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道姑下山后,野翻了 > 第383章 因果還債
  若是單憑凌元子,冥府的這些神祇豈會讓著她三分。

  無非是礙于墨林的面子,再者,凌元子是普渡圣尊唯一的徒弟,終究要給普渡圣尊些薄面才是。

  何況,北太帝君對凌元子有著與眾不同的情愫,這件事白無常最是清楚不過。

  現下凌元子親自來了五云閣,墨林也跟著來了,黑白無常自然是小心翼翼看著他們倆的臉色說話。

  凌元子肅然道:“帶我去見他。”

  聞言,白無常登時笑道:“嘻嘻……我就說嘛,凌元子天師最是通情達理之人,怎會不了解我和老八的為難之處。”

  白無常伸出一臂道:“請隨我來。”

  白無常將凌元子和墨林帶到后殿,凌元子打眼一瞧,五云閣的后殿兩側是黑白無常的寢殿,中間有一殿堂,應是二人素日里在此閑聊下棋、飲茶之處。

  吉通子的陰魂正姿坐在茶臺的蒲團上,見凌元子和墨林來了,他急急起身,躬身拜道:“見過師姑,見過神尊。”

  凌元子走上前攙扶起吉通子的陰魂,挑眉問道:“你是不是早知曉你大限已至?你到底欠了余愿什么債?這件事是不是師尊和你師父都知道?”

  吉通子皺巴著小圓臉,點了點頭,許多的話,一哽在喉,卻不知道從哪兒說起才好。

  白無常見之,忙道:“凌元子天師莫急,我已安排了奉茶陰侍女,讓她們泡上好的茶,我和老八要去前殿處理卷宗,你和你徒侄在此好好閑敘昔年舊事。”

  凌元子聽罷,道了聲謝,白無常連連擺手道:“呦呦呦,凌元子天師和我就不必這么客氣了。”

  說完,白無常見墨林幽冷的看向他,立時尬色一笑,伸手朝鮮紅如血的唇瓣上輕輕打了一下,忙不迭和黑無常朝墨林躬身而離。

  凌元子和墨林、吉通子先后剛落坐,便有陰侍女為他們奉了茶,其中一名陰侍女朝凌元子行禮道:“凌元子天師,我在外恭候著,若是茶水不足,您喚一聲,我們便來奉茶。”

  凌元子知曉這些個奉茶陰侍女,其實就是紙人所幻化出來的,是給冥府這些神祇清掃寢殿,平日奉茶之用。

  本就是紙人,她們自然規矩的很,故而,凌元子剛朝那名陰侍女點了下頭,她便端了一禮,跟著前面兩名陰侍女一并出了殿堂,闔上了殿門。

  凌元子執起杯盞,飲下一口茶,恍然發現,這是她在東方鬼帝的千里亭喝的茶,如此看來,吉通子這事,黑白無常早就知曉,只怕連東方鬼帝或者北方鬼帝都知道。

  否則,怎會因她提及了一句,那茶好喝,白無常就會命奉茶陰侍女為她沖泡同樣的茶呢?

  凌元子瞬間明白,關于吉通子這事,應是她師尊和她的眾師兄皆知,就連冥府一些官職高的神祇也是知曉,唯獨隱瞞了她。

  凌元子放下茶盞看向墨林,見墨林盯著吉通子看,眉頭微微蹙起,這就說明,墨林之前是不知道吉通子有死亡之劫,而是現在通過吉通子的面相看出了端倪。

  她沖著吉通子淡聲道:“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通子緩緩起身,朝著凌元子躬身一拜,靜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師姑其實很疼我,在上山門時,我時常受欺負,若非有師姑多次相護,師尊也不會注意到我。

  我的悟性本就不高,拜入我師父的門下,算是最不起眼的弟子。

  昔年師尊和北太帝君下棋,恰巧白無常去和北太帝君稟事,將我修道之心很是感慨的說給了北太帝君聽,這才讓師尊有收我入隱山門的資格。

  說到底,也是白無常給了我這么一個難得的機會,奈何我上一世欠了情債,在余愿出生的那年,師尊和我師父便命我去了隱山觀,并將我上一世所欠的情債,講給我聽。

  師尊說,若想學道有成,便要無事一身輕,上一世的情債若不還完,無論我怎么認真修道,也是徒勞無果。”

  說罷,吉通子將上一世他和余愿的事,向凌元子徐徐道來。

  上一世余愿是吉通子的發妻,吉通子入道觀修道后,他的發妻仍然留在他的家中,耕種家中三畝薄田,贍養吉通子的父母,并替吉通子為公婆養老送終。

  日本鬼子燒了道觀,吉通子的發妻得知后,趕去了道觀,尋到了被燒成焦炭的吉通子尸體,將其安葬在吉通子的家族墳。

  吉通子很是感慨地道:“她自嫁給我,沒享一天的福,我離家修道,她一句怨言也沒有,還替我為我的父母盡孝,在我上一世死后,她冒險將我安葬在家族墳。

  這樣的情債,師姑啊!”

  吉通子含淚望向凌元子,哽咽道:“我如何能不還?”

  吉通子“噗通”跪在凌元子的腳下道:“所以,我才求師姑收下余愿做徒弟,我知道我無能,日后沒辦法護著余愿,又教不了他什么好本事……”

  吉通子的額頭砸在地上,請求道:“我這次為救余愿而死,雖然算是還了他的情債,但我還想求師姑,日后多加看顧著點余愿。”

  凌元子皺了皺眉,猛地站起了身,走至殿門前時,腳下一頓,側首道:“余愿是我的徒弟,我自會看顧著他,你先在此處候著,我還需再問問你的事。”

  余愿泣淚向凌元子連連道謝。

  墨林緊追出殿門,一把握住了凌元子的手,問道:“老婆,你要去找北太帝君?”

  凌元子道:“吉通子必須得死嗎?”

  這時,北方鬼帝從外面走了進來,先是朝著墨林躬身而拜道:“見過神尊。”

  隨后沉嘆了一聲,沖著凌元子道:“凌元子天師自幼習得道家術法,所讀的道教圣經,只怕不比我要少,自是知曉,天下之事都要遵循有因必有果。”

  凌元子很是不服氣地道:“那么妖族偷入隱山觀,殺了我的徒侄,江綰雪要受到什么因果報應?”

  北方鬼帝霎時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神族、隱山門、妖族、冥府,是北太帝君能做得了主的嗎?如若他能做主,他必定不想讓妖族攻打冥府,造成冥府的諸多神祇魂飛魄散。

  北太帝君何嘗不想討要個說法?和誰去討,和誰去說?北太帝君難不成要和妖尊宣戰嗎?”

  凌元子聞言,心下一沉,說來說去,妖尊沒錯,冥府沒錯,這錯到底應該算在哪兒呢?

  她心里很清楚,昔年就算第一任妖尊沒有叛逆之心,天尊就算是設局害死了第一任妖尊,不過是瞧著妖族日漸龐大,生怕日后難以震懾得住,防患于未然的做法。

  這已然不能說是對還是錯。

  凌元子喉嚨有些緊,昂首看向北方鬼帝,一本正經地問道:“吉通子之死,已成定局?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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