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二十年的六月十九。
崇禎皇帝朱由檢的為帝之路,終于要結束了。
御極二十年來。
朱由檢感覺自己這個皇帝當得是真不錯啊——他可從來不認為自己錯了,一直認為是有奸臣不好好辦事,所以,才致使國事垂危,差點亡了國。
直到當下。
隨著六月十九到來。
住在煤山上面的朱由檢,終于感覺到了一種悲涼之感——他馬上就不是皇帝了。
所以,這天一大早。
明明已經是崇禎內禪,朱慈烺登基的大好日子。
可朱由檢愣是拖延著不想下床。
仿佛是覺得,拖延下去,自己就能接著當皇帝似的?
哪怕,只是當一個傀儡皇帝。
“皇上,您今個內禪了,回頭還能當太上皇,您這是何必呢?這太上皇當起來,可比當皇上有滋味的多了,太子爺都說好了,您當了皇上,一年給您一百萬兩的年金花,不只如此,還要在南京給您營建萬壽宮住呢,殿下還說了,要從天下,選中西秀女給皇上您,伺候皇上養老,您,您這不要再倔下去了……”
王承恩正在苦勸著朱由檢。
相比于有些想不開的朱由檢,王承恩想得倒是挺開的——因為王承恩雖然老實,但也看出來了,朱由檢真不是當皇帝的料——廢話,朱由檢就是他看著長大的,是他看著當了十幾年皇帝的,到底是不是當皇帝的料,王承恩要是還看不出來,那可就怪了。
“唉……”
聞言,朱由檢長嘆口氣。
他板著臉道。
“早知有今日,朕如當初,就該堅守京師,哪怕,到頭來,吊死在煤山上面……”
“皇上,您說的這叫什么話……”
一旁的王承恩趕緊勸慰。
好死不如賴活著。
何況,吊死了除了名聲好點。
能落得什么好處?
而崇禎這邊,磨磨蹭蹭地換好衣裳的時候。
登基大典已經開始了。
朱慈烺親自登上煤山,參拜朱由檢。
然后,從朱由檢這,接過二十四枚玉璽,代表著權力交接的完成。
在做完了這些后,朱慈烺則換袞服——他已經是皇帝。
跟崇禎一塊下煤山,接受以魏藻德為首的百官朝拜。
由于紫禁城已經不能要了,所以,大典并沒有選擇在紫禁城舉行,而是在煤山腳下進行,四周已經被平整好,鋪上了紅地毯,擺上了一張龍椅。
還有一張小號的龍椅。
朱由檢坐在了龍椅上后。
朱慈烺再次朝拜,而魏藻德則上前,從陰著張老臉,一看就不高興的朱由檢手上,接過詔書,然后當場宣布內禪詔書,隨即,朱慈烺請崇禎起來。
然后,將原先屬于崇禎的寶座給霸占!
而朱由檢嘛,就只能灰溜溜的去那張小號的龍椅上坐下了。
顯得是有些精神沮喪!
當然了,沮喪歸沮喪。
這時候,朱慈烺的登基詔書就開始念了。
是又臭又長,就不必贅述了。
總而言之,當這一切結束后,一場堪稱史上最簡單的登基大典,就大概完成了。
而剛剛晉升成大明皇帝,人生達到了巔峰(皇帝這個職業就是巔峰了,再往上就是太上皇,不過朱慈烺不想當太上皇,他想當皇帝,所以以后就不會再升職了)的朱慈烺,正樂呵呵的看著朝拜著自己的文武官員。
當然,他也沒得意忘形到把正事給忘記了。
只見到朱慈烺,道了句眾愛卿平身后,旋即便看向了一旁,悶悶不樂的朱由檢。
朱由檢現在已經不是皇帝了。
但同時,他又沒有新的職業——他的皇帝職業讓給了朱慈烺。
而自己,又沒來得及獲得新的職業——太上皇是由朱慈烺這個新任天子封的,不是朱由檢能給自己升職的。
所以,理論上來說。
如果這會,朱慈烺不冊封崇禎為太上皇,那么,朱由檢除了一個皇父的身份外,就是一介白丁!
但只見到,朱慈烺笑呵呵地下達了冊封朱由檢同志為太上皇的旨意。
“朕閑云散鶴慣了,為我大明國事操勞了二十年之久,也算得上是,對得起列祖列宗,如今朕年齡大了,身體欠佳,這國事嘛就交給慈烺你了,你日后,定要好生的治理天下,莫負了朕的一番期望,辜負了列祖列宗傳下來的江山……”
朱由檢臨了退休,還不忘記裝逼,是諄諄教導道。
而朱慈烺這樣的大孝子,自然也不會當眾拂了父皇的面子,他是連連稱是,好一個孝順的皇上啊!
冊封完崇禎為太上皇。
朱慈烺的事情還沒完呢,他還要冊封自己的嬪妃,雖然朱慈烺的嬪妃都不在北京——朱慈烺沒讓過來,因為過來了也沒地方住。
但該冊封還是要冊封。
朱慈烺冊封的皇后就是鄭茶茶,這是他當初給鄭芝龍的約定,那是不能食言的。
而沈廷揚的女兒沈傲眉也得了個貴妃,也算不錯的了。
而于其他的嬪妃嘛,那就先封了個才人。
以后得靠討朱慈烺歡心,才能慢慢升職!(后宮也是職場,也得努力升職才行)
做完了這些后,朱慈烺的登基大典,才算是結束了。
當然,也沒徹底結束。
因為朱慈烺還要在自己登基為帝的第一天,下達正式遷都的旨意!
“朕既已經登大寶之位,為天下之主,自當為天下之慮,北直貧瘠,久經戰亂,民不聊生,理應休養生息為重,若還都京師,則北直百姓,必苦堪言,況且京城凋敝,營建新城宮室需花費重資,所需要之膠漆梁木玉石之材,亦需從西南深山取之,沿途數千里,靡費何其之多?”
“今時不同往日,清虜既滅,金國臣服,草原安靖,天子無須再固守國門,”
“而如今,天下之勢,在東南,而不在東北!”
“朕四季常服,不過八套,洗濕換干,況國家久經亂局,理應崇儉守節,休養生息,豈能花費如此國帑,以為營建新城,新宮?”
“故而,朕意欲遷都南京!”
“撤北京,為北平!”
“陛下圣明,如今天下勢,在南而不在北,北虜既平,東南海面,卻仍有夷人作亂,南洋更為西夷竊占久矣,我大明確實遷都南京,實乃上策!”
魏藻德率先站出來附和。
朱慈烺微微頷首,旋即,站起身來。
“既如今,即刻傳旨,遷都!”
“陛下圣明!”
群臣跪拜,高呼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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