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大明之拉著崇禎南遷 > 第1079章 對馬
  釜山!

  這是朱慈烺在朝鮮的最后一站了。

  此時時值六月,天氣正好,朝鮮半島倒顯得不甚炎熱,朱慈烺正東臨海邊,眺望著大海,不時回首,望了望身后,似乎是在擔心,身后有喪尸出沒似的。

  “陛下,當初晉國公就是從此地登陸,橫掃朝鮮半島,然后跨過鴨綠江,兵發遼東,最后,配合陛下的北伐大軍,滅亡清虜的……”

  陳應德站在朱慈烺身側,介紹著此地的情況。

  朱慈烺點了點頭,又朝面前看去,釜山現在是重要的港口。

  因為此地溝通了朝鮮半島,還有日本列島。

  在日本,朝鮮都成為了大明朝的藩屬的情況下,此二地之間的商貿,也比以往要興盛的多,連帶著,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城,也已然發展了起來。

  而當下,港口內已經停泊滿了大小船只,上面肅立著大明朝的天兵天將。

  不用說,這支艦隊,就是接下來護送朱慈烺前往朝鮮的艦隊。

  只見到,朱慈烺板著臉,詢問道。

  “往年這個季節,海面上可還算平靜?”

  呃,朱慈烺去日本國,最讓人擔心的,就是安全問題了。

  大海之上,一切都有可能,萬一遇到風浪,那就非人力,所能夠逆轉的災禍了,稍有不慎,便可能會船毀而人亡。

  東巡的大明文武百官,也可能會被一鍋燴了。

  此刻,當聽到了朱慈烺的發問,旁邊的朝鮮國領議政崔正南,趕緊上前道。

  “回稟陛下,臣翻遍了此地的地方志,又尋覓了百歲老人,鄉中老者,這個季節海面上是沒有什么風浪的,就是有,也是小風小浪。”

  “而且,臣還派有人,與大明朝隨駕,精通天象的官員,日夜觀察著此地的風向,氣候,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崔正南趕緊說道,又話鋒一轉道。

  “而且,從釜山至對馬,不過兩百里而已,順風而行,幾個時辰便可以到達,從對馬再至福岡,也不過兩百里而已。”

  “沿途安全,定不成問題,倘若風向有變,可隨時撤往陸地……”

  “另外,沿途還有諸多小島,可以供陛下暫駐……”

  “嗯。”

  朱慈烺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這么一來,朕便放心了。”

  說到這里,朱慈烺目光一掃,看向了身后的朱和圻。

  “太子。”

  “兒臣在。”

  朱和圻趕緊上前。

  “朕此番,要帶著你的幾個弟弟,還有朝中的大臣們,東巡日本,雖說大抵沒什么風險,但凡事就怕萬一,朕在這里,也不怕什么忌諱,便直接說了吧。”

  “萬一遇到風浪,遇到了千百年不遇的大風暴,朕葬身于汪洋之中,可我大明朝,卻還需要有人繼續撐著,所以,你就不要去日本了,呆在朝鮮好了……”

  “兒臣遵旨。”

  朱和圻趕緊道,又說。

  “父皇乃是天子,老天也自然是佑著父皇的,父皇此行,必然是一帆風水,就是倘若遇到了風暴,這風暴畏于父皇大明天子威儀,也得遠遠的避退了……”

  “哈哈哈哈。”

  朱慈烺大笑了幾聲,心里卻清楚,這純粹是馬屁話,他是天子。

  但是,這也不過是一個肉體丹胎的凡人而已。

  ……

  雖然朱慈烺的話,說的是挺沉重的,但任誰都知道,這一行是沒有什么危險的。

  因為安排實在是太妥當了。

  同時呢,古時候的風帆船只,實際上也沒有你所想象的那般脆弱——要是出海就明九死一生的活,也不可能會有大航海時代啊?

  出海是有風險,但風險絕沒有那么大。

  在海面上,實際上遇到風暴的概率,是很小的。

  而遇到風暴后,船毀人亡的概率,也不是太大。

  要不然,也不至于會有轟轟烈烈的大航海時代。

  朱慈烺就十分順利的先至對馬,然后在當地歇息了一晚后,次日便乘船,登陸了日本,在日本國,福岡縣登陸。

  “陛下……”

  當朱慈烺登陸之前,實際上,便已經有大批的軍士,親衛登陸。

  呃,這是為了防止,日本國王廷內,有對朱慈烺心懷不軌,行刺王殺駕之行為者。

  所以,在登陸后,他們要迅速的替換掉當地的守衛。

  在安保得到了確定后。

  朱慈烺這才沿著已經布置好,鋪了紅毯的舷梯,走了下去。

  “陛下……”

  一見到朱慈烺,野尻這個已經有些肥胖發福的老鬼子,就趕緊跪到了朱慈烺面前,一臉的激動啊。

  “臣還以為,此生便再也見不到陛下了呢……”

  野尻跪在朱慈烺面前,顯得是的格外的激動。

  他當然激動了,他就是朱慈烺一手提拔起來的,要沒有朱慈烺,他野尻算個屁啊?

  可憎說,論起對朱慈烺的忠心,野尻這個日本國的老鬼子,完爆了那些個把忠義掛在嘴邊的大明朝嘴炮文官。

  看著多年沒見的野尻,朱慈烺卻是笑呵呵的上前,將他給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哈哈,朕也多年未見你啊。”

  “如今,你老了啊。”

  “陛下,臣雖老,可倘若有肖小敢生變,臣定提刀效命軍前,供陛下驅使……”

  野尻趕緊說道。

  朱慈烺滿意的點了點頭,朝野尻道。

  “有你這樣忠心可用的臣子替朕看著日本,朕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說到這,朱慈烺又暼了眼旁邊的范文程。

  相比于野尻而言,范文程這個老奴才,老的是不像樣子,野尻如今還勉強說的上,是正處壯年,可范文程,那就明擺著是風燭殘年了。

  不過,朱慈烺卻知道,這個范文程還能再活好幾年。

  至少再活五年。

  此刻,暼了眼跪在地上的范文程。

  朱慈烺冷冷的道了句。

  “滾起來吧。”

  “謝陛下隆恩。”

  范文程趕緊說道。

  一副感激涕零模樣。

  而野尻見狀,只感覺臉上有光——瞧瞧二人的待遇,朱慈烺是親手把他扶起來,可對范文程呢?

  卻只用一個滾字。

  看來,皇上還是更信重他啊。

  “野尻,朕一直未曾親赴日本,對日本國之了解,也多是通過奏疏,傳言,其中有頗多不詳之處,更所謂,百聞不如一見,朕如今到了日本國了,你也跟朕好生的介紹介紹此地之情況……”

  “另外,朕的行宮……”

  “陛下,您放心好了,臣早就已經備好了。”

  野尻說道,又眼眶含淚的看著朱慈烺道。

  “臣在日本國,聽聞陛下要親至日本東巡,早就已經命人準備了起來,日本國內,共營建了十三座行宮,每一城內,臣也命人收拾出來了館舍,接待陛下……”

  “臣還遍發詔令,命武士,官員之家,或民間姿色才貌俱佳者,充入宮中,恭候陛下到來……”

  “喲西。”

  朱慈烺點了點頭,顯得是格外的滿意。

  這個野尻辦事,就是得力的很啊。

  準備的挺充分的。

  在朝鮮國的時候,朱慈烺對于朝鮮王國的安排,就已經是很滿意了。

  兩個新建的行宮,還有數百個,擱后世,能夠組幾十個女團的棒妹,在宮中著著朝鮮國的傳統服飾,伺候著朱慈烺。

  已經讓朱慈烺滿意的很了。

  如今,到了日本國后。

  這個野尻辦事竟然更得力,修建了十三座行宮,還在日本國四百余州,都給朱慈烺備好了館舍——當然朱慈烺是不可能去的。

  而且,還選了宮女。

  聽他的描述,這些宮女的數量,似乎也不少啊。

  一想到這,朱慈烺不由的一陣心猿意馬。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沖動了。

  朱慈烺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后世,看過的島國小電影,他心說。

  這一回到了日本國,可得把這后世看過的島國大片里面的東西,全部復習一下。

  也不枉此行嘍……

  朱慈烺在忙活著在日本國荒淫無道。

  奢侈無度的,揮霍著日本人民的血汗錢。

  儼然一副昏君模樣。

  而隨駕的官員中,卻是暗流涌動。

  “范大人,張閣老有請。”

  “老夫這就去,這就去。”

  范文程一聽是張閣老,頓時眼睛一亮,趕緊說道。

  張閣老不是旁人,是指張國維。

  他現在是次輔。

  所以,對其也是人稱閣老。

  相比于更年輕的魏藻德而言,張國維確實是有些老,也擔的起閣老這個稱呼。

  眼下,范文程得知是他有請后,哪里敢怠慢。

  馬上便趕去面見了張國維。

  結果,一到地方,到了張國維的館舍,范文程這才意識到,似乎不只是張國維要見自己,見自己的人,貌似還挺多的。

  他趕緊下拜行禮道。

  “范文程叩見諸位大人,不知幾位大人,叫老奴過來是所為何事?”

  范文程是稱老奴的,因為他雖然洗刷了漢奸的污點,但朱慈烺卻不準他稱臣,稱下官,只能夠稱奴才。

  不過,稱奴才實在是有些不太好聽。

  所以,范文程就自作主張,倚老賣老,仗著自己年齡一大把的優勢,稱起了老奴。

  “起來吧。”

  看著跪在地上的范文程,張國維暼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

  這倒也正常,張國維哪會瞧的上范文程這樣的貨色啊?

  “謝閣老。”

  范文程趕緊起身,然后眼觀鼻,鼻觀心,內心在忐忑,在疑惑,張國維突然間把他叫過來,是所為何事呢?

  而且,在場這么多官員,又是?

  “范文程,你可知陛下此番東巡的真正目的何在?”

  “這個……”

  范文程臉色微變,他可是玩政治的老手了,是正兒八經的老狐貍,朱慈烺東巡朝鮮的事,還有所做所為,他范文程都是耳聞的。

  朱慈烺在朝鮮,分封藩王。

  那么,可想而知,接下來在日本國,也會這么做。

  畢竟,朱慈烺的子嗣,可都年齡不小了。

  現在提前的分好地方,等過上幾年,皇子長大后,便可以走馬上任了。

  范文程知道,朱慈烺這是為了大明朝的將來,提前布局,為自己百年之后,提前的部署。

  此刻,只聽他趕緊說道。

  “無非就是在日本分封諸王。”

  “不過,這也沒什么嘛?”

  “古來皆是如此,日本國倘若為一親王所領,其地之國,之民之多,倘若將來不臣,總會鬧出來些亂子的。”

  “所以,朝廷圣上分封諸王于日本列島,于文程看來,實在是利國利民,上利國家,下利日本國的百姓……”

  “這件事,上利國家?我看未必,下利百姓,那就更不靠譜了。”

  陳永華搖了搖頭道。

  “呃……”

  范文程臉色微變。

  陳永華則反駁道。

  “什么上利國家?”

  “下利百姓,無非就是圣上,眼見皇子們無有出路,想給皇子們謀個差事罷了。”

  “可這明顯是昏招!”

  “當初,崇禎年間,親王遍布全國,盤剝百姓,竭民脂膏的一幕,還遠嗎?”

  “如今,又要在朝鮮,日本大封藩王。”

  “這個頭一開,后世之君,沒了別的地方分封藩王,還不得重起當初,分封內地州縣的弊政?”

  “這位大人的意思是?”

  范文程看向了陳永華,鄭成功咳嗽了一聲,示意陳永華閉嘴。

  不要繼續往下說了,他看著范文程道。

  “日本王廷豈能夠坐視朝廷,坐視陛下犯錯?”

  “在朝鮮,陛下是臨時起義,我們阻攔不得。”

  “可日本國這邊……”

  “趁著陛下,還未正式下詔。”

  “則還有回旋之余地。”

  “這就需要范大人幫忙了。”

  “我們這些為人臣子的說話,陛下不只不會聽,反而會惱怒。”

  “可你身在日本國內,執掌日本國政多年,說出來的話,皇上應該會慎重考慮一番的。”

  “我之身份,哪敢在陛下面前胡言?”

  范文程一臉的為難道。

  又心底疑惑的厲害——不就是分封親王?

  哪怕這未來可能會成為隱患,成為弊政,那也不至于,讓一群大明朝高官,在這里密謀串聯,商量對策啊。

  范文程絞盡腦汁,苦思冥想,想要猜出來這里更深層次的原因。

  還別說,還真被他猜出來了。

  只片刻過后,看著在場的鄭成功,范文程反應了過來,他臉色大變,然后道。

  “幾位大人,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番阻止的不是藩王就藩日本,而是阻止,皇上封五皇子于日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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