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蕩宋 > 群魔亂舞
  梁川只休息了兩天,儂大帶回來不少的草藥,只要不是傷及到性命的嚴重大傷,以致于無法下地,或固定或上藥,馬上就重整旗鼓,準備再次南下!

  這一次他一定要帶上儂大,讓儂大提前打探好情報,才敢派出自己的人馬去掃蕩。

  萬一再碰上一次李常杰,那損失就太大了。

  儂大三兄弟別的好處雖然也有,但是最大的優點就是太普通了,那樣貌放在人堆里面誰也不會以為他們是特務細作,也就當他們是個路人甲,連多看一眼都是浪費自己的體力。

  吳用一句大勢已至,沒必要再藏著掖著,除了傷員不要出動,再沒有躲在河江的理由,此時只有使出全力才能制造更大的混亂,為東線南下的儂智高吸引兵力。

  平時一向不說話的儂二出了一個主意。

  對付小地方強攻,對付大地方則要智取,像富良那樣的大州大縣,三千人一擁而上采取強攻的方式實在不明智!

  在搶劫這一方面,侯通與寧添這兩個人果然才是專業的。

  這兩廝南下,在安平州匯合,再在夜間行軍,借道七源州,直接進入南越境內。一進南越就搶了兩個幾百人的小村子,那村子哪里能抵得住這幫虎狼的撕扯,兩幫人如蝗過境,他們把兩個村子屠得血流成河,村中的財物糧食更是讓他們照單全收,一根毛也沒有留下!

  侯通作為觀州巨盜,不過在宋境內也是小打小鬧,從來不敢搞什么屠村的大案,廣南雖然亂,但是上面畢竟還有一個大宋朝廷,只要他們敢把南越的一個小操作在大宋實施,要面對的就是大宋朝廷無休無盡的瘋狂報復!

  侯通寧添二人來到南越,那簡直就像是猛虎入羊群,連個籬笆柵欄都沒有,想怎么搶就怎么搶,這不是違法犯罪,這是為國爭光!頭上頂著光環還能把錢給掙了,誰能想得到這事有這么爽利的!

  兩人剛入南越之時,如同乞丐一般,雖然他們有騎兵,但也只是騎著馬的乞丐,改變不了他們缺錢的本質,來南越就是發財的,要是他們手里有錢,鬼愿意來冒險。

  兩人就各自搶了一個村子,得到的糧食與錢財就讓兩人嘗到了甜頭,士兵個個兜里都是滿滿當當的,一匹馬屁股后面還馱著好多糧食,口袋里脖子上全是金銀財物,完全就把爆發戶三個字掛在他們的臉上。

  錢來得是這么容易,大軍開進村里,面對這些家民地主,完全沒有一戰之力,就像秋后的麥子,等著他們來割走!

  最讓他們驚喜的是,這里不管是大的城鎮還是小的村落,幾乎所有的地方都不設防,不像大宋,就算是小小的橫山寨,這么偏僻的一個小地方都有高大的城墻阻攔,更不要說邕州這樣的超級大城。南越的城鎮就像雙腿分開的少女,任由客官進來光臨。。

  而且搶完走人,連個追擊捕盜的官府也沒有,他們做土司做強盜幾十年,頭一回見到這么離譜的地方,簡直把老百姓的生命當成兒戲,這些官府可以說是泥塑的菩薩紙糊的羅漢,全是擺設。

  做強盜的最怕的就是官府,他們人數多裝備好,可以說是源源不斷,這樣的對手最是可怕,現在官府不管這檔子事,那不是全是這些強盜的主場,還有什么比這個更痛快的,此時不搶更待何時!

  觀州與安平州雖然在相對較內陸的地區,與廣源州不同,距離南越有一段距離!但是他們以前也受過南越不少侵擾,就拿安平州來說,寧宇這些年的銳氣消磨了不少,特別梁川一事以后,對他的打擊更大,這么強橫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足以說明廣南這水有多深。

  南越為了在廣南獲取足夠多的利益,到處拉籠各地的土司與宋官,肯下水的就與之好處,不肯的那就變著各種方法打壓打擊,寧宇明白,就算跟了南越人,他們能給的也不可能比宋廷多,與下水還不如老老實實地跟在宋廷的屁股后面,畢竟這座大山不是一般的大!他做了這么多年的土司,什么人能跟什么人不能跟他一眼就能分得明白,南越不過是一時跳梁,大宋是隱忍不發,這都分不清楚,早就該死在這廣南的混亂當中了!

  寧宇也不表態,但是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是站在大宋這一邊的,結果可想而知,換來了南越的報復,南越進攻廣南的時候,特意到安平掃蕩了一圈,對安平州造成不小的破壞。

  觀州也不例外,雖然南越人沒有打過來,但是他們通過其他的手段,也搞得觀州上下很不痛快。

  此時正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兩人搶了一回,在高平州下面的一處小地方叫支棱鄉的地方又匯合到一起,也不知兩人是不是太過自信,竟然在南越人眼皮子底下玩起了游戲,兩個人約定,以三個月為限,誰在南越搶的錢最多,殺的南越人最多,就認誰為大哥!

  侯通與寧添兩人在橫山城下相識,雖然也說不上一見如故,但是兩人還是有區別。

  侯通是地道的強盜,在綏南寨當了許久的山大王,向來以武力著稱,而寧添,侯通一看這小子就是個二世祖出身,在橫山寨更是一罵成名,利害的不是拳腳,而是那張利嘴!

  寧添自己主動提出跟他比試,他要是不接受,那不是承認他不如一個嘴炮?

  兩人從支棱鄉約定,互不干涉,自由發揮,以最終的結果來一較高下,證據就是各自割下的耳朵,只要左耳!

  對別人來說是殘忍了一點,可是廣南人身上誰沒有南越人的血債,這是國仇家恨,誰會覺得殘忍?

  雖然他們各自只有三百左右的人馬,可以說是不相上下,這樣也才能更好的分出高下,但是兩人并不覺得難度有多大,因為他們嘗到了甜頭,又仗著自己手頭全是耐力極強的滇馬,比普通的馬更適合長距離作戰,南越人全是靠著兩條腿打仗,根本就追不上他們的騎兵!

  兩人既已達成約定,當天就各自分開,寧添讓侯通先走。侯通也不推辭,選擇東線,從富饒的永安州殺下來!

  寧添則是反其道,他選擇了貧窮而少人少的西線,這里多是山地,甚至連路都不怎么好走!

  兩人各有各自的考慮!

  東線富饒面臨的壓力也會更大,但是這里才是適宜騎兵遠距離奔襲的平原地帶!他哪怕打不過也能跑得掉,不用擔心被圍困住!

  寧添想的正好相反,西線多山地,不適宜戰馬前行,但是他們的馬匹是高原適宜的滇馬,爬山正是他們拿手的!他不像侯通那樣是行伍出身,打仗不是長處,但是投機他擅長啊,就是要劍走偏鋒,給南越人來個出奇不意!

  還有一點,中路正是儂智高行軍的路線,南越人就算有主力軍也會被儂智高的部隊牽制,絕對不會把主力用在對付他!在這種危急時刻,分兵是大忌,南越絕對不會分兵來針對他們幾支部隊!

  寧添從一開始就盤算好了,如果真的能夠獲勝,他也討不到什么好處,倒不如大頭讓人家侯通去搶,他撿個小漏也算是大賺!要是能讓侯通把主力都吸引走,讓他拉走大部分的仇恨,那就是血賺,那就更好了!

  侯通一入永安州境內,就開始大張旗鼓,聲勢震天恨不能讓所有的南越人知道他來了,雖然只有三百人馬,卻號稱三萬,人送外號侯萬三,手下人搶了幾個村子,讓村子里面的女人幫他們趕制軍旗,那些軍旗一搖,還真有點三萬人馬的氣勢,非常唬人!

  南越自上而下都知道與大宋朝撕開了,可是沒想到,大宋竟然來得這么兇猛。。一時間,東線的所有村落城鎮,一旦看見侯字的旗號,連小孩子都會嚇得停止了夜哭!

  侯通發揮的戰力更是對得起他這番作為!他手下是精兵強將,他不擅于計謀,卻是最擅長啃硬仗長途奔襲,這樣只要一力降十會便可,更不需要其他的復雜操作!南越在東線并沒多少兵馬,大部分的人馬一支撥給李常杰北上抵抗儂智高,另一支則是陳承帶走,可以說是后防空虛!

  寧添就不一樣了,他就像一只夾起尾巴的狐貍,手頭明明有一支精騎,卻要裝成是散兵游勇,每到一處,要攻打之前都要多方打探,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動手,第一要保證自己人的安全,第二還是要保證自己人的安全,第三在保證自己人的安全之下才敢動手賺一點小錢。。

  而且他打的基本都是小地方,人一多他就繞道而行,讓人完全摸不透他的想法!

  三撥人的齊心協作之下,堪堪踏上南越大地的儂智高這才發現,原來以為南越是何厲瘴之地,現在一看,這哪里還有完好的地方,全是一片狼籍,想打仗,卻是一個對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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