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美洲大陸,因法蘭西國這個攪屎棍,而又要局勢變幻之際。
位于另一邊。
西域,長安城。
羅虎正一臉的凝重,向李巖力陳著利害。
“丞相,額們得盡起額們大唐之兵,先吞了這個土爾扈特部再說。”
“否則的話,萬一讓準噶爾汗國,趁虛而入呢?”
“您說是吧?”
“道理我倒是懂得。”
李巖點了點頭,他旋即,又手一攤。
“可兵不足啊。”
“從東邊把兵調回來,現在,趁著準噶爾汗國還在過冬,沒功夫南下,趕緊出兵!”
“拖延過了三月,等準噶爾汗國從寒冬中反應過來,土爾扈特,就不歸額們大唐了。”
羅虎說道。
“也唯有如此了。”
李巖一咬牙道。
“不過,至多只有五萬人馬,能不能吞掉土爾扈特部。”
“沒有問題。”
從東面抽兵,肯定不可能把聚集在東面的十余府兵全部抽走,能抽出五萬人,就已經不錯了。
“額要精銳。”
羅虎說道。
“還要至少五千條線膛銃。”
“給你。”
李巖一咬牙道。
去年大唐朝,一年的軍工產出,還是蠻不錯的,出產了大概五六千枝的米涅步槍,加上之前積攢下來的,大唐已經有近萬枝米涅步槍了。
羅虎一口氣要走五千條。
李巖還是咬牙給了。
倒是旁邊參政的劉芳亮皺眉道。
“潼關侯,用不著這么多線膛銃吧?”
“土爾扈特部,連火繩銃都不足,額們拿著自生火銃,就吊打他們了,哪用的著五千條線膛銃?”
“這五千條線膛銃,可不是給土爾扈特的蒙古韃子準備的!”
“這是預備給羅剎國,還有準噶爾人的。”
羅虎則解釋道。
聽到這里,劉芳亮點了點頭。
確實,這倆強敵,確實是值得用線膛銃收拾。
尤其是羅剎人。
伏爾加河下游,可是羅剎國的勢力范圍,大唐的勢力擴展到這里,跟羅剎人干一仗,也是難免的,而且,僧格倘若率軍入土爾扈特的話。
蒙古人跟蒙古人,終究是一家。
未必不會聯合起來,對付大唐。
屆時,確實是需要,幾千條米涅步槍撐場面。
想到這,劉芳亮朝羅虎道。
“額知道了,潼關侯,這一仗可是關系到額們大唐未來的生路,你可一定要,打好了。”
“對,只準贏,不準輸。”
旁邊的劉希堯也說道。
羅虎當然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擔子,究竟有多么的重了,他板著臉,一臉的凝重道。
“諸位放心吧,羅虎知道事情的利害,定會努力的。”
“一定會告捷取勝。”
……
羅虎意識到,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又多重的時候。
位于哈密,至吐魯番沿線的大唐軍兵,則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在二月初二。
龍抬頭這天。
在西安城,呆了一段時間的朱慈烜,終于決定離開,這個關中帝王都。
呃,不走也不行了。
因為再呆下去,西安就供不起朱慈烺,還有隨駕人員的吃喝了。
幾萬人一口氣涌入到西安城,可把這個西北地區的核心城市的消費能力,給提了起來。
幾個月內,西北的商賈們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但同時,幾萬人,還有那么多的馬匹牲口連著吃了幾個月,也把西安城的積累,給掏空了許多。
西北本來就是貧瘠的地方。
元氣還未曾恢復,不比江南湖廣巴蜀這等富庶地方。
朱慈烺要擱西北再呆幾個月,就只能夠從河南調糧入陜了。
所以,在隆武九年二月龍抬頭后,朱慈烺就正式動身,離開西安,向南經秦嶺,途經漢中,往成都去。
巴蜀在亂世里面,損耗的元氣當然也大。
但天府之國的底子在那擱著呢,而且戰爭烈度實際上也不是太高,幾乎沒什么大戰,狠仗,硬仗在這里打響。
歷史上明清雙方,在這里那種慘烈的拉據,也沒有發生。
更沒有滿清屠蜀的事。
而張獻忠,李自成禍害四川時。
也沒有太狠禍害,殺的都是富戶。
可富戶們才占總人口的多少了?
李自成,還有李來亨,雖然也從四川,掠走了許多丁壯,但對于天府之國而言,這點人口的損失,還是完全可以承受的起的。
這不是,朱慈烺才到漢中府。
朱慈烺可以在富庶的巴蜀,多呆一段日子,而且,還可以微服私訪一下,來一個隆武泡妞記……
朱慈烺離開陜西,可不是他一個人離開的。
近衛軍,隨駕的那些個官員們,也悉數的跟他一道離開了。
在得知朱慈烺離開的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唐在西安城內,潛伏的細作們,無不是長出口氣——近衛軍走了,看來大明朝是真的沒有,對他們大唐發起軍事行動的想法啊。
這無疑,是讓他們長出口氣。
又放下心來。
卻說另一邊。
朱慈烺才剛剛進入到成都,在行宮內(原蜀王府)住下,就接到了一份,從美洲送過來的急遞。
“皇上,美洲那邊送來的奏疏,劉臣良擅自削減了美洲的移民的均田田額。”
魏藻德小心翼翼的將奏疏,給送到了朱慈烺面前,然后簡短的稟報道。
殿內的成國公朱純臣聽罷,頓時板起了臉,不高興道。
“這個劉臣良是想干什么?”
“誰給他的權力,擅自削減美洲移民的田額啊?”
“這不是瞎搞嘛。”
“咱們大明朝的信譽,就是叫這些個官吏給搞垮哩!”
“成國公說的有些過了,這個劉臣良,想必也有自己的苦衷在。”
張國維說道。
官僚嘛,尤其是流官,正常情況下,干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是閑著蛋疼了?
劉臣良少給移民們均四百五十畝的土地,這四百五十畝地,能落到他的戶頭上?
不太可能吧?
所以,在張國維看來,這里面,大概是有劉臣良的苦衷在滴。
聽罷,朱慈烺是向微微頷首,翻閱著奏疏的他,是感慨道。
“朕一時疏忽,竟然出了這么大的漏洞,真是……”
“皇上,出了甚漏洞啊?”
朱慈烺的聲音落下,殿內,眾臣頓時不解。
朱慈烺則讓太監,將奏疏拿與他們看,然后嘆息道。
“朕當初,規定五百畝田額的時候,每年才移多少民?”
“可現在,每年十八萬人,這再照這么個分法,是肯定不行了。”
“劉臣良在奏疏中已經明言了,倘若按照朝廷的五百畝田額,去均田的話,美洲根本就無田可均。”
“所以,他只好削減成了五十畝。”
“可這么做,豈不就成了朝廷無信?”
英國公張世澤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微變,說道。
朱慈烺也點了點頭。
若是擱別的君主那里。
這事發生了,也就發生了。
甚至,哪怕在后世的印度,前腳說出來的話,后腳就能夠翻臉否認,化為合訂本。
但,誰讓這事是發生在大明朝?
而且,大明朝的公信力,又是朱慈烺歷經十余年,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來的呢?
他當然不愿意,親手破壞自己構建起來的大明朝廷的公信力了。
但只見到,朱慈烺皺眉道。
“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朝廷得想辦法,彌補過錯。”
“皇上,封鎖美洲到我大明朝的書信往來,就可以防止這個消息泛濫開來了。”
聞言,魏藻德給朱慈烺出著主意。
“另外,防止美洲的那些個新移民作亂,也可以用劉臣良稟奏的那個,以老制新,挑撥對立之策!”
“嗯。”
朱慈烺點了點頭,對此是表示贊同。
但話鋒一轉道。
“不過饒是如此,對朝廷的信譽,也是有影響的。”
“朕是講信譽的人,說五百畝,就五百畝,這一批十八萬移民,現在只給他們均五十畝,但可以再給他們發四百五十畝地的土地券,倘若將來,我朝全取美洲后,或攻伐下一些地方,便可以將這欠下的四百五十畝地,還給他們。”
“皇上此策高啊,既不壞朝廷之信譽,又能夠給足五百畝的田額。”
聽罷,眾臣趕緊恭維起朱慈烺。
朱慈烺接受著恭維的同時,旋即,卻是又話鋒一轉。
“當然了,光這么做,也萬萬不夠,誠如劉臣良所說,這個往美洲去,一個人五百畝,太多了,五十畝地堪夠。”
說到這里,朱慈烺頓了頓語氣。
“以后就定五十畝吧。”
“皇上,不妨,還采取您剛剛提的這個模式,先給五十畝,剩下的四百五十畝,用土地券的方式給?”
魏藻德皺眉提議道,他解釋。
“畢竟,倘若只有五十畝地,那恐怕便無多少人,愿意往美洲去了……”
“那是有其他的地方對比著的結果。”
朱慈烺板著臉道。
“朕思前想后,移過去一個人,便給五百畝地,確實不夠多啊。”
“若是西夷的話,這么個均,倒也沒問題,可我大明朝有兩萬萬人。”
“哪怕一年只出去幾十萬,也得需要幾億畝地來均吧?”
“這天底下,哪有這么多的田土?”
“何況,現在均完了,后世的百姓,難不成只能夠出海去給人當佃戶?”
“以后,這個均田的額度要改一改。”
說到這,朱慈烺又頓了頓語氣,掃視著四周道。
“以后,南洋與美洲,只均五十畝地。”
“新洲那邊,就更少了,能耕作的土地,給四十畝,不能夠耕作,但可以放牧的草場,給兩百畝。”
“施行時間嘛……”
說到這,朱慈烺看向了魏藻德。
魏藻德趕緊道。
“皇上,今年六月開始吧。”
“六月之前的移民,照舊五百畝,五月之后,到達南洋,或是新洲,亦或者他處的移民,便按皇上說的這個數字,來均與土地。”
“嗯,就這么做。”
朱慈烺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這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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