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大明之拉著崇禎南遷 > 第652章 最后的總督
  安南!

  隆武二年,西歷一六四九年。

  越南黎朝的慶德元年十月初二這天!

  伴隨著而明越邊境線上,大批全副武裝的明軍,如狼似虎的向南殺將而去。

  越南人民長達數百年被奴役史,由此拉開了帷幕。

  站在鎮南關附近。

  大明朝的永王朱慈炤,甲胄在身,身旁簇擁著數個全副武裝的甲士,正威風凜凜的按著腰間佩戴著的玉裝漢劍,十分得意的掃視著過關向南殺將而去的永王護衛!

  朱慈炯,朱慈炤兄弟倆的軍隊,正式的編制是定王護衛軍,永王護衛軍!

  名義上,是保衛兩位王爺,及其地盤的軍隊。

  而眼下,朱慈炤指揮著的,就是他的永王衛軍。

  足足一萬五千虎賁啊!

  分成左右兩鎮。

  裝備著最新式的燧發槍,和六磅炮(經過前期偵察,越南的鄭主,阮主,都裝備有大量的西式三磅炮,為達到火力壓制的目的,朱慈炯,朱慈炤在大戰展開前,換裝了口徑更大,威力更強的六磅炮)。

  基層士兵悉數,悉數都是廣西本地招募的土著。

  正兒八經的廣西精神小伙,一個個倍精神。

  而他們的精力,也不是浪費在鬼火摩托車上面,在大晚上炸街,而是揮汗如雨的灑在了訓練場上,練就了一身的鋼筋鐵骨,和殺敵本領,如今,這些久經訓練的士兵們,正精神抖擻的踏上了南征之路。

  誓要把安南給踏平為止!

  因為,臨開戰前,朱慈炤已經給他們作了戰前動員。

  說是動員,內容實際上很簡單——入安南,搶錢,搶糧,搶娘們!

  一句話,到了安南之后,所得之財帛,女子,俘虜,悉數由將士們瓜分!

  朱慈炯,朱慈炤兄弟倆,只要土地——這才是根嘛!

  而且,真正能夠被搶的,也就是那些個城市了。

  而這年頭的城市人口占比重并不高,所以,哪怕是被搶空了,只要能夠奪下安南全境,也照樣不愁收!

  與歷史上的清軍一樣,為了激勵南下大軍的士氣,朱慈炤是只好祭出去了劫掠的大殺器!

  畢竟,他可不是朱慈炯,沒那么多的銀子放賞!

  只好玩玩中世紀時的慣例啊!

  而這種戰前動員,實際上也是很合士兵們的胃口的。

  能跑到朱慈炯這當兵的,都是苦出身——廢話,要是富家翁怎么可能當兵?

  當兵圖是就是吃糧拿餉,升官發財!

  能到安南好好的搶一把,何樂而不為呢?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在入侵了安南境內后。

  就直撲諒山而去!

  主持安南北方防備的是鄭柞,他爹鄭梉實際上是最合適的人選。

  不過,鄭梉年齡太大了,雖然他還有很多年可活,但軍事指揮明顯是一件極耗人心神的事情,所以,年富力強的鄭柞,就當仁不讓的成為了這場明鄭大戰(鄭指的是鄭氏)的鄭方指揮官!

  相比于初出茅廬的朱慈炤而言,鄭柞可是一位經驗非常豐富的帶軍事家!

  只不過,這位軍事家的軍事經驗。

  往往是敗仗——鄭主雖然勢大,但跟南邊的阮氏打的時候,老是打敗仗,所以,鄭柞的敗仗經驗,還是相當豐富的!

  這位爺坐鎮在宣光!

  總攬大越抗虜軍務(虜是指明軍)。

  而擁有充足敗仗經驗的鄭柞,在明軍出兵的第二天,就通過軍驛,接到了北虜南侵的消息!

  “北虜走諒山而來,目的很明顯,就是直撲我朝的國都升龍,務必要在諒山,阻擊北虜之兵,讓北虜不敢再南顧半步……”

  鄭柞在宣光的召開的軍議上,朝面前的一眾,跟他一樣,擁有著充足的敗仗經驗的大越將軍們道。

  由于出兵的拖沓了一些時間。

  所以,這個時候的鄭梉,實力已經恢復上了一些——也就是一些罷了。

  至少,兵力還是很充沛的。

  在借著黎神宗這個大越皇帝(安南是內皇外王,對大明稱王,對內則稱皇,黎朝現在又是安南的上下公認的“共主”鄭阮雖然割據爭鋒,但面上仍奉黎朝正統)發布的南北彌兵,共抗外虜的圣旨后。

  雖然阮氏并沒有派遣軍隊北上支援——他們信不過鄭梉,雖然兩家也是姻親,但打了這么多年,想讓阮主把自己手上的精銳部隊派到北方,聽從鄭柞指揮,去對抗明軍?

  阮福源可沒這么大的膽子——萬一鄭梉假借抗擊外侮的名義,把自家的精兵當炮灰消耗了呢?

  屆時,一旦北虜退卻,他阮氏還不得迎來滅頂之災?

  所以,雖然南北議和。

  但阮氏并沒有如鄭梉所愿,派遣出來軍隊北上支援。

  如今,承擔抗擊明虜壓力的,只有鄭主。

  大越抗明民族統一戰線,甚至還不如朱慈烺曾經建立的那個抗清民族統一戰線要牢固——大明大順好歹也有近一年的時間,真的是共同抗擊清虜!

  不過,雖然是單獨抗擊大明這個龐然大物,但是,南北議和還是讓鄭主可以將所有的力量盡數地投入到北方,如今,明鄭雙方的邊境上面,星羅棋布著近八萬大越天兵!

  這些軍隊,都是鄭柞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弄來的。

  雖然里面近半乃是新兵,武器裝備也不是太好。

  但饒是如此,如此多的軍隊,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這是越南的地盤,人和是肯定有的),在當下的眾鄭主麾下的“百敗精銳”看來,這場仗還是蠻輕松的。

  不過,他們這么的自信,一直致力于,讓自己馬尼拉總督的頭銜,不至于一直只是個頭銜的西班牙人何塞,卻突然間插嘴道。

  “明軍很厲害,我們必須小心應對!”

  “另外,升龍附近的防御怎么樣?”

  “升龍離這里兩百里地,明軍唯有踏過我們的尸體,才能夠抵達升龍!”

  聞言,一個叫鄭橋的將領,挺胸疊肚,一副要為大越民族慷慨赴義,書寫屬于自己的民族英雄篇章的模樣,在這里說著豪言壯語。

  “明軍用不著踏過你們的尸體,明軍一共有三萬人,現在戰場上才出來了一萬多人,而且,他們的目標又是諒山,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他們的目的,他們是不是在……”

  何塞鎖著眉毛道。

  原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鄭柞這個“百敗戰將”的部署失誤。

  鄭柞把所有的兵力都攏在了北方邊境,或是留在了宣光,當戰略預備隊。

  而他們的后方,卻是空虛的很。

  尤其是升龍,這可是大越的國都啊,鄭梉,還有黎皇都在里面住著呢。

  要是明軍走海路登陸,繞過他們,然后直撲升龍,到時候,這個鄭主政權,還不得直接土崩瓦解嘍?

  “呃……”

  聽到這,鄭柞微微皺眉,他道。

  “不必擔心!”

  “升龍城高墻厚,而且,還有御林精兵守御!”

  “明寇就是浮海而來,攻打升龍,我軍也渾然不懼,明寇不過三萬人而已,還分兵兩路,一路不過一萬余人而已,而我身邊,光是正兵就有八萬大軍,還有輔兵民夫無數,哪怕是用人命堆,也可以全殲一路,屆時,即便是明寇南方登陸,也可以揮師南下,從此地至升龍,不過兩百里,水陸并近,頂多三日便可以回師,何懼之有?”

  原來,鄭柞這個“帶軍事家”,并不是草包。

  他也知道自己部署的失誤。

  不過,他的有自己的理由,那就是,升龍沒那么容易被打下來,即便是明軍登陸,他老爹大不了帶著黎皇跑路就是。

  而他在北方的邊境,距離升龍也并不是太遙遠。

  如果有事,三日內便可以揮師南下。

  根本不怕明軍!

  仔細想想,他這個將所有兵力攏在一塊,防止被各個擊破,形成強大的合力的,攥成拳頭的戰略,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失誤。

  但是。

  鄭柞明顯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他手底下這些兵馬,能否在野戰當中,快速擊敗一萬五千明軍?

  這可就是大問題了。

  如果明軍在沿海登陸,進兵升龍,那么,無論如何,鄭柞勢必要放棄預先設置好的工事堡壘城墻。

  然后轉入到野戰當中!

  而在野戰當中,明軍的火力優勢將會展現得淋漓盡致。

  屆時,即便是人多,也不定能夠取得勝利。

  至于繼續困守城池,不去打野戰?

  那就更不行了,因為明軍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不去管他們,驅逐他們這些外來侵略者的話,他們能直接把河內附近的大越膏腴之地,給禍害成千里無雞鳴的白地!

  只聽馬尼拉總督何塞一臉凝重道。

  “您不要低估了明軍,這會給您帶來毀滅性的災難的,也同樣會給你們大越民族帶來毀滅性的災難的,您必須分兵去防御沿海,另外,我建議貴國立刻花費重金,連人帶船購買幾條西式的武裝商船,組成海軍,對抗明軍……”

  “哦?”

  鄭柞有些不滿了——他堂堂的大越西定王,你一個洋鬼子怎么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真當我不懂軍事?

  或許是察覺到了鄭柞的怒火,何塞趕緊又賠笑了起來。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些個人見解!”

  “你說的倒也沒錯!”

  鄭柞卻出乎預料的擺了擺手道。

  “明軍確實能打!”

  “不過,你也不要忘記了,我們大越,也不是吃素的,我大越立國千余年,北虜哪朝哪代,不曾南侵我大越?”

  “可最終,還不是被我大越屢屢驅逐?”

  “這無不證明,我大越之兵強馬壯,哪怕是國力,人力,物力,遠勝于我大越的北方索虜,也不可能迫使我大越屈服,之前,北虜舉國之力,讓不能夠讓我大越屈服!”

  “當下,北虜不過出兵數萬,而且,不過是兩個王爺領護衛前來,而這護衛,亦不過是幾個月前,新近招募的廣西百姓編練而成的,又能夠有多精銳?”

  “而如今,據我所知,索虜之精兵,悉數聚攏在北方蒙古!”

  “如今,在此等情況下,對付三萬這樣的兵馬,我大越豈能沒有勝算?”

  好嘛,鄭柞原來也不是盲目自信,他是有自己考量的。

  畢竟,從歷史來看,北方的中原王朝,就沒有征服過越南過。

  即便是偶爾征服,也不能夠長久。

  而從當下的情況來看,出兵越南的不過是幾萬剛剛招募的王府護衛罷了。

  貌似也沒有打過什么大戰,經歷過什么血戰。

  這樣的軍隊,也難怪鄭柞會心生輕蔑!

  而何塞聽著他所說的一番話。

  內心里面卻是苦澀的搖了搖頭——這位西定王說的一切都很對,但他卻忽略了一個事實。

  雖然這支軍隊是新組建的。

  但他們里面充斥著大量百戰之后得來的精銳士官與軍官。

  其次。

  這支軍隊訓練十分嚴格。

  已經堪稱是精銳了!

  再者,他們的裝備,也完爆了此時的鄭主軍隊。

  在這樣的情況下。

  如果是雨季,那或許還要氣候可以依仗。

  但問題在于,現在是十月,為期幾個月的旱季,才剛剛開始啊。

  而且,明軍的士兵,也多是兩廣土著,對于越南的氣候,也是蠻適應的。

  應該不至于會出什么大問題。

  在這樣的情況下。

  何塞實在是看不出來,鄭柞有什么資格這么自信?

  想到這,他不由的在心底搖了搖頭——看來,越南也要完了!

  一想到這,何塞內心里面就有些苦澀。

  作為沒有馬尼拉的馬尼拉總督,他為了自己的事業,也算是殫精竭慮了,幾乎想到了一個又一個可以聯絡的勢力。

  可他聯絡的這些勢力,卻不是倒戈,就是土崩瓦解,或者,就是離死不遠。

  放眼整個東亞,明人的實力,似乎已經成席卷之力,就好似那排山倒海拍過來的巨浪,任憑風雨中那水手如何掙扎命運,也無法改變其翻船的命運!

  日本內亂,打生打死,根本無法對抗明朝。

  而西順李來亨,則干脆直接改換門庭,成了大明的天南節度使。

  至于越南,也離死不遠了。

  整個東亞,聯絡上的,有實力支持自己重返馬尼拉的。

  就這么幾個,可他們卻一個接一個完蛋,何塞現在,沮喪到了極點,他知道,自己或許將成為最后一任馬尼拉總督了,而且,是一直未曾到馬尼拉上任的馬尼拉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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