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確實是如此,不過,這個論斷,依臣看,下的還是太早了,不是應當,仔細觀察……”
張永華倒顯得慎重些,畢竟他伺候著的可是大明朝的儲君,大明的國本,太子朱和圻啊,慎重一點也不為過。
因為伺候不好太子,那一個不小心,可能還要殺頭哩。
而朱慈烺倒也沒跟他扯太多,而是朝朱和圻道。
“老大,再過幾個月,天暖和些,陪朕一塊下水游泳如何?”
“父皇,兒臣最喜歡游泳了。”
朱和圻當即嚷嚷道,甚至躍躍欲試道。
“兒臣現在就要下去游泳!”
“以后再說,以后再說。”
朱慈烺有些不高興了,這小子怎么說下水,就下水啊,他有些后悔提游泳這茬了,倒是一旁的林貴妃,很有對付朱和圻這手段,啪啪兩巴掌,抽在了朱和圻的屁股蛋上,然后黑著臉,呵斥了一句。
朱和圻頓時就閉嘴了,轉而委屈巴巴的看著朱慈烺。
朱慈烺只好朝他道了句。
“去找你姐姐玩吧!”
朱和圻的姐姐朱朱,年齡要大一點,如今可是宮里一大群熊孩子的頭頭了。
頗有些大姐頭的意思,而朱和圻就是其小弟之一。
不只如此,宮里崇禎上皇的幾個老來子,也都是長公主朱朱的小弟。
呃,這輩份有點亂子。
太子朱和圻聽到要去找大姐玩,心情頓時快樂到了極點,邁開小短腿就要到宮里的“幼兒園”玩。
說是幼兒園,就是朱慈烺命人在宮里弄出來的一大塊地方,里面制作了很多,滑滑梯,或是小迷宮之類的東西,就是為了哄小孩玩的。
朱和圻跑著離開,林貴妃倒嚇得夠嗆,生怕這小孩摔倒了,至于旁邊的宮女太監嘛,則直接被林貴妃給忽視了——在林貴妃看來,這些奴婢們,哪有自己照顧太子盡心啊?
但見林貴妃趕緊朝朱慈烺道了句臣妾告退,便匆匆地追著朱和圻,要去幼兒園陪他一塊玩去了。
看是朱慈烺一陣的無語——這個林貴妃也太護著兒子了吧?
未來的太子不會被養成一個媽寶吧?
朱慈烺正擔憂著太子朱和圻會不會成一個媽寶男的時候。
李有福卻是匆匆的過來稟報。
“陛下,首輔覲見。”
“領他過來。”
朱慈烺一揮手道。
不多時,首輔被帶了過來,身后還跟著一行人,其中一人,還捧著一個錦盒,盒子挺長的,也不知道里面裝著的是什么。
“陛下。”
見朱慈烺正在投喂著錦鯉,魏藻德魏大首輔,一個箭步上前,然后拱手道。
“臣有事要奏。”
“講。”
朱慈烺說,目光卻緊盯著池塘里面的大白鵝們,心里不由的擔心——自己把大白鵝們當成寵物,養在池塘里,沒事還喜歡讓宮里的尚膳監,殺上幾只,做燒鵝來吃,也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會不會傷害到某些人的感情?
朱慈烺正胡思亂想著呢。
魏大首輔則是一擺手,他身后過來的一官員,迅速的從那錦盒里面,取出來了一桿米涅步槍。
這架勢,可把四周的人給嚇壞了,李有福更是趕緊張開雙臂,呈一個大字,擋在了明顯要比他高大許多朱慈烺身前,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嚷嚷道。
“保護皇上。”
“保護個屁。”
朱慈烺一腳踹在了李有福的屁股上,將他踹出幾步。
“能拿進宮里的火槍,里面會有子彈?”
呃,確實是啊。
能拿到朱慈烺面前的火槍,還是長槍,怎么可能不經過搜查,里面怎么會有子彈?
但見到,朱慈烺走到魏藻德身前,聽其介紹。
“皇上,這個火銃,乃是從印度繳獲而來的。”
“從印度繳獲而來的?”
朱慈烺眉梢一揚,他皺眉說道。
“是莫臥兒帝國產的?”
“對的,是安國侯在馬拉塔繳獲的,繳獲了近五千枝呢!”
“是嗎?”
朱慈烺有些驚訝,這個莫臥兒帝國的手工業還是蠻厲害的嘛,米涅步槍這玩意,竟然能夠仿制出來這么多?
“不只如此。”
魏藻德繼續道。
“安國侯從俘虜的莫臥兒國士兵口中得知,莫臥兒國靠著這些火槍,去年的時候,跟流寇合兵,滅了布哈拉汗國。”
“這個莫臥兒國倒也厲害啊!”
朱慈烺略有些驚訝。
莫臥兒帝國表現的確實是有些讓人吃驚,他們不只仿制出來了這些火槍,還知道拿這些火槍去欺負中亞的弱國,這無疑讓朱慈烺大吃一驚。
“皇上說的是。”
魏藻德點了點頭,又話鋒一轉。
“看來這個莫臥兒國,不可小覷啊。”
“我朝得加快,進取之速度。”
“這是自然。”
朱慈烺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現在的這個莫臥兒帝國,竟然仿制起來了大明朝的米涅步槍,而且,還特么拿著這玩意,在中亞擴張自己的勢力,現在把布哈拉汗國給滅了,未來不定還要圖謀西亞波斯呢。
再不緊著收拾他。
將來可就沒那么容易對付嘍。
但只見朱慈烺思考片刻后道。
“今年秋天,展開一場攻勢,動員西疆的三個軍,向前推進,把比哈爾,還有奧里薩給奪下來。”
“皇上圣明。”
魏藻德恭維一聲。
選擇在秋季出兵,一是氣候緣故,第二嘛,也是因為,西疆駐軍的三個軍,實際上也沒完全換裝米涅步槍——大明朝之前的米涅步槍產量,雖然比莫臥兒國強,但也沒強到哪去。
西疆的三個軍,大概也得到夏天時,才能夠完全換裝。
至于位于本土,但是序列屬于西疆駐軍的那三個軍。
估計得到明年秋天,才能夠完成換裝嘍。
而大明朝的本土駐軍嘛,換裝估計就更慢了。
因為朱慈烺不可能一口氣,就把部隊全部換裝成米涅步槍。
否則,接下來,那么多軍工廠,得不到訂單,靠什么來維持工廠的運轉啊?
朱慈烺定下了對印度的野心后,又話鋒一轉,朝魏大首輔問道。
“朕聽說,今年往南洋,還有美洲去的移民變多了?”
“是啊,陛下!”
魏藻德趕緊頷首,又道。
“這都是那個陛下這下來的嚴打鬧的,許多擔心被拘到北疆,西北的家伙,都主動拖家大口,想辦法出海去了。”
“不過,這些移民多是往南洋,往美洲去的或許有,但寥寥可數。”
現在大明朝的南洋殖民,是民間自發,但美洲殖民,那大概就是官府組織為主了。
淘金熱是吸引過去了一些移民。
但是,由于美洲殖民地制定出來的苛刻政策,所以,自發過去的移民還是不多。
畢竟,自發移民可落不得那日本老婆的福利啊。
而且還要承擔船費。
“哼,真沒有想到,這個嚴打還能夠催進移民啊。”
朱慈烺輕笑一聲說道,然后又道。
“不過,這會施瑯他們,應該也快到美洲了吧?”
“肯定到了。”
魏藻德不假思索地道。
朱慈烺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
“這一批移民有多少啊?”
“過年城有五千個,而那個清河縣,則也有五千個。”
“當然,如果算上他們的老婆,那可就多了。”
魏藻德說道,朱慈烺頷首之余,又話鋒一轉。
“朝廷往美洲,砸了許多財力,物力了,繼續這么不惜工作的,以財政移民,依朕看不妥啊……”
“陛下的意思是?”
魏藻德小心翼翼地看著朱慈烺。
他意識到,朱慈烺或許是想停止這種財政移民了。
“從明年開始,朝廷對美洲移民,不再發放日本妻子。”
朱慈烺說道。
旋即,他又話鋒一轉。
“除此之外嘛,這個到美洲的移民,可以免費報名乘船的政策,也要取消了,當然,不能那么快取消,五年后取消。”
“這五年內,如果有愿意報名到美洲的,不管數量多少,一律由朝廷負責船費!”
“五年之后,則就要他們自費了。”
說到這里,朱慈烺頓了頓語氣,看著魏藻德道。
“如今,美洲清河縣,還有過年城,都站穩了腳跟,再過五年,這就是兩座大城,升級為府治,也不為過,屆時,自然能夠吸引移民自愿前往。”
“可是陛下,能走到出海這一步的窮漢,哪有銀子坐船到美洲去啊?”
魏藻德有些擔憂地道。
到美洲去,坐船的船費,可不便宜啊。
畢竟,幾個月的航程,船費怎么著也得幾十兩,再加上到他們到美洲安家后,所需要的工具,還有家當,一百兩銀子還是要有的。
而手上有一百兩銀子的大明百姓,哪一個愿意走美洲啊?
聽到了魏藻德的擔憂,朱慈烺呵呵一笑。
“這不成問題。”
“到了美洲,只要肯干,一年攢下來幾十兩銀子,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吧?”
“他們可以先借銀子,到了美洲再還上來。”
“這筆銀子,朕借給他們。”
這種借錢出海的模式,在下南洋還是很普及的,大量沒有船費的百姓,為了出海,怎么辦呢?
答案是簽訂“高利貸”合同,然后到南洋去,然后在南洋,下苦力,攢夠了船費后,再還上欠款。
而朱慈烺是打算,在美洲殖民地也采用這個模式了。
當然,考慮到美洲殖民地的人口還是太少,現在還不到十萬。
所以,未來五年內,朱慈烺還是要用財政補助移民的。
而五年后嘛?
朱慈烺算了一下。
五年后,大明朝也就已經到了隆武十二年了。
隆武十二年,也就是說,大明朝進入到盛世之后過了十二年了。
從隆武十二年始,生于崇禎十六七年,在太平盛世里面成長起來的那群青年,那一大批的嬰兒潮,就要開始涌入到社會里面謀生出來了。
而考慮到大明朝的人口數量,他們在本土可不好謀生。
自然,這里面是不缺,愿意遠走美洲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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