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了,勝利了……”
歡呼聲驟然間響徹起來。
無數明軍士卒,高呼著端著了上刺刀的燧發槍一路追擊,而清軍則真應了那句,兵敗如山倒。
戰場上,綠旗奴才兵,還有身穿著黃白紅藍四色棉甲的八旗士兵,猶如潮水一般向西潰散,建制已經逃散了。
所有士兵猛頭西跑。
連殿軍都沒有派出來。
得虧明軍幾乎沒有騎兵,要不然,哼哼……
“殿下,咱們贏了,贏了,這北伐之役,我大明朝贏了……”
朱慈烺身旁,一眾官員將領眉飛色舞,臉上帶著激動的亢奮,手足無措的在那歡呼著,而朱慈烺也高興壞了,他大笑著道。
“是啊,贏了,這可真不容易啊!”
“殿下,韃子肯定是撤往天津去了,咱們今日發兵天津嗎?”
“今天來不及了,休整一下,士卒損失太大,將士都疲憊不堪,更何況,多爾袞那邊貌似還有五萬生力軍,貿然追擊不是上策,傳令下去,打掃戰場后,所有士兵即刻回營歇息!”
朱慈烺思慮后,下令道。
“是殿下!”
一旁的眾人紛紛頷首。
吩咐完收兵之后,這時候,王家彥匆匆的回來了。
“殿下,殿下,臣,臣剛剛查過去了,韃子著實可恨,那,那十三口梓宮里面,確為歷代先帝,及孔圣梓宮,并非偽造……”
“什么?”
朱慈烺大駭,一臉的震驚,那十三口棺材被明軍保護的很好,而且,明軍打炮的時候,也都瞄準了,不敢往棺材上面打,所以,這十幾口棺材,大抵都保存了下來。
不過饒是如此,朱慈烺這個位列大明二十五孝圖的大孝子,還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列祖列宗,不孝子孫朱慈烺,沒能保住列祖列宗的安寧,反倒讓列祖列宗,被多爾袞倒了斗,尸骨也被發出來,拉到了戰場上,受了銃炮驚擾,我對不起你們啊……”
“殿下,殿下,祖宗在天下知道了這事,也會原諒殿下的……”
“是啊,這都是韃子太可恨!”
一旁的眾臣紛紛上前勸慰,而朱慈烺則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起來,一邊嚷嚷道。
“快,快帶孤過去,孤要給列祖列宗賠罪……”
說著,朱慈烺又朝王家彥問。
“列祖列宗可好?”
“殿下,先帝們大抵都好,就是英宗的御槨,在結陣之后,被韃子的開花彈給炸了……”
王家彥聞言,也不敢怠慢,趕緊回話。
“被韃子的開花彈炸了?”
朱慈烺詫異一聲,心說,這確實是清軍打出來的開花彈?
炮彈肯定不可能是多爾袞的炮彈。
因為多爾袞的炮兵陣地剛開始就連同那些棺材,就被明軍奪下來了。
怎么可能炸到明英宗?
這是朱慈烺下令開火的臼炮陣地,打出來的臼炮炮彈炸的。
不過,王家彥怎么可能說,是朱慈烺下令開炮的炮兵,把英宗的棺槨經人炸了?
這口大黑鍋,只能夠由發丘韃子多爾袞背!
而朱慈烺對此事,也是蠻上心的,他是哭嚎了幾嗓子,又問道。
“那英宗現在?”
“殿下,臣正派人在四周撿英宗的龍骨……”
王家彥道。
臼炮打出去的開花彈威力可不小,幾十斤黑火藥直接把“明堡宗”朱祁鎮的大號棺材給炸翻了天,尸骨灑了一地,而戰場上又太混亂,士卒們也顧不上去收拾,又一番踐踏,直到打完了仗,王家彥過去后,才派人去尋找了起來。
“那可得好好找找……”
朱慈烺十分鄭重的吩咐道,心里卻是道。
我還以為炸了誰呢。
敢情是炸了朱祁鎮這鱉孫啊。
炸哩挺好。
唯一的遺憾的就是沒炸成灰,竟然還要勞煩朱慈烺派人去撿他的臭骨頭,將來更少不得讓朱慈烺出一大筆費用,重新安葬……
……
天津都統衙門!
二十八日晨,多爾袞正躺在炕上,抽著大福壽膏之余,思量著接下來的部署。
現如今的多爾袞,心是拔涼拔涼的。
只有用福壽膏,才能夠撫慰一下多爾袞此時那絕望的情況。
已經一夜未曾合眼的多爾袞,此時,抽了好一陣福壽膏后,精神算是恢復了過來,他從炕上坐起來,隨即,詢問起來了索尼,最新狀況。
“索尼,人都攏起來了吧?”
“王爺,攏起來了,咱們總共撤回來了兩萬六千七百多人,不過盔甲,兵器都丟了不少,還有好些,大抵是直隸逃散了,另外,被朱明俘虜的,也亦有不少……”
索尼稟報道。
“唉……”
多爾袞長嘆口氣。
“咱大清國當初就不該入這個關啊!”
“若是不入這個關,那就是李自成跟朱明南北對峙,咱大清雖說偏居遼東,但有蒙古,朝鮮兩地,也足可安度年了,哪至于如今這般被動……”
多爾袞說的是實話。
在之前,多爾袞對于自己的入關之役,那是得意至極。
稱其為自己人生當中,難得的得意之筆。
但時至今日,多爾袞的心思卻變了,他現在已經后悔死了。
因為,如果大清國不入關,那現如今的天下,怕是李自成,還有朱慈烺,南明,北順,在爭天下吧?
而這么一來,大清國雖然沒有入關,沒有得到關內的財貨,但好歹,卻可以在遼東過自己的快樂日子,無論是李自成,還是朱慈烺,都不會有空搭理他這個遼東之主!
現如今,大清國入關了,剛開始是嘗到了點甜頭,可現如今,卻吃到了這苦頭了。
所以,多爾袞難免是后悔了起來。
而一旁的眾奴才也是不由的抹起來了眼淚。
無他。
大清國的入關,入了三年多,死了那么多人,多少跟著他們多年的老奴才,都或是死在流寇手上,或是死在朱賊手上,可如今呢?
大清國卻又在灰溜溜的退出關內。
而且,還是有家難回的那種,連遼東老家都去不得了。
這怎么能不讓人傷心呢?
眾人正哭喪著臉的時候,外面,范文程卻是步履匆匆的闖了進來。
“王爺,探馬來報,朱賊第二批兵馬,浮海而來……”
“另外,朱賊現如今,在大沽城西立炮壘,正在炮轟大沽港……”
聽到這,多爾袞身旁的眾人頓時慌了神,齊刷刷的將目光,對向了多爾袞。
“請王爺定奪……”
“明安達禮!”
多爾袞沒有說話,而是目光一轉,掃向了明安達禮。
明安達禮昨天被明軍擊潰后,就直接逃到了天津城,多爾袞還沒來的及懲辦他,此時,聽到多爾袞喚自己的名字,他撲通一聲跪下來。
“王爺,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哼!”
多爾袞重重的哼了一聲。
“你知錯歸知錯,但你知錯之后,該怎么辦?”
“啊?”
明安達禮一愣,詫異的看向了多爾袞,這時,只聽多爾袞道。
“你知錯之后,就應該知恥而后勇,如今朱賊大兵將至,大沽撐不了幾個時辰,恐怕今天下午,朱賊大兵就至天津城下了,天津地處要沖,北京城高墻后,朱賊若是想破北京,必先天津,本王讓你為我大清堅守天津,阻朱賊之兵馬西犯京師,你可能做到?”
“王爺,奴才一準做到!”
明安達禮一咬牙道。
而多爾袞卻是冷哼了一聲。
“本王只給你八千人,你務必要把天津守好,不圖你保住天津,只求你為我大清,爭取十日的時間!”
“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一定給咱大清國爭取十日!”
明安達禮大聲嚷嚷說道。
而多爾袞,卻已經跳下了炕,他掃視著四周,眼睛里面滿是血絲,又繼續下著軍令。
“直隸是保不住了,野戰打不過,守城就是等死,只能退走了,傳本王的命令,讓京師上下,馬上西撤,務必要撤到居庸關以西,除此之外,傳旨山東,讓豫親王趕緊回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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