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 第六百四十章 大明社學
  宛平縣社學有十六所,分散于宛平四周,以移民子弟為學子。

  張博志與孫舉文因為一場“豪賭”,那自己從鎮江送到了北直隸,承擔起了教育重任,考慮到社學之重,隸屬于縣、州、府,行事處處受制,很容易重蹈明初覆轍,兩人曾在一月份上書朱允炆,提議將社學、縣學、府學獨立出地方,即:

  社學隸屬于縣學,縣學隸屬于州學,州學隸屬于府學,府學隸屬于國子監,國子監隸屬于禮部。

  朱允炆親筆回信贊賞兩人的提議,并表示會慎重考慮,希望張博志與孫舉文等人先打好社學基礎,招攬好百姓子弟,以做到“弱冠以下,務必進學”。

  張博志經歷過洪武朝,知曉當年社學出過多少的問題,背后有多少的不堪回首。

  受制于洪武朝的高壓政治與官僚統治,社學只是一個形式,學生不在學,師儒不講論,甚至還成為了官吏迫害百姓,撈取好處的一大手段。

  社學沒好處可以撈?

  呵,太天真。

  這個世界上,官吏但凡想要弄點好處,螞蟻縫都能摳出錢來。

  首先社學是有名額的,比如五十個名額。

  其次,有愿意讀書進入社學的,問有錢沒有,沒錢,滾。你家有錢,好,啥,孩子來了卻不想讀書,想玩?沒關系,有錢就不需要讀書。

  最后,哎呀,不夠名額了,找人吧。比如種地的,經商的,沒空讀書的,逼著對方來社學,不來都不行,啥,給錢,哦,那什么,我們換一家接著請,社學都夠名額。

  朱元璋對這些事的定性是“逼壞良民不暇讀書之家”。

  當然,社學在當時不被歡迎的因素有很多,比如課程設置有些無稽,以《大誥》為主課,不說《大誥》里面的黑暗暴力元素,就說《大誥》這本書,實在是寫得文理不通,思想昏亂,詞語鄙陋,語氣狂暴,態度蠻橫。

  可以斷定,《大誥》絕對不是哪位儒生搶手寫的,而是朱老板親自所寫。老朱什么文憑,還寫書……

  作學問,怎么可能拿如此書當主課,這還怎么教導孩子?

  社學辦不下去,純是折騰出來的緣故。

  但朱允炆的社學與朱元璋的社學迥然不同,首先在課業上,取消了《大誥》與《大明律》,就設置了三門課業:

  儒學、數學、雜學。

  沒有任何強制要求,準許先生談古論今,準許先生用自己的方法教學,取消了硬性的體罰。

  最讓張博志感覺到舒心的是,朱允炆不僅給予了先生相應的待遇,還免除了其家人徭役,給予了先生極大的尊重與禮遇。

  眼下雖然朝廷還沒有明文規定,但張博志與北平布政使張昺商議過,一致認為社學對標縣學,即想要參與科舉考試,除了舉孝廉之外等特殊渠道,必須先通過社學進入縣州府學,然后進入國子監或直接參與科舉考試。

  只有這種向上升的路徑確定下來,固定下來,百姓才會真正重視起社學,愿意將孩子送到社學中來。

  事實上,開春時許多百姓寧愿自家的孩子種地當勞力,也不愿送到社學中來,還是張博志帶人勸說了許久,說了無數的話和道理,這才讓社學有了生機。

  張博志走訪過許多百姓,也了解過百姓不愿送孩子上學的原因,歸納為三類:

  其一,勞力,干活。

  五十畝地啊,生了娃不就是為了種地的,讀書,那是啥東西,祖上八代都是農民,不是讀書的料。

  其二,學不出來。

  天下學子無數,考試難度那么高,朝廷三年才取那么幾百人,分散到全國,能有幾個是移民的孩子?與其當個書呆子,還不如早點干活,存點錢娶親生子,繁衍后代。

  其三,心疼孩子。

  說先生體罰孩子,鞭撻繩縛,若待拘囚。

  這點張博志沒辦法反對,也反對不了,在洪武朝時,一些縣州府學,包括國子監,對學生的體罰問題都是很嚴重的,國子監因為在京師,受到的關照最多,不過他們比較幸運,體罰不多,砍頭的多……

  以至于在一段時間內,出現了“視學舍如囹獄而不肯入,視師長如仇寇而不欲見”的場景,不過這種問題在洪武后期得到了緩解,原因是朱元璋的精力大不如從前,沒空管教育這塊。

  為了徹底打消百姓顧慮,也為了規范社學,張博志、孫舉文連同上百名“社師”,經過一個多月的商議,編寫了一份《社學教條》,而這也成為了大明第一份規范社學發展的倡議公約。

  在京師的朱允炆正翻看著《社學教條》,這是一份地方性公約性質的倡議,但此時此刻,朱允炆決定將其略作修改,形成朝廷文書,公之于眾。

  “這份《社學教條》是北平布政使張昺送來的,張博志、孫舉文等先生倡主筆所作,其中內容解決了社學諸多問題,朕以為可行,你們看看。”

  朱允炆對內閣解縉、國子監祭酒楊士奇、司業李-志剛三人問道。

  解縉三人看過之后,連連點頭。

  楊士奇稱贊:“此《社學教條》開篇明義,調理明晰,又以孝弟忠信、禮義廉恥為核心,適合社學學子。”

  李-志剛表態支持:“國子監革制在先,天下府州縣跟之,然許多地方社學依舊遵循洪武時期的規制是不妥的,當改弦易轍,對標縣府學主張。”

  解縉低著頭審視著《社學教條》,肅然道:“張博志、孫舉文主張遵循因材施教,視孩童實際而教學,不以教學而教學,是為大才,大智慧。”

  朱允炆欣慰不已,道:“你們看其才,朕看其法。社學課表朕看過,雖有些寬松,然又貼合百信生活,須知許多十一二歲的孩子在鄉下已開始挑大梁了,黃昏準其課業結束,幫襯下家里,是一件好事。學問雖在學,然不宜古板。”

  “那臣將這一份《社學教條》抄錄下來,發向各地先州府與社學?”

  楊士奇請示。

  朱允炆微微搖頭,道:“這份《社學教條》是不錯,但只三門課是不夠的,朕想在課業中加一堂課。”

  楊士奇不解,解縉問:“雜學已在其中,之所以沒有明確說明,是因為雜學訓導太少,只能視訓導之才而定。”

  訓導掌握了什么雜學,那就教導什么,會兵法教兵法,會農學教農學,會商學教商學,什么都不會,那也沒關系,國子監有課本,照本宣科總會吧……

  朱允炆接過解縉手中的《社學教條》,提筆寫下兩個字:

  蹴鞠。

  解縉皺眉,提醒道:“皇上,蹴鞠不是學問……”

  朱允炆沒有回答解縉,而是說道:“不僅社學要有蹴鞠,縣州府學、國子監,都需要加入蹴鞠課程,說它是課也好,說它是課余活動也罷,朕不管你們用什么法子,每十日教學,須有不低于三個時辰的蹴鞠訓練。”

  “這……”

  楊士奇有些為難。

  國子監現在已經排滿了課程,還要分出三個時辰去踢蹴鞠,這個時間從哪里砍啊……

  解縉不知道朱允炆怎么想的,蹴鞠這玩意又不是學問,踢再好也不能服務于科舉,實在是有些雞肋。

  李-志剛保持沉默,事情不明,自己不懂,跟著祭酒表態就是了,他啥態度,自己就啥態度。

  朱允炆知道這些人都是“唯學問”論的家伙,只好從荷爾蒙,不,是精力旺盛,強身健體,團隊合作等方面闡述,這才讓幾人明白,教育不能光“德”、“智”,還得有“體”。

  不信看看朝廷官員的身板,如果舉辦一場文官與宦官百米賽跑的話,朱允炆敢肯定,百分之八十的文官是跑不過宦官的……

  “一月份時,張博志、孫舉文曾提議社學、縣州府學獨立于地方,不受縣府管轄,直接由國子監或禮部管理,你們認為如何?”

  朱允炆詢問。

  解縉猶豫了下,道:“將教育從地方府衙中獨立出來,朝廷管控會更為容易,然教育畢竟是地方政績考核重點,受吉安府入選十優州府影響,各地興辦私塾之風大長,社學眼下又集中在移民之地……”

  楊士奇也不贊同完全獨立于地方,提出反對:“張博志、孫舉文兩位先生是好意,也是為社學發展著想,但無論是社學、府學,畢竟建在地方,若完全脫離地方縣、府衙,很可能會導致一地主官不重教育,反而有害。臣建議在考核中尤其重教育一項,將其與人口、田產等視為第一考核項,以激勵地方更重教育。”

  朱允炆思考之后,認為解縉與楊士奇的看法是有道理的,如果教育不與地方利益掛鉤,地方定不重視,完全設置教育部門直管各級學校是不合適的。

  李-志剛提議:“皇上,雖然將社學、府學等直歸禮部不妥,朝廷卻可以明確社學出路,以安百姓心思。”

  朱允炆笑了。

  沒錯,社學、縣學等收歸朝廷直管是行不通的,但社學肄業之后進入縣學的上升通道是可以確定下來的,兩者并不矛盾。

  至此,大明教育系統得到了完善,補全了洪武時期缺失的一角,朱允炆的大教育戰略終邁出了第一步。

  社學(包括大明初級學院)、私塾、家塾,成為了大明初等教育的主力,縣州府學構成了中等教育,國子監一家獨大,站在了大明教育的頂峰。

  然而在大教育戰略推動之后,朱允炆遭遇到了執政以來最大的國內危機:

  旱災與澇災。

  老天是不給面子的,哪怕是朱允炆仰頭看著老天,它也沒有賞個臉。

  五月,鳳陽府大旱。

  五月中,松江府暴雨。

  一場巨大的天災,逐漸席卷而來,讓滿朝措手不及。

  朱允炆坐在奉天殿,聲嘶力竭,下令戶部、工部全力運轉,朝鳳陽、松江府調撥大量糧食,與此同時,解縉去了鳳陽,茹瑺去了松江府,郁新去了蘇州。

  內閣大臣一次出去三個,可見問題之大,情況之急。

  PS:

  感謝康老五打賞支持,感謝杭州-韓打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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