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棋手說客,功高蓋主
  柳成貴邁步走入大帳,神情泰然。

  丘福抱著刀守在朱棣一旁,瞇起的眼睛好似是在閉目養神。

  朱棣打量著來人,搖了搖頭:“你不是柳成貴。”

  “燕王,我是另外一個柳成貴。”

  來人將木匣擱在地上,肅然行禮。

  朱棣凝眸,盯著來人,聲音變得冰冷起來:“冒充高陽郡王之下掌柜,擅闖軍營,夜見主帥,你有何圖謀?”

  丘福已將刀握在手中,緩緩出鞘。

  營帳內,肅殺之氣驟起。

  冬寒,徹骨。

  柳成貴淡然一笑,空氣中令人壓抑的殺機頓時破開:“燕王,我來這里,自然是給燕王送家書,并核對賬目,好早日返回金陵復命。”

  朱棣見柳成貴踢了踢腳下的木匣,便看向丘福,丘福安排一名護衛上前,將木匣取來打開,將里面的東西倒了出來,三本賬冊,一封信。

  信與賬冊呈至桌案。

  朱棣拿起信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看這筆跡,顯然是朱高煦所寫,拆開信,信中內容極是簡短,僅十六字:

  藩王之首,天下之尊。

  帝王之資,逢雨化龍。

  朱棣眉頭緊鎖,信封上的字是朱高煦的,可這信中的字并非朱高煦所書,而這內容,更是驚世駭俗,里面內容大逆不道,含造反之論!

  柳成貴見朱棣不說話,嘴角動了動:“王爺,高陽郡王有些話讓我帶來,只是這些是家事、私事。”

  朱棣將信折了起來,微微閉上眼。

  縱經歷過無數風雨,戰場殺伐更是一次接一次,可面對這些字眼時,朱棣依舊感覺心驚肉跳。

  “都退下吧。”

  朱棣沉聲道。

  丘福見狀,摘下一把弩箭,掛上箭,擱在了桌案之上,箭鋒指向柳成貴。很顯然,丘福對此人并不放心,一旦他有半點異動,朱棣可頃刻之間殺他。

  所有人退出大帳,安靜襲來。

  無人說話。

  柳成貴只看著朱棣,一言不發,希望朱棣先開口。

  朱棣卻只是將信隨手擱在桌案上,目光投向了輿圖,似乎方才的事不值一提。

  若是朱棣先開口,那就是朱棣渴望而請求。

  若柳成貴先開口,那就是柳成貴渴望而輔佐。

  誰先開口,誰就弱上一籌。

  朱棣是一個很沉得住的人,柳成貴不得不開口,時間并不站在自己這一邊:“王爺可曾想過,一旦回到金陵,便是屠刀落下之時?”

  “何人舉屠刀?”

  朱棣明知故問。

  柳成貴呵呵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自然是建文皇帝,王爺性命危在旦夕,燕王府更是危如累卵。王爺是個聰明人,不會看不到這一點吧?”

  朱棣凝眸:“建文皇帝素來重親情,豈會做出傷害叔叔的事,你多慮了。”

  柳成貴差點笑出聲來:“他重親情?這話多少有些滑稽,十一年來,你的親弟弟周王因他而死,還有齊王,代王,也是死在他的手中,他連胞弟朱允熥都不放過,說殺就殺了!他何曾重過親情?燕王是他皇位,是未來太子登基與治國的最大障礙,你認為,他會因親情而放過你?”

  “說什么親情,實在是令人發笑。太祖薄涼,侄子差點打死,然后關在地牢至死,外甥觸怒太祖不久便死了,你說其中是不是有些陰謀?洪武朝殺了多少人,太祖為了朱允炆,敢清洗文官,敢清洗武將。同樣,朱允炆為了朱文奎,你說他會不會效仿太祖,清洗一批武將?燕王,功高震主啊!”

  朱棣心頭一沉。

  功高震主!

  死在這四個字之下的人,從古至今可不少。

  白起,韓信,周亞夫,檀道濟!

  從某個意義上來說,藍玉也是死在功高震主之上,他震的主不是太祖,而是當時還年幼的建文!

  自己是不是也功高震主呢?

  朱棣苦澀不已。

  縱觀建文朝,自己的功勞,還真是第一。

  張輔、鄭和、瞿能、袁岳、何福、宋晟、徐輝祖、平安等等,沒有任何一人的軍功可以與自己相提并論。

  自己消滅了帖木兒,號稱無敵的騎兵軍團,開疆拓土,將西疆納入大明版圖!

  這一份功業,誰能比?

  自己消滅了韃靼,俘虜了蒙古大汗本雅失里與丞相阿魯臺,實現了捕魚兒海之后又一次草原大勝,這也是建文朝對草原的空前大勝!

  洪武朝時的征戰全勝,建文朝的征戰全勝,加上前面幾個哥哥都走了,自己又是太祖留在人世間最長的兒子,是藩王之首。

  論軍功,論軍隊中威望,論身份尊貴程度!

  十個朱文奎也比不上自己!

  但是!

  朱允炆的威望比自己高得多,他的人心比自己更強,更重要的是,他比自己年輕太多了。

  自己五十了,知天命了。

  可朱允炆呢,三十幾歲,他正是春秋鼎盛的時候,自己再功高,也震不住朱允炆的位置,撼動不了他!

  功高蓋主,需要看看誰是主,主是弱還是強。

  朱棣認為,自己所謂的功高,遠遠比不上朱允炆,他的功勞才是舉世無雙,他受盡了百姓的,軍士的,匠人的人心,甚至許多商人都以其為尊,敬仰不已。

  一個超然高度的帝王,俯視著自己,怎么可能會下殺手,只有帝王自認為受到威脅,或自己的后代受到威脅時,他才會舉起屠刀清洗。

  朱允炆有時間可以熬死自己,朱文奎也有時間慢慢成長,唯有自己,老了。

  “你的功高蓋主,站不住腳跟。建文不是太祖,你不了解此人的智慧,不了解此人的能耐,還有他的——可怕。你不應該來游說本王,這會葬送了你的性命。”

  朱棣將手擱在弩上,目光冷冷地看著柳成貴。

  柳成貴瞥了一眼弩箭,毫不畏懼地說:“燕王真的愿意放棄天賜良機,愿意放棄成為九五之尊的絕佳機遇嗎?我有一策,可助你問鼎,成為大明新的皇帝。”

  “呵,是嗎?”

  朱棣并不感興趣。

  柳成貴盤坐了下來,緩緩地說:“你有一個好的孫子,你愿意留給朱瞻基一個藩王虛名,還是愿意留給他皇位?你甘心讓朱瞻基碌碌無為,留在府中空耗日子,逗鳥,斗蛐蛐,當一個紈绔王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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