景。

  燕娘拉著他往春燕樓里拽,努力地向他推銷春燕樓里那些紅牌姑娘,他的注意力卻都在燕娘的身上。

  也就是那天之后,京城里就傳出了自己是變態的傳言。隨著自己帶著燕娘辦各種事兒,這份傳言也就越來越真切……

  蕭風深吸一口氣,推開虛掩的房門,走進了中堂正屋。正屋里沒人,但有花瓣灑落在地上。

  順著花瓣,走進臥室,臥室里也沒人,花瓣順著臥室繼續向前,一直通到了浴房里。

  蕭風走進浴房,飄著花瓣的大浴池中,燕娘只露出頭在水面上,咬著嘴唇。

  不知是不是熱水的作用,她的臉紅得有些過分。

  水是很清澈的,但水池邊的蠟燭光線不強,加上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的完美掩護,蕭風看不見水下的任何東西。

  蕭風靜靜的看著燕娘,喉頭有些發緊,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只能沒話找話。

  “你這排房子的布局設計,和內部裝修,和我家的簡直一模一樣。剛才臥室的那張床和我現在用的……

  嗯嗯,你這上下水管也用了陶瓷的,我去年也換成陶瓷的了,比竹子的結實耐用……”

  燕娘嗯了一聲,許久才說:“床……也是請歡場魯班打的……這浴池,也是找魯平山給裝修的……”

  蕭風連連點頭:“浴池做大一些沒問題,洗著舒服。那床你一個人睡,其實打得是大了些,顯得屋子有點小了。”

  燕娘垂著頭,像是對蕭風說話,又像是對自己說話,聲音很輕。

  “我告訴他們,就按你家里的樣子做。你家里的什么樣,我這里也做成什么樣。

  這樣,我就感覺就住在你家里一樣。”

  燕娘的聲音很輕,但在蕭風的耳朵里卻像一座大山轟然崩塌,震得他整個人都晃了晃。

  “每次我下值,走進堂屋里,都會稍微停頓一下,然后沖著隔壁的臥室輕聲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這樣,我就能騙自己,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和你一起過日子。我下值了,你還在外面忙呢。”

  蕭風呆呆的看著燕娘,他知道燕娘不討厭自己,甚至可能還喜歡自己,但他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

  “等到晚上我睡覺的時候,我就會埋怨一聲:‘天天都這么忙,看來等他回來,我又該睡著了’。

  等到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我也會埋怨一句:‘又上早朝走了,官兒越大越受罪,還不如我這小官兒舒服呢。’”

  燕娘的聲音很輕,摻著浴池上方飄蕩的水霧,濕漉漉的,更加的虛無縹緲,如同夢囈。

  她眼角滑落的淚珠,悄無聲息地落到花瓣上,在浴池的水面上飄來飄去,就像無根的小船一樣。

  “你每次跟人打架,弄臟或是弄壞的白袍,很多都扔掉了。不管你扔到了哪里,我都想辦法花錢買回來了。

  我洗干凈,縫補好,一件件地疊放在我的衣柜里。可青衣我只有一件,你知道是哪一件嗎?”

  蕭風搖搖頭,他的白袍確實是經常扔掉的,但青衣卻很少扔。畢竟跟人打架弄臟弄破的主要是白袍。

  而且就算打得狠了,青衣也弄臟弄破了,他肯定也得穿回家去再換,總不能在大街上裸奔吧。

  “是你受傷最重的那一次,是你在天牢里和嚴世藩拼命,抱著胭脂虎去世的那一件。

  事后我去過你家,小雪說那衣服上都是血,有你的,有敵人的,也有胭脂虎的,被刀砍得都不成樣子了。

  我說幫她扔掉,偷偷拿回家里,洗了好多次,才洗干凈。那衣服破得太厲害了,我補了很久才補好。

  從那之后,我才能湊齊你的一套衣服,再假裝這家里有你,心里也就更有底氣了。”

  蕭風的眼圈也紅了,他淡淡的笑著,看著燕娘垂著頭的樣子,忽然說道。

  “其實我在家里也幻想過有你,嗯……在和小雪成親之前經常幻想,也是在臥室里……

  和小雪成親之后,再想你就只能在書房里了。雖然幻想的不止你一個,但你的次數至少排在第二位……”

  燕娘猛地抬起頭來,又羞又氣地瞪著蕭風,顯然作為成名已久的車手,她瞬間秒懂蕭風的掛擋動作。

  同時她也看見了蕭風眼睛里的水氣,瞬間明白,蕭風是故意用這種方式,化解兩人之間的情緒和拘謹。

  所以她也變得輕松了一些,咬著嘴唇呸了一聲:“我知道你想得最多的人是誰,你個色鬼……”

  蕭風笑了,這才是他和燕娘在一起時應該有的感覺,輕松,溫暖,是兩個成熟的男人女人之間的互相欣賞。

  那是帶著色情的友情,也是帶著友情的愛情,起于色情,成于友情,終于愛情。

  “為啥要選在浴池里,是怕我看嗎?”

  燕娘呸了一聲:“怕你什么?你能吃了我?我對著書琢磨了半天,有幾個動作,即使是我可能也要借助一點水的浮力。

  畢竟不是巔峰狀態了,要是年輕十歲,我就不用靠這個了。也許用不到,有備無患罷了。”

  蕭風看看手里的書:“那就不能帶著書了,否則就弄濕了,我放到臥室里吧。動作你都記下來了嗎?”

  燕娘點點頭:“要是讓我背書,我肯定不行。但是記動作,看一遍就忘不了,你自己別忘了就行。”

  蕭風走進臥室,邊放下書邊說:“放心吧,我這些日子光琢磨這本書了,連上朝時腦子里都是各種動作,忘不了的。”

  燕娘笑道:“我就知道你那點德行,畫師重畫的這個版本里,火兒的胸,畫兒的屁股,是不是都是你讓畫師畫的……”

  燕娘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她一眼看見從臥室走出來的蕭風,已經儼然是進入澡堂子的狀態了。

  饒是燕娘一直嘴硬,此時也一下用雙手蒙住了臉。聽著浴池里的水嘩啦啦地響,響聲越來越靠近自己,燕娘的全身終于忍不住發抖了。

  一雙手臂溫柔地將燕娘環抱起來,燕娘的全身瞬間僵直,抖得更厲害了,在溫暖的水中,都感覺全身有點涼。

  “燕娘,謝謝你。”

  “常安公主對我也很好,我愿意的,不用你謝。”

  “不是替她,是我自己。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理解我,謝謝你不把我當成變態。”

  “蕭公子……我有種感覺,你雖然年齡小,可在你面前時,我總覺得自己才像個小姑娘……”

  “你的感覺很對。我不是在仙界呆過嗎,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其實我比你年紀大多了。”

  “嗯……我相信,我就是有這種感覺……咱們,開始嗎……”

  “……嗯,好……”

  “蕭公子……這個姿勢不對……書里沒有這個姿勢……”

  “這是和你的第一次,我不想讓你把它當成任務,當成練功。你只管放松,下一次我們再練功……”

  “嗯……嗯……你現在說你比我大多少我都信……這些你都是哪里學來的呀……”

  “很多千里之外的藝術家老師……用圖文并茂的方式教會我的……”

  第二天早上,燕娘在松軟、寬大、彈性驚人的床上醒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伸手輕輕撫摸身邊的余溫,喃喃自語。

  “又上早朝走了,官兒越大越受罪,還不如我這小官兒舒服呢。”

  不同的是,這次燕娘埋怨的聲音里,帶著幸福,帶著憧憬,帶著真真切切的滿足。

  蕭風看起來也很滿足,一臉微笑地走在主街上,腳步都比平時輕快了很多。

  主街上的人們看見蕭風,都熱情的打著招呼,蕭風也一一回應。

  那些曾跟蕭風一起擺過攤的小販們,更是熱情加倍,拼命招手。

  “蕭大人,好早啊,怎么是從那邊過來的?蕭府和醉仙樓都在另一邊啊?”

  “嗯……晨跑,運動有益身心健康!”

  “蕭大人,帶幾個包子回去當早餐吧,巧巧最愛吃我家的包子了!”

  “拉倒吧你,人家蕭大人家里現在想吃啥包子不能蒸啊,你家那包子就是個油大罷了,下苦力的才愛吃呢。”

  “你放屁!巧巧前幾天上街還曾親口說過愛吃我家的包子!你沒看見我連鋪子名字都改成巧巧包子鋪了嗎?”

  “你那是碰瓷!”

  “你放……什么是碰瓷?”

  “不懂了吧,這是官宦人家才懂的新詞!最近流行于各類高端場所,你當然沒聽過。

  好像說是形容女子白嫩如瓷器,不能亂碰,碰了有罪!你在碰巧巧的瓷!”

  “蕭大人,早上新宰的豬啊,這副豬肝拿回去給夫人熬個湯補補血吧!”

  蕭風警惕地看著豬肉王子:“你小子有那么好心?上次我帶著張無心攪了你的好事兒,你應該很不開心才對……”

  豬肉王子連連擺手:“蕭大人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嗎?

  要不是你主持公道,讓張老板納了水姑娘,櫻桃怎么能當上春燕樓的媽媽呢?她高興得不得了呢!”

  蕭風伸手接過豬肉王子的豬肝,想了想,還是小聲開口道。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為什么不娶媳婦呢?”

  豬肉王子撓撓頭:“我這樣不挺好的嗎?我爹當年是出紅差的劊子手,殺了太多人,家里都帶著三分殺氣。

  我不愿意干那一行,就改行殺豬了。我們這樣人家,好姑娘不愛嫁給咱,差的我又不喜歡。

  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攢一段時間的錢就去春燕樓快活一次。整條街上擺攤的,就沒有舍得去春燕樓的!

  他們都是去勾欄,我就不,寧吃仙桃一口,不吃爛柿子一筐!吃不起干脆不吃,不湊合不將就!”

  蕭風愣了愣,想不到豬肉王子平平無奇的油膩皮囊下,還藏著一顆特立獨行的心,他點點頭,表示尊重這種生活態度。

  蕭風拎著豬肝走到當年自己擺攤的地方,仍然是一個小小的空地,沒人敢占,但旁邊老道的攤子,此時已被一個中年道士給占了。

  這中年道士賊眉鼠眼的,一身道袍比當年的老道還破三分,看著就是個走江湖混吃喝的家伙。

  蕭風停住了腳步,冷笑看著這個中年道士。眾人見他停在此處,頓時都來了興趣,議論紛紛。

  “這個游方道士口無遮攔,給人家陳老板算命,說柳食神終身無子,這下好了,蕭大人能饒了他?”

  “也未必哦,若不是這道士胡說八道,沒準柳食神還得多等兩年呢,這叫歪打正著!”

  中年道士本來一直在打盹,沒聽見人們的聲音,現在忽然感覺初升的太陽被擋住了,不滿地睜開眼睛。

  然后嚇得一哆嗦,他就算沒見過蕭風,也是聽說過的。一見這身兒打扮,再聽聽旁邊的議論聲,頓時睡意全無,滿臉堆笑。

  “蕭大人,貧道無知,實在不知道那天來算命的人是醉仙樓的,更不知道那人要算的生辰八字是柳食神的。

  貧道行走江湖,混碗飯吃,大人你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吧。”

  蕭風冷笑道:“我不是仗勢欺人的人,只是你既然給人算命,就要有點真本事。

  若是沒有真本事,只為混口飯吃,也不是不行,那就該報喜不報憂,讓別人花錢買個吉利。

  反正你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兒,干嘛嚇唬別人,不就是為了讓別人求你破解,好多收些錢財嗎?”

  中年道士苦笑道:“大人說的是,從今天開始,貧道報喜不報憂便是了。”

  蕭風冷冷的說:“你既然敢身穿道袍,想必是有度牒的了?拿出來,給我看看!”

  中年道士連連作揖:“大人啊,貧道是自學成才的,道錄司的度牒何其昂貴,貧道實在是拿不出來啊。”

  蕭風冷笑道:“沒有度牒,身穿道袍,沒有本事,招搖撞騙。你給柳如云算命之事,我不與你理論。

  但你這兩條,不管是作為道門真人,還是順天府的代府尹,我都不能不管!”

  豬肉王子小聲對旁邊賣白菜的說:“這老道要倒霉了,看來蕭大人是存心要收拾他!”

  賣白菜的有點狐疑:“不會吧,蕭大人何等大度,他從不因小事兒與平民百姓計較的。”

  旁邊當鋪看熱鬧的掌柜,搖著扇子,捏著小茶壺,作為這一段街道上最成功的商業巨子發表言論。

  “那也得分是什么事兒!你看當年劉大人冤枉巧巧偷他家的金釵,蕭大人那時還是個秀才呢,就敢去踹員外郎的大門!

  當時把劉大人都嚇傻了!聽說蕭大人當場就說,這算多大個事兒,我給你十兩銀子,這事兒就了了!

  如今這家伙說柳食神一生無子,把陳老板都氣病了,這是小事兒嗎?

  人家最盼望的就是承繼香火,萬一氣得一病不起怎么辦?實話說,要不是蕭大人火速舍身入贅,陳老板的病沒準還真好不了這么快!

  蕭大人脾氣是好,可誰敢傷害他的親人朋友,那沒個輕饒的。你們想想嚴世藩……”

  賣白菜的表示不認同:“那能一樣嗎?劉大人是誣陷巧巧做賊,小女孩萬一因為這事兒上堂,將來就全毀了!

  當初還有很多人笑話蕭大人,為啥要答應十兩銀子的賭約呢。

  他們也不想想,蕭大人要不這么做,劉大人能放過巧巧嗎?

  就是因為蕭大人提出的賭約太有吸引力了,劉大人覺得自己穩操勝券,才肯放過巧巧的。

  你說是吧,劉大人……嗯?劉……劉……劉大人?

  我……我胡說八道,確實是沒看見你老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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