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聰神色大變。
“王侄,你的部下如此造次,難道你不管嗎?”
“造次?呂將軍沒殺他們,已是圣手仁心。
非新北軍將士,敢在我總督府拔刀,斬無赦。”
鄭克均眼皮也沒抬一下。
“你……”
鄭聰面色漲成豬肝色。
“行,本公不與你手下這群莽夫粗漢計較。
請四公子即刻交出兵權,啟程南下。”
鄭克均冷笑:“交出兵權?你是在做夢嗎?”
“這是王爺令旨,你敢抗命?”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鄭克均,你這是公然造反。”
“這句話陳繩武已經說過一次,王叔鸚鵡……”
“公子。”
鄭克均話還沒說完,陳珂突然站了出來。
“公子,輔國公帶來的是王爺的命令,那也是公子的父王。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父命又怎能不遵?
陳珂……陳珂敢請公子以孝悌為先,遵王命南下。”
陳珂向鄭克均躬身下拜。
鄭克均望著陳珂,愣住了。
他是真沒想到,陳珂會說出這番話。
他以為陳珂一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就算自己不是她夫君,但好歹她也看到新北軍在自己帶領下的興盛吧?
交給鄭聰、劉國軒、馮錫范?
那新北軍還不散架?
還要不要推翻滿清?
“呂將軍,送王叔。”
鄭克均怒喝一聲。
“末將領命。”
呂布一把抓起鄭聰,從門口扔了出去。
其他幾個倒地的護衛,也被并州士兵接連扔出。
“鄭克均,你公然反叛。
等著吧,過不了多久,你就將大禍臨頭。
到時候別說駐節馬尼拉,能有三尺監牢,就算你好運。”
鄭聰一群人慌不擇路地跑了。
鄭克均不可置信地看向陳珂。
“珂姑娘,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竟然要我將兵權交給鄭聰、馮錫范那**賊?
難道你覺得,等我鄭克均沒了兵權,北伐滿清會成功?
你以為我鄭克均沒了兵權,還有命在?
你想害死我嗎?”
如果不是陳珂曾出生入死,為新北軍立下大功,鄭克均都想把陳珂一起扔出去。
“公子,不會的,你不會死的。”
陳珂連忙搖頭。
“本來鄭聰和馮錫范,是想你交出江蘇兵權,直接回東寧府任工部尚書。
是我父王力勸延平王,讓你駐節馬尼拉。
等你到了馬尼拉,一樣有大軍護衛。
而且我父親掌控整個臺灣,也會全力支持你。
我父親已經向我保證,將來公子以呂宋為根基,開拓南洋。
他會竭盡臺灣物力,為公子保駕護航。”
“我真是謝謝你們父女了。”
“還有……還有將來王儲之位,父親也愿意鼎力相助。
日前,我父親和我姐姐,已經勸說長公子,讓他讓出儲位,支持延平王立你為嗣。
長公子一向寬厚,他看到了四公子在基隆和江蘇的政績,已經同意將儲位相讓。
將來整個東寧府,早晚是公子的。
公子又何必在意一時委屈?”
“陳珂,你……你讓我失望透頂。”
鄭克均完全無法理喻陳珂,帶著呂布等人,大踏步離開了花廳。
這時,陳珂突然“噗通”一聲,向鄭克均跪了下來。
“四公子,陳珂求你了,交出兵權吧。
我和父親,姐姐,姐夫,以性命作保,將來東寧府的一切,一定屬于公子。
求公子一定交出兵權……交出兵權……否則將大禍臨頭。”
陳珂聲淚俱下。
“她吃錯什么藥了?”
鄭克均出了總督府,來到青龍大街,整個人心煩氣躁。
卻突然看到前方一個居民安置點,葉赫那拉·貞央,在忙前忙后。
“嗯?那個滿洲女人在做什么?”
這個居民安置點是專門安置老弱病殘災民的。
葉赫那拉·貞央,正扶著一名孕婦到飯桌旁,幫她把餐盒打開,還遞上了筷子。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女人一個個都不正常?”
……
海上,鄭聰和宣旨文官,以及十幾名護衛立在船頭,輪船順水南下。
“國公爺,鄭克均公然抗命,我們怎么辦?”宣旨文官憂慮地道。
“怎么辦?”
鄭聰冷冷一笑,突然拔出佩刀,一刀向宣旨文官砍去。
宣旨文官當場被砍斷喉管,直直地栽倒在地,鮮血染紅甲板。
“國公爺你這是?”
一名小將大驚失色。
“劉學士可是劉國軒將軍的胞弟,國公爺為何殺了他?
如何與劉將軍交代?”
鄭聰不屑一笑。
“誰說我殺了劉學士?明明是鄭克均殺的。”
“啊?”
鄭聰回頭看向眾士兵,神情冷厲。
“我告訴你們,陳永華已經在密謀,將長公子鄭克臧的儲位讓給鄭克均。
我們可都是二公子鄭克塽一系的人。
如果是鄭克臧那個軟骨頭做儲君,我和馮錫范還可以扳倒他。
但若是鄭克均做了儲君,以他的殘暴冷酷。
我們這些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我們必須讓延平王和鄭克均徹底翻臉。
然后聯合一切力量,將鄭克均和他的新北軍,斬盡殺絕。
只有這樣,我們這些人才有活路,你們將來也才有榮華富貴。
現在要讓延平王和鄭克均徹底翻臉,關鍵在于劉國軒這個墻頭草。
而要讓劉國軒完全站在我們一邊,劉學士就必須是鄭克均殺的。
你們記清楚了嗎?”
“記清楚了。”
眾將士互看一眼,齊聲高呼。
“劉學士是誰殺的?”
“鄭克均。”
“鄭克均要做什么?”
“造反。”
“所以延平王應該怎么做?”
“不惜一切代價,誅除叛逆,剿滅新北軍。”
“很好。”
鄭聰滿意地點頭。
……
“王爺,鄭克均不但抗拒王命,拒不交出兵權。
還唆使部下,毆打王弟帶去的王府欽差。
這也就罷了。
因為劉學士宣讀的王爺詔令,觸怒了他,
他……他竟然縱容部下,殘忍殺害了劉學士。”
“什么?”
泉州東寧帥府。
鄭經聽完鄭聰的匯報,勃然大怒。
站在下首的劉國軒,緩緩捏緊拳頭。
“鄭克均還狂言,新北軍兵權只能由他一個人執掌。
所謂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他說就算王爺你親自到江蘇,他也會像對待我一樣,將王爺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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