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蕩宋 > 第二百四十四章小品入獄
  趙小品?房子完工以后他帶關何長貴去外面做包工頭,自己教給他的砌節柴灶的手藝,不知道他發揚光大了沒有。不過眼下看這模樣只怕好事沒挨上,倒進牢房。

  何保正跟在后面,跑得氣喘吁吁,扶著大門,許久沒緩過氣來,顯然是一路追著過來的。

  何長貴現在不怕自己的老爹老娘,自己是個什么德性他們都懶得講自己了,就是這個老丈人,對自己的要求相當的嚴格,各種打罵恨鐵不成鋼那是張口就來。今天早上自己從興化逃回來,堪堪跟他講了砌新灶的事,他劈頭蓋臉地就打將了過來,攆得自己只能來找梁川求救。

  何保正緩過勁來,抄起鞋底又要來追打何長貴:“你個不長進的東西,三郎好不容易給你安置了一個營生,你不好好伺弄,倒把人家小品給弄進班房了,看我不打不死你!”

  何保正實在對不住梁川,這個女婿實在給他丟份。

  梁川哪里看不出何保正的苦情戲,卻又要讓他再唱一會,也上保長貴長點記性。

  按理說小品也是個機靈人,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別人要算計到他只怕難,他還不至于辦事不利把自己弄進去,況且這個種新型節柴灶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老百姓生活習慣都是能省一點是一點,他們絕對更喜歡這種新型的灶臺。就像梁川自己算的帳,一臺灶一年能省不少的柴禾錢哩。

  應該是碰到了他們惹不起的人或事,趙小品才會進去的。至于這個何長貴,看來還有兩把刷子嘛,趙小品都進去了,他竟然跟沒事人一樣回來了,就是狼狽了一點,至少還能脫身,這也是本事啊。

  梁川只身攔在兩人中間,何保正不敢造次,憤憤地扔下散發著腳氣的布鞋,“你別以為三郎護著你你就沒事了,闖下這么滔天大禍,你自己就跑回來了,你摸摸你襠里的玩意,是個男人你就跟人家小品一起進去,這樣你還算個男人!”

  梁川也不喜歡何長貴,因為這個男人確實沒有一點男人的本色,總是猥瑣地東張西望,獐頭鼠目的不知道在打什么壞主意,如果這樣的人是自己的女婿,梁川寧愿讓自己的女兒守寡,這種男人只會給家里添亂,遇事絕對沒有個分寸,更別提解決事情了!何保正的女兒那般優秀的姑娘怎么會插到這么一坨牛糞上。可是不喜歡歸不喜歡,他還是何保正的女婿,小品也還在興化縣衙里,事情總得先解決。

  “老何你先冷靜一下,長貴你說,怎么回事?”

  何長貴蹲了下來,滿臉的委屈與不滿,自已自從跟了小品兩個一起去外面討生活,這日子也還算逍遙,自己也沒偷懶不干活。今天這事真的跟他毛關系都沒有,現在是所有人都不待見他,出了點什么事都會捕風捉影,誤以為是他造成的。

  “今天我與小品一起去興化給人家砌灶,就跟往常一樣。三哥你還別說,你這個灶用過的人都說好。原來大家都怕別人動自己家里的灶,就怕招來災秧,奶奶的,你們猜怎么招?”

  何長貴剛剛還一副尋死覓活的賤相,眼淚花花的,委屈得都流到嘴里了,一說到這砌灶的事,立馬來了精神,人煥然一新,抹了抹眼淚鼻涕,就像在講著什么精彩的事情一樣,嘴上喋喋不休地說道。

  眾人被他快速變臉驚到了,問道:“怎么招?”

  何長貴成功地吊到了眾人的胃口,更高興了,像在講著什么光宗耀祖的趣事一樣,說道:“小品一開始不收錢,我們出工出力幫幾戶剛好灶臺壞掉的人家砌了這種新灶,就是材料主人家自己出。砌灶的時候聲勢弄得特別的大,旁邊的人家都跑過來圍觀,灶一砌成,大家都關心好不好用。我滴乖乖,這灶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燒水特別快,燒柴特別省,燒飯熬湯好用得不得了,鄉里人眼尖喲,我們砌了一個給大家看,這名聲一下子就打響了!”

  “你啰里八嗦地講了一大堆沒用的廢話,三郎問你小品為什么被官府的人抓走了!”何保正聽得頭都大了,講了半天就是沒講到半句重點。

  何長貴激動的興頭被老丈人潑了一盆冷水,當場就焉了,說道:“我們的節柴灶一傳十十傳百,五里三鄉的鄉親們聞風而來,都想要讓我們去砌灶,那時候我與小品每天天摸摸亮就一直干到天黑,只要上門,一天上門三頓飯管飽,有時還有酒喝,這活做都做不完。后來這工錢越出越高,我們就做到了興化來了。”

  “這興化里城大人多,民宅多得根本做不完,當時我們就挑一些家境還不錯的先攬活,窮家小戶的還有點看不上,結果這一來就得罪了一些刁民,他們也眼紅咱們這節柴灶,但是我們畢竟只有兩個人,做一孔灶也得兩三天的時間,哪有辦法全都把活攬下來。他們不依不撓地就開始造我們的謠。”

  “造什么謠?”梁川聽了個大概,果然是被人套路了。

  “他們說眼下的大旱就是有人加大了灶火,導致天上的火神灶君大發神威,民間的煙火氣太旺了,所以天下的雨都被烤干啦!眼下這場大旱不知道要餓死多少百姓,人們當然討厭有關這大旱的事物。這個說法最先從興化城內開始,流傳的速度比我們這灶臺好用的速度還快,一時間許多人就把我們包圍了。我們是百口莫辯啊,這開什么玩笑,我們砌我們的灶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怎么變成禍國秧民為禍人間的邪事了。”

  梁川瞇著眼睛說道:“后來是不是事情鬧大了,有人報官了,你們就被抓起來了?”

  哼,估計就是有的人眼紅了,同行之間開始競爭,趙小品這個外地人在這里沒人沒勢,自然就被官府給盯上了。

  何長貴頭點得小雞啄米道:“是是是,沒錯,這種事情壓根就是信口雌黃,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事,非要強加在我們頭上。我們辯也辨不過,走也走不脫,小品脾氣上來了,就和興化當地人吵了起來,我一看情形不對,趁亂就逃脫了,小品被他們打了一頓。還是我們給砌灶的那個東家人不錯,叫了官府的過來,不然小品不知道還要被打得多慘。”

  “我知道了,小品現在在哪?”梁川問道。

  “我躲在人群后面,遠遠地看著官差來了,把小品拖走了,應。。應該。。是在縣衙班房里吧。”何長貴說到這里有些不好意思,常言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拋下兄弟自已腳底抹油跑了,這不是英難好漢的所做作為。

  “人回來就好,老何你也別為難長貴了,這事怨不得長貴,他也被嚇得不輕,這事還得我來辦,老何你先回去,我親自和長貴去興化走一趟。”

  “哈?我還要去啊。”長貴畏縮地向何保正靠去。

  何保正大巴掌朝何長貴后腦勺狠狠地呼了過去,“凈給老子丟人,跟著三郎你還怕,給老子硬一回行不行,出去別跟人提你是我何家洛的女婿,我嫌害臊!”

  “解鈴還需系鈴人,這事是誰挑起來的,咱們就要去找誰,我不知道你們在哪里出事的,你幫我帶個路就行,到了指給我看,你就回來,不會有事的。”梁川和顏悅色地說道。

  “那說了,我去指一下地方就回來了,三郎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啊,仗著人多勢眾,發起狠來官府的人來了都不怵。”

  “不怕官府的人還沒出生呢,收拾一下走吧。班房里要不早點去打招呼,小品再被打幾殺威棒,咱們去就是收尸了。”

  梁川拿了一些銀錢,帶上何長貴,兩個人快步往興化而去,何保正想用牛車拉一程,這速度太慢了,到了都要下午了。

  梁川先去縣衙,托人知會了一下李成福,他跟何閻王不熟,要辦事方便一點還得找李成福。路上梁川問了長貴,今天出現場的都頭是哪一位,何長貴只說是一位大胡子都頭。興化兩位都頭都是大胡子,這還得自己去看看。

  一問之下,竟然是吳仁義到現場處理的這事,現在他也就管管街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自從梁川把沈玉貞贖出來以后,金樓就基本垮了,黃媽媽以為整個事幕后黑后是宋知縣,頓時就沒了反抗的念想,宋知縣要是一根大腿,那她連根毛都算不上,哪里拗得過。金樓一不行李成福就沒怎么讓人再扮山匪了,一來二去,事情又朝著對李成福有利的方向轉變。

  李成福知道來龍去脈后,很爽快地幫梁川去興化大牢里找何閻王打招呼了。興化大牢這可是故地重游了,上次差點把命交待在這里,這次總算是堂堂正正地進來打點的。趙小品還沒挨打,梁川給了何閻王十貫錢,其余的獄吏一些小錢,兩個人本來一聽說是李都頭的至交,人情就基本到位了,又送了些銀錢,趙小品在這個興化大牢就基本跟度假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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