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門口圍觀的百姓看到朱允熥一個小孩直直的往里沖,都怕擠到他,紛紛側了側身子讓朱允熥擠進去了。
朱允熥擠到了最前面,常七常八也跟著他擠了進去。
和朱允熥不同的是,他倆招到了圍觀百姓的一頓大罵。
朱允熥站在最前面朝里看去,只見壽州縣令坐在高臺之上,下首位置坐著一個手持毛筆的中年男人不斷記錄著。
而在他們兩人的下面,跪著三名莊稼漢打扮的中年男人,旁邊站著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
府衙的四周站著十幾個衙役。
朱允熥站在原地仔細聽著,但因為來的太晚了,一直沒聽明白這是什么案子。
只好將目光轉向一旁的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沖他雙手抱拳。
“這位大哥,不知這府衙內斷的是什么案子?”
書生看著朱允熥身上穿的衣服,心里估計他是個官宦之家,也朝朱允熥抱了抱拳頭,開始給朱允熥講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伸手指了指府衙內的那名年輕人,“你看到那個人了么,他是永昌侯的義子藍益。”
然后又指著跪在地上的三名中年男人,“那三個人是咱們壽州老劉家的兄弟仨。”
介紹完對簿公堂的四個人,書生開始講了。
“起因是這樣的,那個藍益原名叫做趙益,是咱們壽州的。因為這次朝廷平定云南立下功勞被永昌侯收為義子改名為了藍益。”
“這不,剛成為永昌侯的義子,這家伙就開始仗著永昌侯的名頭開始在咱們壽州圈地。”
“這幾個月不知道在壽州強行霸占了多少土地逼死了多少條人命。”
朱允熥插嘴問了一句:“逼死人了?難道縣太爺不管嗎?”
書生像看傻子一樣看了看朱允熥,說:“管?怎么管?人家后面是咱們大明的開國侯爵,咱們這位縣令大人巴結人家還來不及呢。”
“哦哦。”朱允熥點點頭,沒再和書生搭話,繼續將目光看向府衙內。
此刻,衙門內的縣令一拍驚堂木,“現將劉大劉二劉三家的土地全部判給藍益,退堂。”
拍完驚堂木,坐在高臺上的縣令和站在下面的藍益相視一笑。
聽到這個判決,原本在門外圍觀的百姓頓時一陣嘈雜。
原本和朱允熥聊天的那名書生也是咬牙切齒的罵了句:“狗官。”
而跪在府衙內的劉大劉二劉三聽到這個判決之后承受不住了,齊齊朝高臺之上的縣令哭著磕頭。
“求知縣大老爺手下留情啊,您將我們家的地判給他我們就沒有活路了啊,求知縣大老爺開恩,求知縣大老爺開恩啊。”
“大膽刁民,官衙之上豈能容你放肆,來人,給我將他們三人打出去。”
壽州知縣一拍桌子,官氣十足的命令下面的衙役。
衙役們聽到縣太爺的吩咐,抄起手中的木板就朝著跪在地上的劉大劉二劉三身上招呼。
只是眨眼的功夫,跪在地上的兄弟三人每個人身上都挨上了板子。
“上。”朱允熥對身邊的常七常八吩咐一聲。
“好。”兄弟二人一點頭,直接招呼著站在人群后面的護衛。
“兄弟們沖進去。”
緊接著,原本現在人群后面的護衛直接擠到了最前面,跟在常七常八身后進了府衙。
看著朱允熥一聲令下,直接沖進去了二十幾個人,朱允熥身邊的書生急得團團轉,對著朱允熥說。
“我說小兄弟,你糊涂啊,就算你家有當官的也不能沖擊衙門啊,這可是形同造反啊。”
“沒事。”朱允熥毫不在乎的搖搖頭,等到常七常八控制住局面之后走了進去。
“你,你是何人,竟敢沖擊縣衙,你這是造反你知道嗎?”
縣令看著朱允熥身上穿的衣服也知道他不是平常人,但還是努力拿出自己的氣勢,想在語言上將朱允熥壓倒。
不料朱允熥根本不搭理他,而是走到那個被常七制服的藍益面前。
“我看你根本不是藍玉的義子,不過是一個坑蒙拐騙的東西。”
朱允熥上來直接將藍益是藍玉義子的事否認掉,將他定義為騙子。
“放你娘的狗屁,咱就是永昌侯義子藍益,識相的就把老子給放了,省的給自己找不自在。”藍益一臉的囂張。
“噗嗤。”聽到藍益這話,朱允熥實在忍不住了,忽然想到了李景隆,當初的他好像也是這么囂張。
可惜,和李景隆不同的是,這個藍益比李景隆還要囂張。
看到朱允熥竟敢當著自己的面笑話自己,直接破口大罵。
“笑你娘,還不將老子松開,呸。”
罵完之后還朝朱允熥吐了一口唾沫,不過被朱允熥躲了過去。
“呦呵,這么屌。”朱允熥倒是挺好奇的,藍玉收義子都不管他們有沒有腦子嗎?
“給我把這個騙子的嘴打爛。”朱允熥對常七吩咐一聲。
“是。”常七聞言,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把刀,用刀面狠狠地拍打藍益的嘴巴。
常七這邊抽著藍益的嘴巴,朱允熥朝著坐在高臺之上的縣令。
“識字不,看看這玩意是啥。”朱允熥將一直帶在身上的令牌扔在縣令面前。
這個令牌還是當年朱允熥第一次獨自出宮的時候,常氏送給他的,這可是朱標的令牌。
朱允熥雖然不太喜歡朱標這個爹,但也不介意用他的名頭裝逼。
縣令這時候真的有點嚇傻了,要知道藍益可是永昌侯藍玉的義子啊。
面前這個個子不高的小孩直接就是將他的嘴打爛。
不用想,來頭肯定不小,估計家里的長輩最次也是個侯爵。
不過當他顫顫巍巍的拿起令牌的那一刻,瞬間感覺天旋地轉。
“你,你是,你是宮里的人?”
縣令雙手抱著令牌,語氣顫抖的看著朱允熥。
“你好大的狗膽,他說他是永昌侯的義子就是嗎?我告訴你,永昌侯一個義子都沒有。”
“就你這種豬腦子還當縣令?讓人耍的團團轉都不知道,我看你是罪該萬死。”
“砰。”
朱允熥的話剛說完,縣令手中的令牌直接掉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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